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已经晚上十点半,按照奉朝英平时的习惯,如果他还有工作要处理,早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程青州一直等着奉朝英,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
奉朝英身上结实的肌肉被橘黄色的灯光照亮,浮现出一层蜜一般的光泽。
他眉眼深邃,安静地注视程青州。
程青州一时半会儿被奉朝英以这样一种安静而坚定的姿态注视,脸颊不禁微微泛红。
“你——你这么看着我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程青州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深吸一口气,说:“难道没有事情要跟我说吗?”
奉朝英:“有。”
“什么?”
奉朝英伸手抓住程青州的手,把他拉过来,嗓音低沉,道:“你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程青州脸色微顿。
这并不是他所预期的回答。
奉朝英微微一笑,伸手在程青州的额头上揉了揉,说:“好了,不逗你了,我的确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
程青州递过去一个眼神,意思说如果你再逗我的话你就死定了。
奉朝英:“我辞职了。”
话音落下,奉朝英继续安静地注视着程青州的眼睛。
程青州愣了好几秒,才震惊地瞪大?”
“嗯。”奉朝英点头,“当然,距离工作交接完彻底离开还得一段时间。不过,没错,我辞职了。”
他说:“以后我可就没有了固定的收入了。”
不仅没有固定的收入,如果要去实现他之前的蓝图,还需要投入大笔资金。
程青州两只脚在被子下面轻轻踩住奉朝英的脚趾,他说:“我现在已经能够养活我自己了。”
奉朝英:“那我呢?”
“什么?”
奉朝英的脚趾躲开程青州的爪子,踩住他的脚趾,两个脚丫子碰到一起,痒痒的。
“我以后没有收入了,你养我吗?”奉朝英眼中含笑,问。
程青州想了想,说:“如果要维持你现在的生活水准,有点难。”
不是有点难,是非常难。程青州在脑海中想了想,如果真要他来养奉朝英的话,一年光是厨师费可能就需要支出他收入的一半。
奉朝英脸靠近了一点,说:“不用维持我现在的生活水准,养活我就行。”
程青州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那每天吃十块钱的盖码饭行不行?”
奉朝英翻身把程青州压到自己身下,程青州立即扭动身体表示抗议。
奉朝英制住他,“好啊,原来你想用盖码饭就把我打发了。”
程青州立即解释:“我也不会做饭,又请不起厨师。”
他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奉朝英看着程青州这副模样,没忍住翘起嘴角笑了。
“你笑什么?”程青州问。
奉朝英低头在程青州嘴唇上亲了一口,说:“放心,我就算没有工作,还是养得起你。”
程青州扭扭脖子,喔了一声。
·
翌日清晨,程青州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间听到奉朝英对他说公司有事,他要先走。程青州睁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只见奉朝英穿上了西装和皮鞋,转头在他脸颊上吻了吻,说:“我走了,你再睡会儿。”
程青州实在困得厉害,嗯了一声,又闭上了困倦的双眼。
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
睁开双眼,莫君和闫子君两个人就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
程青州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睛,人影没有消失。
“你们怎么在这里?”他揉了揉眼睛,哑声问。
闫子君眼皮轻抬,说:“等你啊。”
程青州:“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
他还一副不想起床的样子。
闫子君:“已经早上九点多了。”
莫君:“源哥在群里面问了好几遍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啊?”
·
龚丰源昨天大半夜提着很多小吃零食回了寝室,满心欢喜地准备跟室友们庆祝一番,没想到寝室里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给他们三人发消息,也没有人回。也是,都凌晨四点了,估计都睡了。
龚丰源便先自己睡了一觉,早上八点醒来,看到闫子君在群里面的回复,知道他们几个人昨天晚上去打a:&039;j-ia:ng了以后,又恼又笑,让他们赶紧回来。
“你们出去玩也不跟我说一声。”等他们几个人回来后,龚丰源抱怨道。
程青州一脸困顿,刚才他在车上又眯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困,四肢没力气,抱着莫君的手像只树懒一样。
到了寝室,他松开莫君,见着龚丰源就张开双手。
“你干嘛?”龚丰源刚抱怨完就见程青州张开双手抱过来,吓了一跳。
程青州抱住他,打了一个浓浓的哈欠,说:“源哥,我好困。”
龚丰源被程青州抱了一个满怀,说:“困就上床睡觉。”
程青州脑袋靠在龚丰源的肩膀上,像只小熊蹭了蹭,嗯了一声,却没动。
“你们昨天三个人去打a:&039;j-ia:ng?少了一个人怎么打的?”龚丰源问莫君和闫子君。
莫君说:“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哦,对,有你们那个话剧的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