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一颔首。
闻鹤舟看着霍成一风度款款地离开，还有点不适应。
这不会是……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吧？
—
“爸。”
“王叔李叔，吴总。”
看到霍成一过来，王总李总和霍氏分氏的吴总都笑着叫一声“小霍总”，边给他和闻重山让出位置。
闻重山看了一眼人模狗样的霍成一，嗤笑了一声，
“哟，不在鹤舟身边粘着了？不怕他被晓旭拐跑了？”
霍成一眉头蹙了下。
王总李总见了，还以为这小霍总生气了，想着给老朋友讲两句好话，就听见霍成一说——
“爸，你觉得是明天我和鹤舟订婚的概率大，还是年氏破产的概率大？”
王总李总吴总：“？？？”
这么狠？
三个人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闻重山呵呵一声，“别开这种人命的玩笑，我看你进不了鹤舟的门的概率比较大。”
霍成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走近一步闻重山，闻重山就往后退一步，眉头比他还紧，“有话说话，我可不是鹤舟，少给我黏黏糊糊的。”
“爸你不是喜欢我表姑吗？我让她跟你见一面，你拒绝年氏，公开同意我和鹤舟的婚事。”
王总李总立马看向闻重山。
好你个老小子！
儿子嫁进霍家，你也想嫁进霍家？
闻重山被俩好友看得老脸一红，瞪了霍成一一眼，才压低声音道，“他表姑是鹿笙，就是你俩年轻时追的那个笙笙公主。”
你要说是偶像的话……
王总李总握住霍成一的手，义正辞严，“好大侄，明天叔叔和老闻公开发声明，宣布你和鹤舟的婚事。”
“晓旭还是一个小丫头，在他爸身边多留几年也不急，鹤舟年纪不小了，是该早点成家立业。”
闻重山：“？？？”
鹤舟就比晓旭大两个月，这叫年纪不小了？？
—
“晓旭你要跟我说什么？”
“那个……”
年晓旭绞着手指，咬了咬唇道，“就是我爸让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和灵城霍家的……霍成一联姻啊？”
“我爸他刚好出差了，又不方便直接问闻叔叔，毕竟……鹤舟你知道的，他俩上次就有这个意思，闻叔叔可能也尴尬。”
谈好的亲家找了别的亲家。
还是比年氏有钱有权有势得多的霍家，少不了占一个嫌贫爱富的名声。
虽然不是自己愿意的，但事实如此，闻重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年总，总不能说，“对不起，我先撤回一个儿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
闻鹤舟摇头道。
“啊？”
年晓旭有点诧异，“你不是和霍成一已经住在一起了吗？还见了闻叔叔，怎么会不知道？”
“我……还没去过霍家。”
“可你不是在灵城读大学吗？霍家也在灵城……”年晓旭睁大眼睛，“难道是霍成一不想带你见他家里人？”
“他倒是想……”
闻鹤舟顿了顿，摇头道，“灵城霍家对我来说太远了，霍成一又有些小孩子心性，我总觉得谈结婚的事太早了。”
“但是霍成一又很缠人，我不同意他就闹得很，阴差阳错……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真是阴差阳错。
谁知道闻重山那个项目的合作伙伴临时反悔，他刚出差就气回了家，跟霍成一见上了面。
而霍成一完全把约法三章当耳旁风，变着花样地想确定关系。
一来二去。
说好的大学同学成了现在未婚夫。
年晓旭似懂非懂，“那就是说……你和他现在在一起了，但没订婚是吧？”
“嗯。”
“那我觉得，既然他想带你回家的话，你还是跟他回一次吧。”
年晓旭说，“如果他家里同意，就皆大欢喜，你俩就找个好日子订婚，如果不同意，你也好早点抽身。”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闻鹤舟回头看了霍成一一眼，四目相对，霍成一也正好在看他。
霍成一对他甜甜的笑。
闻鹤舟也笑了一下。
他点头，对年晓旭道，“你说的对。虽然不知道他家里的意思，但我知道，他对我很重视。”
“那就够了。”
—
霍成一喝醉了。
因为看着闻鹤舟和年晓旭又说又笑的，一醋之下喝了一口酒，当场就醉趴下了。
关机还有30秒的提示。
他前后不到一秒。
快得王总李总吴总还以为他被醋死了，差点打120急救。
闻重山看见自己儿子飞快地跑过来，说霍成一只是喝醉了，他都说不出话。
因为他也无语死了。
霍成一被闻鹤舟公主抱的时候没醒，被抱出宴会的时候没醒，听见年晓旭跟闻鹤舟拜拜的时候，醒了。
一双幽深的眼瞳沉沉地盯着年晓旭，目光晦暗凌厉，盯得年晓旭背后一凉。
然后年晓旭没哭。
霍成一哭了。
珍珠似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哭得眼眶都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像只被欺负的小白兔。
闻鹤舟心都软了。
顾不上回年晓旭的话，边哄边抱着人从会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