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打开门,祝可诚就举着手机飞奔过来,开心得和过年一样:“淮哥!你知道下周的工图……”
“知道了,别再和我提他。”谢淮烦躁地打断,戴好耳机爬上床躺尸。
但等到周二,课还是得去上。他被祝可诚拖着提早十分钟就到了教室,没想到秦轶言来得更早,已经在调试设备了。
而且今天他还穿了一整套西服,从领带到外套都是黑色,显得格外冷峻。上衣下摆收腰,配上笔挺的西装裤,一双大长腿又非常抢眼。
果然随着同学们陆续到来,教室里传出了不少议论,基本上都是女生在犯花痴。
人模狗样的自恋狂。谢淮见状在心里骂他穿成这样,简直就是在诱骗无知女大学生。
刚吐槽完上课铃就响了。秦轶言打开别在衣领上的麦克风,吹了几口气试音,站在讲台上眺望这个可容纳200人的阶梯教室,不紧不慢地开口:“同学们好,这周由我给大家代课。按照课程大纲,前半节课我会继续 的授课,后半节课讲解错题,留时间给大家答疑。”
语毕他打开教案,顺着上节课的内容讲下去:“上周我们讲到圆锥面。由于圆锥在h面上的投影没有积聚性,我们可以做通过点a的素线作为辅助,这就是素线法。”
素线的概念非常抽象,为了便于理解,他在讲知识点的同时又在黑板上画图示意,随着小指尾戒轻微的碰撞声,一块块横平竖直、清瘦有力的板书整齐地罗列在大家眼前。
他几乎每讲到一个重点就会画图,绘图速度又非常快,边画边讲完全不耽误课堂节奏。
这个知识点是谢淮的死穴,可今天,从来没听过一节课的他竟不知不觉地翻开书本,按照秦轶言的板书用不同颜色的笔做起了笔记。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听课时,书本已经被划得满满当当。课间他又把这节课的知识点翻看了几遍,发现竟然看懂了书上的例题。
这个姓秦的确实有点意思。谢淮呆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短暂的课间休息后,秦轶言又找了几道经典习题巩固,随后按计划讲解前几周作业里的错题。
“请同学们把练习册翻到58页,63。这道题的正确率不高,我先请同学上台做一下。”秦轶言翻开点名册,发现谢淮的名字边上没有记号,也就是说当时他做对了这道题,便抬头往教室后排看去,“谢淮,你来做。”
“…什么?”他懵逼地起身,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要自己去写题,赶紧说,“我不会。”
“可是我批作业的时候你会做,这道题蕴含的是一种思想,你不该忘得这么快。”秦轶言讲台上走下来,在他身边站定,“我允许你带课本上来画。”
全班的焦点立刻汇聚到两人身上,谢淮看了眼周围的人,只能拿起书硬着头皮走上去。
题干非常简洁,给了几条平行线,要他求a点到直线bc的距离。可这么简单的题目,他却觉得无比陌生,拿粉笔的手悬在空中,迟迟没有下笔。
听到底下同学们的议论纷纷,谢淮如坐针毡,朝秦轶言挤眉弄眼:“我真的不会。”
“知道这题用什么方法解吗?”
他用沾着粉笔末的手翻开课本,在对应章节里找了好久,小声说:“换面法。”
“几次换面?”
秦轶言连续抛出问题,看样子是不想给他台阶下了。谢淮只能闭着眼睛乱说:“一次吧。”
此话一出,秦轶言终于意识到了问题。自从签下对赌协议后,谢淮每次的作业真保持在了六十分以上,就连轮廓线粗细、虚线长度和字体这些细节都按照规定画得整整齐齐。
刚才课上,他还亲眼见谢淮埋头写了一节课的笔记,种种举动都给了他这孩子洗心革面的错觉。
所以他才想让谢淮上来做题,在大家面前做出这道正确率不高的题目,堵住同学们看低他的流言蜚语。
结果却……
一时间,秦轶言不知道究竟是感叹他抄作业的本事太好,还是自己真的太不了解他。
“先下去。放学后别走,我有事找你谈。”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更,可以拥有评论嘛(星星眼
小谢:放心,我的借鉴技术很好
老秦:确实,我大意了,没有闪
雷区蹦迪
可谢淮根本不想听他放屁,想起刚才软下声音求人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可笑。
“这道题我都花了好久才想明白,谢淮怎么可能会做?也不知道这个助教怎么想的。”
“还用说嘛,肯定是公报私仇。听说这几个月来谢淮没少惹事。”……
偏偏同学们还在下面火上浇油,每个字都刺激着他敏感的自尊心。
“秦轶言你个混蛋!是不是一天不针对我就不舒服?”谢淮气得浑身发抖,举起课本砸过去,但对方眼疾手快,轻松地侧身躲开了。
他见状更加生气,又冲上前想拿黑板擦砸人,不料手还没举起就被他紧紧捏住:“我让你坐回去,没听见吗?”
秦轶言忍了又忍,努力用最冷静的语气稳住他的情绪。谢淮却不领情,甩开他手说:“滚!”
说完,他转身把门重重踹开,扬长而去。
秦轶言在心里暗叫糟糕,如果这件事解决不好,他以后肯定都不会来上课,朝孔欣慧喊了声“班长管好纪律”,跟着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