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瑜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猜出了怎么回事,白了一眼林阮舟,“少阴阳怪气的。”
然后转眸看向唐珵,“下次在妹儿这里不用替我打掩护,你问问他放了我多少回鸽子,他请我来吃饭我能来已经算是好脾气了。”
林阮舟本来就理亏嘴皮子也没有宋瑜利索,争了几句没有争过。
唐珵想起上次宋瑜同学聚会的饭局上也没有提林妹妹会来,看来是习惯了林妹妹随心情赴约的毛病。
吃过饭后,林阮舟才想起来买了几罐啤酒赶忙从袋子里拿出来,递给宋瑜两罐又顺手给了唐珵两罐,唐珵刚准备接就被宋瑜截胡了,“他不喝。”
唐珵悻悻地收回手,林阮舟开了一罐啤酒放到他跟前,“小酌怡情,两罐啤酒怕什么?”
宋瑜没有说话,但他坐在那里抿着唇就那么冷淡地瞟人一眼,林阮舟的话就越说越没底气,“那总不能我们两个喝让唐珵看着吧?”
宋瑜不吃他这套,“我不喝,你也别喝了。”
林阮舟顿了顿把唐珵面前开罐的啤酒拿走,拍了拍他的肩,“听你哥的,未成年人喝什么酒啊。”
唐珵不解地看向林妹妹,说好的宋瑜管不着他呢?
到了深夜气温降了点还起了风,三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会儿,宋瑜在家不沾酒没有陪着林妹妹喝,他一个人喝也没什么意思,喝了两罐就把酒收了。
风吹得上了酒劲虽然不至于醉了,但宋瑜看他眼神已经有些飘散,坐在那里不言语,伸手推了推林阮舟,“妹儿,困了就上楼去睡。”
“不困。”林阮舟清醒了两分,回头看了看唐珵,“你们今天晚上在这儿住吧?”
听见林阮舟的话,他下意识地看向宋瑜。
宋瑜一般不在别人家留宿,又担心把唐珵留在这里两个人趁着他不在偷偷地喝酒,想了会儿唐珵毕竟不是亲生的弟弟,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点也算尽了责,手伸得太长不好。
“我回家住。”宋瑜看了眼他,“你呢?”
唐珵原本就打算陪林妹妹住一晚,他怕那个男人鬼迷心窍大半夜的来敲门,林妹妹一个人在家太危险。
但唐珵抬头的时候竟然发现宋瑜看他的眼神有一些殷切,这眼神太熟悉了,小时候宋瑜给巷子里邻居家小孩分糖果的时候唐珵就盼着能有自己的份,等宋瑜真的给他了又盼着能多一颗,就算自己在宋瑜心里比不上一个襁褓里的弟弟,那他和邻居家的孩子总还是亲疏有别的吧?
越殷切反而越得不到。
可在唐珵心里,好东西只能和宋瑜分享,他永远是无二的选择。
“我在这里住吧,行吗?”
宋瑜的眼神黯淡了一瞬,转而点了点头,“洗了澡早点睡,今天太晚了院子里的东西等睡醒了再收拾。”
他就这么一个转瞬即逝失望的眼神,就看得唐珵心里一紧,有了抛下林阮舟跟他回去的想法。
太没出息了
宋瑜轻轻在林妹妹面前的桌子上屈指敲了两下,“来楼上给我找本书。”
林阮舟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眼皮轻阖着,“什么书非得今天找,明天我给你送过去。”
“现在找,快点。”
林阮舟睁眼看宋瑜神情严肃,眼神也坚定,没敢再拒绝起身应道,“行。”
上了楼,林阮舟打开书房的门,如果唐珵在一定会被这满屋子的书架惊到,这里大多都是阮春晓的书,出版的没有出版的一列列整整齐齐地按照年限摆放好。
“哪本书?”
“我记得阮阿姨写过一本《过失录》。”
林阮舟皱起眉头回头看宋瑜,“那本我妈没有在国内出版过,你什么时候看的?”
“去年她托我翻译过一个篇章,是传给国外出版社选题用的。”
《过失录》是十二个章节故事凑成的一本书,政治尺度和人伦尺度太大在国内一直没办法过审,所以这本书到现在都没有中文的出版物,连阮春晓手里的都只是在记事本里写的手稿。
“找它干什么?我妈又找你翻译了?”
“没有。”宋瑜靠在门框上看林阮舟在书架上一层层地找,沉声道,“就是想起了里面写的一句话记不全了,我再看一眼。”
林阮舟从顶层的书盒里找到了记事本,递给宋瑜,“你这强迫症什么时候能治好?”
宋瑜没理他,翻了几页又递给了他,指了指上面的一段文字,“你念给我听听。”
林阮舟接过去,看过以后脸色慢慢变得难看,他看了宋瑜一眼把记事本合上,“宋瑜,咱们两个多少年的朋友了,说话还用这么拐弯抹角?”
“阮阿姨说的有道理吗?”
林阮舟其实早就看过《过失录》,就是看到这句话打住,再没往下看。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够违背自然法则而去交欢,假如说是抱着猎奇的想法去尝鲜,我还尚能理解成这是人性的罪恶之处,毕竟追溯到最初艾滋病的传播已经有传闻是人兽交配,我也不想试图去理解这类群体的行为逻辑,但要是其中掺杂了情爱那可真的该死了,这和爱上一只黑猩猩爱上一条狗有什么区别呢?”
“没道理。”林阮舟抬头看着宋瑜,冷笑了一声,“不仅没道理,我甚至觉得这是文字流氓。是人就有偏见,我要是作家我就在书里面把香菜写成毒药,你吃了它你是不是也该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