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蓝坐着自动轮椅,人群如奔腾的云朵,裙摆和公文包擦过他的手臂和脸颊,顾青蓝毫无所觉,一路上怀着激动的心情,忽略了腿上传来的剧痛。
终于轮椅停在了医院的门口,抬头却发现并不是晏先生住的那家医院……
只不过那个圆尖的屋顶惹了他的眼,乱了心神。
回去的路上没有了风,没有了云,下起了点滴小雨。
两个月后,医院病房。
“合同已经到期了,教官。”
程良玉终于盼到了这个日子,这两个月,程良玉以各种失败证明了教官是个没有缺点的机器。
现在,ar再也没有理由留在晏先生身边了。
教官没有说话,拿过那份合同走出病房,走廊尽头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长发飘飘黑色帽子,悠闲地抱着胸倚在墙上。
“教官~”他食指顶起帽檐,露出漂亮的眼睛,调皮道:“拜拜哟~”
教官脚步顿了一会儿,像一裹沉重无言的风从他身旁路过。
力挽狂澜
顾青蓝坐在床上,看见网上关于kester的消息,媒体曝光了晏先生的昏迷事件,kester的股票一跌再跌,公司市值凭空消失数亿美金,资本的社会是疯狂的,有人倾家荡产,有人趁火打劫,操作者大规模抛售,又利用股指期货从中谋利,投机者轰轰烈烈,小股东和平民投资者就快被吸干了血。
顾青蓝望着窗外满心忧愁:“晏先生快醒来吧。”
他陡然想起,今天是晏先生和ar合同到期的日子,教官一走,晏先生该怎么办……
顾青蓝一想心就乱了,只想去守着晏先生。他拖着沉痛的双腿,缓缓走到门廊外,风雪潜入,两个执行部的人站在外面:“0911,请到执行室。”
顾青蓝心中一沉。
cloud走进病房,将手里那盆丁香花放在他床头柜上,轻轻叹口气,用棉签沾水点进晏先生嘴角,晏先生的容色已经有些苍白,平日里运筹帷幄的商人此时被精密的仪器围绕,更显得毫无生机。
“对不起……”cloud歉然道:“一切缘由都是人心贪婪嫉妒的结果……快醒来吧,晏先生,现在只有你可以改变kester的结局了。“
她顿了一下:”上次我在路上看见了顾青蓝,你的夫人,他好像过得很不好……我没有过去打扰他,我想他不希望我看见他那样吧,现在最需要你的人就是他了。”
cloud看见晏先生沉睡中的眉头一蹙。
cloud心中涩然,果然只有他,才能牵动你的心。
她待了一会儿起身走了,出门的时候,一个护士正从旁边擦身而过。cloud没有在意,关上了病房门。
护士悠然地走到病床边,修长的手指戴着手套摘了一朵丁香花,要不是没时间,他还想拍个照刺激刺激程钦那个嫉妒狂。
“有些人的肩膀生来就是支撑世界的,即使他什么都做不了,还是可以逼得千万人费尽心机殚精竭虑地谋出路,谋生存,他能颠覆多少人的生活。”
他从兜里拿出一根注射器,眸子精锐杀意:“虽然很遗憾,他注定逃不过死神的镰刀。很快,世人也会遗忘你……”
他决定从晏先生的手臂上扎下这剂毒药。
“话多,也很容易误事。”晏先生声音沙哑。
他一怔,看见晏先生睁开眼。
一颗子弹从枪膛穿过消声器,寂静地穿过杀手的胸口,他被子弹惯性牵动撞在门上,血从胸前汩汩流出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晏先生。
晏先生坐起身,眼睛怀着锋利的穿透力:“昨天。”
“你真厉害,原来一直在等我。”他看见他手里那把ar专属的手枪,心里钝痛,怔怔道:“是教官给你的枪?”
“不是。”看着这把枪,晏先生知道,这是顾青蓝临走前藏在他床褥下的枪。
不是他就好……杀手的心感觉好过得多了。
“那你不确定再补一枪吗?”他笑容傲然挑衅。
晏先生按下床铃:“杀你不需要我动手。”
杀手踉跄得起身,血一路滚下来,身影从窗户边消失了。
医生和护士涌进房间,晏先生已经起身穿衣,他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摄人。管家在一旁含泪感谢上帝。
“晏先生!请您配合我们做一下身体检查。”
晏先生轻轻推开他的手:“抱歉,医生,我要去接一个人。”
“您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康复……”助理着急道,碰上晏先生骇人的眼睛立刻低下头:“我这就去开车。”
晏先生已经打好领带,管家将沉重的西装外套换掉,为他穿上质地柔软的黑色毛呢大衣,以免碰到晏先生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他睡了一觉,世界已经从秋入冬,巴黎下了一场大雪,白茫茫的天地被风吹起雪花。
“去ar总部。”
晏先生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雪花,灵魂已经飞到他爱的人身边了。
然而现实根本不容许他一刻的分神,两部手机充好电放在车上,还有车载电脑上显示的股票波动,各种待签的合约,董事会秘书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他,晏先生没有接,只接了一通媒介部的电话。
一切还算乱中有序,方秘书坐在旁边,分析了现在的股市行情。投机团队在操作市场,现在急需大量资金购进kester的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