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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彻底让程青州打消八卦的念头,这个周六龚丰源带着程青州一起去了他们排练的剧场。
大概是因为没有观众的关系,剧场显得十分空旷。
龚丰源不太方便带程青州进入后台,所以程青州就在观众席上等他。
舞台上有一些人在忙碌着,好像是在商量舞台布景的问题。
程青州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转头四顾,像个好奇宝宝。
“你是来面试的演员吗?”忽然,一个年轻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程青州惊讶地抬起头,看到一个大波浪头发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啊,不是。”程青州忙起身说,“我是陪同学一起来的。”
对方并不是第一眼美人,但妆化得很漂亮,气质也很好。
“来看今天的彩排?”对方微微蹙眉,说,“不是已经叮嘱过他们,现在的彩排还不能叫人来看嘛。”
听语气,对方似乎是这部话剧一个挺重要的人。
程青州顿时有点紧张,问:“那我现在需要离开吗?”
他不想给龚丰源惹麻烦。
“算了,你在这坐着吧,反正演员也还没有凑齐,剧本也还要改。”对方摆摆手,示意程青州坐下,“正好听听你的意见。”
程青州一脸懵逼。
什么叫听听他的意见?
这个时候,对方竟然在他旁边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程青州错愕地看着她。
“怎么?这个座位有人?”
“没有没有。”程青州连忙摇手。
身边坐了一个陌生人,程青州不免有点紧张,好半天都坐不安稳。
坐立不安。
对方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你屁股上长了痔疮吗?”
程青州:“……”脸顿时红得跟个痱子似的。
他默默地摇头,说:“抱歉。”
对方把头转回去,低头看她手里的一沓资料。
过了一会儿,龚丰源换上了戏里人物的服装从后台过来了。
程青州忙起身,说老实话,刚才这一段时间他如坐针毡。
“源哥。”程青州看着他长吁一口气。
龚丰源目光落在程青州身边的那个女人身上,惊讶地说:“李老师,原来您在这啊,导演一直在后面找您呢。”
程青州看着这个女人,心想,原来她叫李老师啊。看上去年纪轻轻的,竟然就已经被称为老师了。
“原来他是你带过来的朋友啊。”
这位李老师对龚丰源淡淡一笑,说:“昨天发的新剧本,读得怎么样了?”
龚丰源点点头,“已经读完了,但词还没有完全背下来。”
“导演看了吗?”这位李老师又问。
龚丰源一脸尴尬:“导演正找你要说剧本的事呢。”
剧本。程青州反应过来,原来这位李老师就是他所怀疑的龚丰源的那位女朋友。
现在这么一看,两个人确实不太像恋爱的样子。
龚丰源和她站在一起,感觉就像是姐弟一样,气质被对方完爆。
“李兰——”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怒吼如雷一般吼过来,程青州被吓了一跳,惊讶地转头,只见一个身形壮硕、留着黑胡子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脚步匆匆,目光如炬。
“你说说你为什么又改剧本了!”导演瞪大眼睛,双手叉腰,似乎是对改剧本这件事特别恼火,斥得唾沫星子横飞,“我们都排了好些天了,你说改就改,前面这些天不都白排了吗?”
尽管被对方凶巴巴地斥责,可李兰却神色镇定、面不改色地说:“得了吧,演员都还没有凑齐呢排什么排。”
两个人争执了好一会儿,龚丰源悄悄把程青州拉到了一边,小声说:“别误伤到我们了。”
程青州好奇地打量着他们,问:“他们就是这部戏的导演和编剧?”
“嗯。”龚丰源点头,问:“是不是觉得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程青州:“确实,你站在那位编剧面前,就像一个青涩的小孩,气质太不一样了,果然不可能恋爱。”
龚丰源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但听到程青州终于相信他没有偷偷和别人谈恋爱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偏偏程青州的说法让他也高兴不起来。
青涩的小孩?
这不就是拐着弯说他幼稚吗?
龚丰源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黑手,朝程青州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
“你不要恼羞成怒嘛。”程青州脸上现出狭促的笑。
龚丰源还要再说话,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那我先过去了。”龚丰源对程青州说,“我也不知道今天要排练到几点,如果你觉得无聊了可以先去附近逛逛,或者先回去也没关系,给我发条信息就行。”
程青州点头,说:“你快过去吧,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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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丰源跑到舞台上,和其他几个看上去也是演员的人一起开始读剧本。
剧场里很空旷,他们读剧本的声音很响亮,有一种跟影视剧拍摄截然不同的质感。
程青州远远地看着他们那些人站在舞台上以角色的语气念着台词,情绪倒并不是百分百的饱满,可却透着认真。
“我想要一艘船,我站在船上,飘进我心爱之人的梦境,在梦境里的海洋上仰望夜晚的星空,星光是她t0u&039;zhu在我身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