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维来到401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李远打开门,“进来吧。”
李远似乎刚洗完澡,还裸着上半身,一身精壮的小排,头发湿漉漉的,他正用毛巾擦着。
“有什么要送给我的呢?”李远示意吴维坐。
吴维嘿嘿一笑,双手把演唱会门票奉上,说:“蹬蹬蹬蹬——”
李远接过吴维手里的门票,但寝室里只开着台灯,光线不亮,他看了好半天才看清楚门票上写的是什么。
看清楚的那一瞬间,李远瞪大眼睛,问:“陈奕迅演唱会的门票?”
他惊喜地问:“你小子从哪弄来的?”
“中奖中来的。”吴维把一早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你不是喜欢他吗?就送给你咯,正好在p市。”
李远明显很兴奋,“你在哪中的奖?运气这么好?我抽了这么多年的奖都从来没有中到过。”
吴维:“我寒假回家的时候,一个门店搞活动抽的奖。”
“太棒了。”李远拍拍吴维的肩膀,“多谢了啊,下次请你吃饭。”
吴维:“这么客气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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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程青州还在睡梦当中,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他立即睁开眼睛,惊疑地看去。
莫君穿着睡衣蹲在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怎么了?”程青州揉揉眼睛,问。
莫君抬起头,说:“钱还回来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信封,一脸笑容。
程青州闻言,睡意立即消了,“真的?”
莫君把十二张人民币从信封里掏出来,给程青州示意了一下,表示真的还回来了。
程青州却并没有很高兴,“还真是他偷的啊。”
莫君把钱放到闫子君的桌上,说:“还回来就行。”
闫子君也醒了过来。他刚才已经听见了程青州和莫君两个人的对话,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陈天桥把钱还回来了,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这钱是他偷的了?”闫子君问。
程青州耸耸肩,说:“现在唯一的证据也被他还回来了。”
闫子君很不爽,问:“程青州,你是不是从一开始都没打算把他揪出来啊?”
程青州:“咱们不是揪出来是他偷的了吗?”
闫子君怒气冲冲:“你少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陈天桥偷钱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出去让别人知道?”
莫君抓抓下巴,也露出不解之色,“对啊,青州,你为什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万一以后陈天桥又偷别人的东西怎么办?”
程青州讪讪一笑,说:“我觉得应该不会吧,毕竟陈天桥自己心里面清楚,我和闫子君都知道他偷过钱啊。”
闫子君翻了个白眼。即使是翻白眼,他也翻得精致而漂亮。
程青州说:“子君,昨天你发现你的钱被偷了的时候,为什么一开始说算了呢?”
闫子君没料到程青州竟然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他爬下床,说:“嫌麻烦。”
程青州瘪瘪嘴,“你要是嫌麻烦后面又为什么跟着我们一起找了?”
闫子君不说话。
“你一开始其实担心是吴维回来把钱拿走了吧?”程青州说,“所以你说算了,不想继续追究,怕让吴维难堪。你这么聪明,我能想到的那些,你肯定早就想到了吧。”
闫子君白了程青州一眼,说:“我看你挺聪明的嘛。”
“我主要是觉得,陈天桥说不定是最近很缺钱所以才一时犯了错,如果真的直接曝光了,他这大学四年在同学们面前该抬不起头了。”程青州说。
闫子君吐槽道:“圣母。”
程青州笑了笑,也从床上爬下来,到洗漱间刷牙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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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霾,寒风料峭。
尽管寒冬已过,但是气温还是没往上抬,走在外面,脸颊被冻得通红。
陈天桥缩着脖子走出寝室园区,匆匆往右边走去,这个时间点,学校还没有开课,所以没有赶早去上课的学生,路上十分安静,呈现出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萧索。
陈天桥走到了一个台球厅前面。
他的脸色变得复杂而恐惧,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两只手也微微攥紧,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这个时候,里面走出来一个精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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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看了他一眼,嘴角牵出一丝哂笑,他指间夹着的烟还在燃着火星,在森寒的晨雾中冲陈天桥点了一点,“你小子来了啊,钱带着了吗?”
陈天桥微微吸了一口气,咬住嘴唇,点点头:“带来了。”
“进来吧。”对方掀开门帘,示意陈天桥进去。
门帘掀起的一角很暗,隐隐传来几声咳嗽。
大清早,台球厅里并没有客人,天花板上的吊灯明晃晃的照着,反而让这个偌大的台球厅显得有些瘆人。
陈天桥跟人走进去,紧张得心跳加速。
对方把他带到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响着a:&039;j-ia:ng的声音,一进去,烟雾缭绕,坐在a:&039;j-ia:ng机上的四个男人手里都叼着一根烟,眯着眼睛看牌,打牌。他们出牌的速度很快,a:&039;j-ia:ng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哥,陈天桥这小子来了。”
陈天桥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