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丰源弯腰去把寝室的大灯打开,黑暗消失。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哭了的不止程青州一个人。
只不过因为程青州哭出声来了,所以即使没有光,他们也听得见。
程青州回头看见闫子君脸上的泪水,边哭边笑:“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都哭了!”
闫子君躺下来,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躲什么。”程青州轻声嘟囔。
龚丰源和莫君面面相觑,他们俩到现在也仍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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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夜之间的工夫,p市忽然降温。十一月的天气仿佛就像一个狂躁的病人,明明早上还是一个温暖的晴天,一到下午,寒风忽然料峭,裹挟着来自北方的寒冷,如一把利箭,戳进这座城市里每一个人的身体里。
“冷死我了!”程青州从寝室里一出来,立即打了个哆嗦。寝室里开着空调,浑然不觉外面的冷。明明才十一月份,未正式进入冬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冷。
他一路小跑来到楼下,奉朝英的车就停在老地方。
程青州赶紧一溜烟跑上前,把车门打开,钻进去,一边搓手一边说:“冷死我了。”
奉朝英见他搓手,于是伸手过去,把程青州的手握住,攥在自己手心。
程青州顿时一愣。
奉朝英的手十分暖和,就像是火炉边的一条毛毯。
温热包裹着他的掌心,沿着他的掌心一路蔓延至心肺。
“好舒服。”程青州眼睛闪闪发亮。
奉朝英微微一笑,伸手去捏了捏程青州的脸颊,说:“这么舒服,也不见你多回家。”
程青州鼓起嘴,说:“期中考试快到了,我当然只能抓紧时间复习了,之前浪费了那么多时间,都没有好好看书。”
“你也知道你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啊。”奉朝英伸手在程青州脑袋上敲了一下,“一个人做了那么危险的事情竟然都没有告诉我。”
程青州瞪大眼睛,无辜地说:“我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奉朝英没想到程青州竟然还在这里装无辜。
他说:“宋秘书都告诉我了,你还在这里装。”
程青州反应过来,“啊!你说的是代敏的事情啊。”
他随即又反驳道:“这事哪儿危险了?”
奉朝英:“代敏手上带着刀,你早就知道,还敢去劝架,你就不怕自己被误伤到?”
程青州一听,发现奉朝英纠结的竟然是这件事,特别无奈地笑了笑。
“奉朝英,我又不是个小孩子,怎么会被误伤!”程青州反驳,“哎呀,你不要一见面就教训我,赶紧回家!我要和你做·爱!”
程青州吼得理直气壮、气吞山河。
奉朝英满头黑线,十分想要有个金钟罩,直接把程青州从头到尾都罩住,封住他的嘴。
这小孩,真是年龄越大,胆子越大,现在什么荤素不忌的话都敢说了。
奉朝英斜了他一眼,说:“程青州,你现在胆子变大了啊。”
程青州眨眨眼睛,装傻,“啊?”
奉朝英不解释了,冷酷地说:“系上安全带。”
二十分钟后,刚一回到家,程青州就被奉朝英一个打横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程青州立即明白了奉朝英二十分钟前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但这一次奉朝英在兴头上,他同样也充满兴致。
其实他自己也能够感受到,夏天那一次隔阂之后,他们之间的问题并没有消失,一直盘桓在那里,他们两个人都竭力想要忽视那个隔阂,但是两个人也心知肚明,那个东西一直都在。
直到他们得到了爷爷的同意,事情才发生了转变。
程青州可以明显感觉到奉朝英心境的转变。
他不再犹疑、矛盾、痛苦。
他仿佛摆脱了唯一的束缚,能够自由地冲刺。
程青州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热情。
完事以后,程青州和往常一样趴在奉朝英的肩膀上,喘着气,说:“我真的好累,你今天也太凶了。”
奉朝英搂住程青州的腰,声音同样有些哑,他说:“这些天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所以刚才没把控住。”
程青州在奉朝英的怀抱里扭了扭身子,找到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说:“爷爷回去以后,有跟你说什么吗?”
“说什么?”
“对我的评价。”程青州说。
其实他早就想问奉朝英了,但是一直不敢问。
他还是有点担心奉朝英的爷爷不喜欢他。
奉朝英在程青州的脑门上吻了吻,说:“你到现在才问,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坚持下去,始终不问呢。”
程青州:“爷爷喜欢我吗?”
奉朝英:“不讨厌你。”
“嗯,那就是不是很喜欢我的意思吗?”程青州一听,十分沮丧。
奉朝英失笑,道:“爷爷也就见了你一面,能多喜欢你,第一面只要不让人觉得讨厌就行了。”
程青州一听,也对,于是不再计较。
“对了,公司弄得怎么样了?”程青州问。
奉朝英说:“差不多进入正轨了。”
“也不知道我和兰姐写的那个戏筹备得怎么样了。”程青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