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这么回事儿,但被一个小孩这样说,总觉得自己是在弃养。
宋疏抿唇,纠结该怎么回答。
这时,一只脚伸出来,揣在小妖怪的屁股上,圆滚滚的身体咕噜噜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小珍珠晃晃脑袋,恼怒拍地:“我这么可爱,你敢打我!”
忍无可忍的央酒磨着牙垂眸向宋疏揭露:“它两百零八岁了。”
宋疏表情微妙:“两百岁?”
他还以为是像豆豆一样的新妖怪呢,毕竟是个小孩模样。
央酒嗯了一声,继续揭露:“而且它根本不是这株白色藤萝,它是紫色的!我才是白色的!我!”
单膝蹲的宋疏昂首望了望恼怒的妖,再转头看向被爆本体而震惊的小妖怪,一时间不直该作何表情。
对面小珍珠见势不妙,立刻开始抹眼泪:“嘤嘤嘤,紫色的的怎么了,紫色的就不能叫小珍珠了吗?我这么可爱为什么不能叫小珍珠?宋疏,坏妖怪搞色彩歧视!”
宋疏:“……”
你们植物系的妖怪都是这样的吗?
作者有话说:
央酒:呵,一些宛宛类卿罢辽!我才是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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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捉」
◎缩小版央酒,你值得拥有。◎
客厅中央, 从小到大,依次排排站着三只妖怪。
两千岁的央酒臭着脸抱臂。
两百岁的小珍珠边蹭眼泪,边偷偷观察。
十二岁的豆豆:“?”
小麻雀的黑豆眼里遍布迷茫。
总而言之, 宋疏想见的鬼魂没见着,家里反倒塞了一堆不省心的妖怪。紫藤萝的外表太具欺骗性, 宋疏忍不住蹲下来, 帮他擦掉眼泪。
“别哭了,你当然能叫小珍珠。”
小珍珠抽抽两下,嗯了一声,再度发出作死的声音:“宋疏呀,你家缺门神吗?我——”
话音未落, 它被一脚踹出窗户。
宋疏瞳孔微缩,下意识抬起的手却被人抓住, 用力一扯,青年仰身坐到地上。
还好,小珍珠是妖, 飘在半空里。
宋疏立刻转头看向始作俑者,眼眸中的愠色在看清的瞬间停滞。
柔软的白发搭在肩头,乌瞳溜溜圆,一个缩小版央酒出现的在面前。因为胳膊太短, 抱臂的动作环不过来。
对上青年的视线, 小屁孩版央酒臭着脸,昂起下巴轻哼。
“……”
宋疏抿唇, 气不起来了。
撑在地面的指尖微动, 最后忍不住捏住他的脸颊, 又摊掌揉一揉。婴儿肥像一团面, 软软窝在掌心。
他嘱咐道:“不许再这样了。”
小央酒任他动作, 被揉得口齿不清:“你也不许再这样。你的门神只能是我,你也只能是我的人类,不许有其他妖。”
宋疏松开手:“我还什么都还没说。”
“我在提醒你!”
小央酒睁着黑葡萄样的乌瞳,重新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脸颊,目露思索:“宋疏,你喜欢这样的?”
宋疏弯眸。
多可爱呐,是吧?
柔软的婴儿肥被捏住,微微用力,白皙的脸颊出现红印。青年揪住小槐树妖的两颊,笑眯眯道:“什么样都不许打人,去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央酒大人这辈子都不可能道歉。
“对不起。”
白发小团子抱臂,啪嗒啪嗒踩着脚,态度敷衍,说完立刻扑进人类的怀抱。
嘿嘿,没有被推开。
央酒乌瞳弯弯,品尝到了变成幼崽的好处。他猫进宋疏的怀里一动不动,生怕人类注意到不对劲,被推开。
小珍珠在旁边气得直哼唧。
不过紫藤萝并非想做门神,它喜爱自由,无拘无束,只是看在宋疏的面子上帮他忙。
既然不需要,当然也好。
毕竟它舍不得幼儿园的课堂,也舍不得公园里的漂亮阿姨。
夜幕降临,小珍珠告辞了。
明天说好要去海边看日出,五点起床出发,今晚要早睡。
顶楼的灯光九点便熄灭,遮光帘隔开窗外的霓虹灯,黑暗也降临整个房间。
宋疏闭上眼睛,脑袋刚开始昏沉,突然被碰了一下手臂。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只见旁边的被褥鼓起一个包,这个包正在朝上蠕动。
青年喉结滚动,心跳频率逐渐疯狂。
看着迅速靠近的鼓包,宋疏刚要掀被跑路,一只白色小脑袋从里面冒出来。幼崽版央酒顶着一头乱发,眨着葡萄大眼睛问:“宋疏,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宋疏有些无语。
小央酒歪着脑袋,趴在他身前是小小一团:“我想和你一起睡。”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小孩子的样貌愈发清晰,乌瞳中闪动着期待的月光。宋疏抿唇沉思,突然觉得……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被迷惑的人类道:“就这样,不许乱动,也不许乱变。”
“好,我可乖了。”
小央酒作出保证,立刻转身躺好,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望了眼昏暗中小蒲扇一样翘起的睫毛,肉嘟嘟凸起的脸颊,宋疏轻笑,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