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跟韩辞深置气,韩辞深现在失忆了不清楚,自己是清楚的,只要帮韩辞深找回记忆,现在所面临的困难就都能迎刃而解。
他想给韩辞深买个的礼物拉进两人的关系,找到韩辞深喜欢的牌子,选了根不错的领带。出来的时候周围很热闹,到处都是幸福的手拉手的情侣,看着手中的礼物连陆云泽的脸上都带出了些笑意,收到礼物总会是心情好的。
可是这暖意在他走出商场的时候消失了,他看到了韩辞深和江文悦的身影,江文悦开门将刚刚买的许多购物袋一股脑的塞进了汽车后排,坐进副驾之后还在韩辞深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向前靠近了几步,这是商场门口,往来的行人很多,韩辞深并没有注意到陆云泽。汽车缓缓汇入车流,脸上有冰凉的感觉划过,陆云泽条件反射的向天上看,以为是下雨了,可是漫天只有幸福的粉红色,脸上划过的是自己的泪水。
本以为自己已经被伤害到毫无自觉,可是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才知道,韩辞深总能找到更加伤害自己的方法。
江文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门口的玄关处摆了一地的购物袋,陆云泽手上的那个就显得十分可怜。
韩辞深坐在沙发上冷漠的开口:“你看看这个家里还有你的什么东西,今天一起拿走,明天我会让人来换锁。”
一个熟悉的行李箱被丢在门边,行李箱装着什么陆云泽不知道,但是放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陆云泽是明白的。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原来跟韩辞深真的没有幸福的回忆,为什么失忆的不是自己呢?
条件反射的想将钥匙挂好,陆云泽却发现门口当初自己买的猫形象的挂钩已经被取掉了,换成了一个水晶收纳盒。他默默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提着自己的行李上楼。
逼迫
一支钢笔甩到自己脚边发出“咚”的一声响,黑色的墨水在钢笔落地的一刹那绽开,喷了陆云泽一身,陆云泽停下了脚步看着韩辞深。
韩辞深推了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签了字,从我家搬出去。”
陆云泽轻声细语:“你现在脑子不清楚,我不跟你说。等你恢复了,如果你还想赶我走,我会离开的。”
“你不要老是说我记忆出问题,难道我记忆出问题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不管我失忆没失忆,至少我的喜好不会变,我的感觉不会变、我的想法不会变。我也不否认,我跟小悦之间是有些问题,我现在看到他哭不会感到心疼、看到他撒娇也不会感到愉悦,但是这些应该都是暂时的,因为就算我不喜欢小悦,我喜欢的也不会是你。因为我确信自己不会喜欢一个大我4岁的老男人,因为那不是我的喜好。”
陆云泽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忍受着心里钻心的疼痛和满腹的委屈。他已经很久没有听韩辞深提起这个年龄差距了,可是这就是他跟韩辞深之间的问题,无论那人是否失忆,问题都一直存在,也许会一时被隐藏却永远不会消失,在每一次发生矛盾时,那就是韩辞深攻击自己的利器:“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好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万一我不会好呢?万一我以后就这样了呢?现在这样的生活对我完全没有影响,我失去的那些记忆并不影响我的生活我也根本不在意,他影响的只是你的生活,在意的只是你,导致你成了我生活的最大阻碍。”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答应过你,可是路云泽却说不出口。
韩辞深失去耐心:“你怎么才肯走?说吧,你是不是想要钱?多少钱?这套房子给你?”
韩辞深果然没变,提出的离婚赔偿都跟当初一模一样,陆云泽已经失去了继续面对咄咄逼人的韩辞深的勇气,他努力维持着最基本的理智,提着自己的箱子上楼回房间。
固执的回到主卧,房间里有一张合照,那是陆云泽仅有的一张跟韩辞深的合照,什么时候拍的陆云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应该是幸福的。
行李箱被放在脚边,陆云泽根本不敢打开,他不想知道哪里有些什么,鼻尖有些酸涩,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那是他忍了很久的泪水,原来在不属于自己的房子里,连哭都不能随心所欲。
陆云泽喃喃自语,上次韩辞深逼他离婚他都忍受了过来,可是这次韩辞深却是当着江文悦的面再次逼他离婚,赤裸裸的羞辱,让陆云泽难受:“我曾经说过不会放过你的,可是现在我觉得那不是你想要的。如果我放手,以后你会不会后悔,我会不会后悔,也许哪一天不远了。”
陆云泽做在床头的沙发上,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只想在这里坐一会,可是韩辞深却没有给他片刻的清净,“砰”的一声将本就没有合拢的房门推开,门把手打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不搬,我搬。”说完也根本不看陆云泽,粗鲁的拖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床头的东西。
陆云泽惊慌的拉住韩辞深的手臂:“你要搬去哪里?你不能搬出去,我不准你搬出去。你要是敢搬出去我就去告诉爷爷。”
韩辞深根本不看他,自顾自的收拾:“除了用长辈威胁我,你还会什么?你也是这样威胁小悦的?你真卑鄙,非要让我们过的不开心,你才会开心吗?”
陆云泽松开了手,原来自己挽留的行为是卑鄙的,他摊坐到了沙发上,在江文悦面前的信誓旦旦变成了笑话,听着耳边的杂乱的声响缓缓开了口:“韩辞深,我曾经答应过你,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放开你,但是我是有底线的,我们的婚姻是有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