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搭他的车回家,宋喻明也没有之前那么警惕了,在包里找了片刻,把门禁卡交给他。
程向黎和保安说明了来意,登记好信息,将车开进了这片高档的别墅群。
“怎么走?”
“进门第二个路口左转,然后再右转,在现在位置的280方向。”宋喻明想起刚才的事还有些生气,故意念了“两八洞”。
“别较真嘛,”程向黎赶紧给他赔不是,“下次宋医生也可以考我医学的专业术语,看我能答上来多少。”
“没兴趣。”宋喻明淡淡地拒绝。
程向黎倒也不觉得尴尬,又转回正题:“明天还要去医院吗?”
“还有一天班,上完就可以休息了。”宋喻明活动了一下脚踝,紧紧地皱起眉头,“已经不疼了,我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
“好的,注意安全。”程向黎放慢车速,停在了一座两层楼高的江景别墅前。
“就是这儿。”宋喻明看到熟悉的房子,说了声谢谢,礼貌地和他道别。
程向黎目送他开门进家,打开车上的音响,顺便看了眼时间。
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上次宋喻明说走路5分钟,显然是在骗人。
不过好在这些刻意疏远的话术,随着两人逐渐熟络,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程向黎想,就当宋喻明那天是病糊涂了,暂时不和他计较这些。
作者有话说:
香梨:这是什么笨蛋美人,咬一口,香香。
温柔陷阱
虽然只是轻微扭伤,第二天上班,宋喻明还是感觉吃力了很多,中午随便在办公室里吃了点,挤出时间睡了几分钟。
下午他去找组长讨论手术方案,原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出门前,崔鹏涛冷不防地问了句:“小宋,最近和男朋友处得怎么样?”
宋喻明闻言一愣,崔鹏涛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这几天状态不好,提醒一下。”
“谢谢主任关心,我没事。”宋喻明感受着脚踝的胀痛,心虚地接话,“您放心,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优先保证工作的。”
“行,早点忙完回去吧。”
宋喻明整理好文件,灰溜溜地走了出去。晚上和同事交完班,回到家里,积攒了一天的疲惫瞬间达到极点。
达克还是和往常一样,风风火火地在家里乱窜,不过很快,它就闻到了宋喻明身上的药味,赖在他身边不肯走了。
“我没事,吃饭吧。”宋喻明靠在沙发上,拆了一根猫条逗它玩。
达克小心翼翼地跳上来,吃了几口,又停下来看他。
见它这么关心自己,宋喻明终于憋不住了,把它抱到身上,抱怨起了最近一团糟的生活。
本来分手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又接连遇上台风和车祸,宋喻明觉得这段时间真是倒霉透了。
说到最起劲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宋喻明拿起一看,发现是程向黎的电话,立刻调整好情绪:“有事吗?”
“我刚下飞机,想你还没睡,来问下情况。”
“哦,我没事,这种程度的伤休息几天就好。”
“就算伤得不重,那也是扭到了,这两天尽量少走路,不要紧的事往后放一放。”程向黎语重心长地讲了一大堆,“你还喜欢打球,要是落下病根,以后习惯性扭伤就麻烦了。”
宋喻明听他说了这么多,一时间都分不清谁是医生了。
“后天我休息,需要接你上下班吗?”
“我打车就行。”宋喻明不想耽误他的私人时间,“飞行员的工作这么辛苦,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要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了。”
“我工作是比较忙,但至少有强制休息的时间,不像你们,恨不得每天住医院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宋喻明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接着把玩手里的小奶牛,“特别是重症病人,一天不看,我心里就没底。”
也许是听到猫叫,程向黎问了句:“宋医生家里养猫?”
“对,一只短毛奶牛。”
“奶牛猫不好养吧?听说脾气像狗。”
宋喻明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十二斤重的小猪咪:“是有点。”
达克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咚的一声跳了过去,盯着桌上那个会说话的方盒子,如临大敌。
宋喻明笑着支开它,拿起了手机:“要是没其他事,我先去休息了。”
“晚安。”程向黎没有再纠缠他,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在家休息了一天,脚踝终于消肿了。宋喻明神清气爽地去上班,结果刚到医院,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值班医生叫住了,说有个重度烧伤的病人要转过来。
患者是申城某大学的研究生,做实验时发生了事故。昨天送来医院后做了初步抢救,生命体征已经稳定。
她的妈妈刚从老家赶来,看着自己花一般年纪的女儿浑身裹着纱布躺在床里,哭得泣不成声。
宋喻明了解完情况,走到家属身旁,和她解释什么是烧伤休克期,以及后续可能出现的问题。
女生还有意识,听到交谈声,艰难地睁开眼睛。
宋喻明见状偏过头去,温和地注视着她,安慰道:“不用害怕,类似的病人我们治疗过很多了,最后都恢复得很好,要对自己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