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以前都是管家孙叔负责的。
今年有了小少奶奶，这项业务就要交接给小少奶奶了。
当然不是秦一一个人做。
他就盯一盯，不出什么大岔子就行了。
——出岔子也没事。
不用霍老板，孙叔就会帮他摆平的。
秦一知道亲戚往来对霍家这种大家族的重要性，也知道霍建国把它交给自己，是真的认可喜欢他这个孙媳妇。
听了孙叔的话，秦一斗志昂扬地点头，“孙叔，我会好好干，保证一点错都不会出的。”
“我认人可快了，我会把那些叔叔阿姨都记住的！”
“不着急。”
孙叔乐呵呵地说，“霍家支脉人很多，孙叔也花了好些功夫认呢，小少奶奶今年应该记不住了，明年后年再记也不迟。”
秦一第一次在霍家过年。
知道霍家人多，但没想到人会这么多，别说那份长长的名字礼单了，看到这些年礼特产都惊呆了。
满满的一大仓库。
吃一年都吃不完。
秦一默默收回刚刚的话。
孙叔说的对。
他今年肯定记不住。
不过记不住也无所谓，秦一的主要任务就是收礼，然后数钱。
没错。
就是数钱。
孙叔笑吟吟地说，“过几天底下人会送账本上来，小少奶奶瞧一眼这些特产村今年的收益如何就好了。”
“至于为什么亏损，怎么提高质量和销售这些问题，那是底下人的事。”
说是账本，其实就是厚厚的一本年终总结。
秦一看文字慢。
光是看就得看好几天，更别说里面弯弯绕绕的门道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痛苦吗？
他不想要这种痛苦，只想轻轻松松地过年。
秦一眼巴巴地看着孙叔，“……我可以不学吗？”
“小少奶奶真的不要吗？”
孙叔笑眯眯的。
“小少奶奶要是学，这些项目的所有收益就不会纳入霍氏公库，全归小少奶奶了喔。”
秦一看看那堆账本。
又看看孙叔。
他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喜欢钱。
真的。
——反正他老公有钱。
—
但霍老板比秦一还忙。
秦一被包养那两年春节都是回许小琴家，跟许小琴一起过的。
要见霍老板得等到初六之后，霍老板衣冠楚楚，冷淡矜贵，但一见秦一就是捏着他的下巴接吻，然后脱他的裤子瑟瑟。
霍老板说他忙。
秦一以为大老板过年也要加班工作，觉得他真是辛苦，活该赚这份钱。
现在才知道。
他真的是活该赚这份钱。
大年初几，别人在度假，在摆烂，在昏天黑地地睡觉打游戏，在陪小情人酱酱酿酿。
但霍老板在看账本。
还是好多个分公司的账本。
本来是他爸霍成要看的也给他看，因为他爸要陪老婆。
以前就算了。
毕竟霍老板是单身狗。
但今年他不、是、了。
霍老板提出了抗议。
——凭什么他爸就能陪老婆？！
不行。
他也要陪。
于是秦一就看到霍老板和霍老老板面对面坐着，面无表情地看账本，同步翻页，同步换账本。
要不是鹿平野只会搞科研不会看账，也得被他俩拉过来一起加班。
而一看客厅，鹿鸣柯跟许小琴赵曼，三个人一身轻松地聊裙子聊化妆品，边逗俩臭宝玩。
小臭宝咯咯地笑。
鹿鸣柯笑。
赵曼也笑。
许小琴这个搞笑女笑得最大声。
秦一想拖许小琴下水。
但许小琴严词拒绝，“说到底，我只是小霍的丈母娘，你才是霍家的孙媳妇，沾霍家的财政大权这不合适。”
“再说了，你不能啃儿子，我可以。”
说着，许小琴还拍了拍秦一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鼓励他，“儿子，好好干，妈幸福的后半辈子就靠你了。”
秦一：“……”
他刚刚还觉得他妈妈真明事理，他现在觉得他妈真杀人诛心。
他是有儿子没错。
但还在吃奶呢，不啃手指头就好了，怎么啃小？
——啃儿子他爸？
—
算了。
人不能。
至少不应该。
霍老板已经这么苦了，不能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好在他妈许小琴不给力，鹿鸣柯和赵曼还是很给力的，不但帮秦一看账本，还帮他捋亲戚关系。
黎礼礼是想帮的。
但她不但不会看账，连表弟的孩子她该叫什么都不知道。
碰到亲戚，她只会说“嗨～”。
然后就是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
春节假期。
秦一学账每天都觉得头痒痒的，好像要长知识的脑子了。
学到第六天，大年初七，除了霍建国和霍老板，其他霍家人都飞回去工作了。
霍老板也接管了老婆的看账日常，真的给秦一请了个产后康复教练。
这个教练很有名。
上流圈子里的很多产后妈妈都会请他，闻凌大哥的男老婆产后也请过他，有陪练返祖男性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