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青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不着痕迹地瞪了身边笑脸吟吟的男人一眼,随后跟吴老说:“吴老,没来得及跟你说,我离职了,最近还在找工作呢。”
“怎么离职了,你原来那个公司怎么了?”
“有一个项目的贷款担保出了问题,连带整个项目的资金都出问题了。对公司影响很大,我应付不过来,想想就转卖出去了。这样也好,我觉得这个行业不是很适合我,脱身出来重新考虑一下新的方向吧。”
谢古樊搭在白长青肩膀上的手微微发抖,白长青顺势把他的手挥了下去。
“我那幅画呢?”
吃过饭后,白长青就又提到了自己放在这里的那幅画。
谢古樊假装听见,低着头喝汤。
吴老说:“小樊拿走了。小樊,画呢?”
谢古樊抬起头,恍然大悟状:“哎,我忘了,放在公司了。”
白长青觉得自己最近肝火过旺,那火气突突的往上蹭。他站起来,跟陈妈一起收拾碗筷,“我去洗碗。”
陈妈站在灶台前擦洗,白长青负责洗碗。
“陈妈,这个怎么弄。”客厅里谢古樊问。
陈妈在围裙上擦擦手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背对着厨房门的白长青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再接着就是关门声,他以为是陈妈回来了。
突然,背后贴上一个火热的身体,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拿走了白长青手中的碗。白长青被吓到了,另一只手的碗也脱了手,谢古樊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碗。
两人现在的姿势非常暧昧,谢古樊两只拿着碗的手绕过白长青,从后面看就像是一个拥抱。他挽着袖子,手肘内侧的皮肤贴着白长青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的腰,可以感觉到白长青的体温。
谢古樊沉声说道:“青哥,我帮你洗碗。”
白长青热的不行,“一边去,挤的慌。”
温热的气息扑在白长青的耳朵上,谢古樊靠的更近了,“不挤,你上洗洁精,我负责冲干净。”
“滚。”白长青毫不客气地给了后面的人一肘子。
身后的人闷哼了一声,果真退后了一步,不再说话。白长青听着后面没有了动静,担心自己这一肘子是不是太用力了,一转头,看见谢古樊掀开了衣服,露出了自己结实的腹肌。
他低着头以一种很撩人的姿势抚摸着自己腹部的每一寸肌肤,似乎是感受到了白长青的目光,他微微抬眼看他,目光灼灼,低哑着声音:“青哥,你把我撞疼了,等等就会淤青了。”
白长青鼻头一热,赶紧伸手摸了一下,还好没有摸到鼻血。他皱眉骂了一句:“你有病吧。”然后转过头继续洗碗。
草,这小子身材真特么好。
谢古樊不依不饶地贴上来,发现色诱不起作用,开始述说自己掏心掏肺的告白:“青哥,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真心呢。我对你的心意绝对是真心的,我很想跟你在一起。那些什么狗屁计划绝对绝对不是我干的,都是陈昕那个碎嘴的乱说,你不能信他不信我啊。青哥,我爱你,你在给我一次机会吧。你那个公司,我绝对帮你重新拿回来,你就原谅我吧,青哥。”
白长青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面对这么大一个男人的撒娇,也有点招架不住了。谢古樊这么轻易的对他说出“爱”这个也让他有点脑袋发昏。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把自己心软赶跑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即使是你口中说的失忆了,失忆前是你,失忆后也是你,但是你的态度转变这么大,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我承认我之前喜欢你,很喜欢,喜欢到不知道你的态度就跟一个同性告白了。但是你只用两周的时间就消磨掉了我的所有喜欢。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你跟我说话时,我眼前只会浮现出你看向我时那厌恶的眼神。”
“我……”谢古樊声音哽在喉咙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确实是对你有点偏见,但是那时候也是误会。”把白长青当成了鸭子这话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打死他也不能让白长青知道。
白长青摆摆手,“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要城南的那块地,现在那块地已经不归我管了,你还想要就跟fiona竞争去吧。”
“不是,我不是为了那个。那块地在我心里绝对比不上你重要,青哥,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当感情之间掺进了利益纠葛,它就变味了。”
谢古樊明白了,白长青纠结的并不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他纠结的是自己在失忆后,那种漠视厌弃他,眼里写着利益至上的态度。
“青哥,你觉得我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资本家,你觉得看错了我,你觉得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吗?”
“你说呢?”
白长青扔下这么一句模拟两可的话,继续转头洗碗。
谢古樊把下巴搁在白长青的肩膀上,闷声说:“青哥,你对我来说,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白长青没有说话,厨房里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
谢古樊发现了,白长青面对他的低头,态度会软化很多,既然如此,他也不着急了。逼得太紧了,白长青可能真的就跑了。
他适时的转移话题:“青哥,那幅画是谁送你的?”他站到白长青的右手边,自然地接过他已经冲洗好的碗放进了消毒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