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够烂了
惊慌过后，几人看着地上带血的小石子，他们还有什么不懂的。
其中一人，明显是带头的，面色凶狠，啐了一口，“鳖孙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咻——
这一次小石子精准无误的击中带人那人的嘴巴。
兮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还在颠着小石子，闲庭散步的缓缓走出。
看着人还在出血的嘴巴，兮渺更开心了。
不错不错，她的精度又提升了。
她可不会那么傻，无脑冲，她打架的能力对于能把接受训练打伤女主的人来说不值得一提，但对于面前这些高中生来说完全绰绰有余。
所以她才会亲自来。
最重要的是，她还发现她力气，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么单纯大。
这不，练手来了。
看到兮渺一出来，熟悉的脸庞，众人立马变脸色，献媚的开口，“原来的是兮大小姐啊，您安好。”
“谁是憋孙。”兮渺睨了他们一眼，继续颠玩着手中的小石子。
“我是，我是，我们是憋孙。”众人脸上都堆积着讨好的笑容。
特别是嘴巴流血的那个人顾不上疼痛，说的最大声。
圈子里面谁人不知道兮大小姐的名声，哪怕再骄横跋扈，那也是兮家唯一的继承人。
他们在永曦横是横，但那都取之于他们背后的家族，更何况，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一把手，完全没有一点实权。
说的难听点，完全就是弃子，以后联姻换取点利益或者拿点分红过日子的人。
他们这样子的人，要是敢得罪兮大小姐就等着被家族除名。
毕竟谁会因小失大。
他们舍不得家族带来的利益，所以他们献媚，讨好，他们甚至反而不觉得这是一份耻辱。
其实兮渺也算运气好，刚好遇到圈子里面见过她的人，要是再边缘一点的，就少不了一场打斗了。
“听不见呐，少了点什么。”兮渺没再看他们，懒得再费一丝心神在他们身上，相较于手里的小石子都比他们好玩。
潜台词众人秒懂，特别是那领头人，马不停蹄的开口，“都是误会，误会，要知道那小子是您的人，我们哪敢动。”
兮渺没有理会，依然自顾自的颠玩着手中的小石子，余光都不曾浪费一丝。
领头那人灵光一闪，“哎呀，大小姐你更误会我们了，那个女孩子我们怎么可能去找。”
他们一开始自始至终钟对的只是兮浊而已，金一班的人，没有关系根本进不去，哪个不是‘二世祖’。
玩女人，抽烟，喝酒，泡吧等等不在话下，谁没个三个女朋友都不好意思进金一班，都在他们金一班的圈子抬不起头，可以说是纸醉金迷的生活。
可突然有一天转入了一个有关系，但不是‘二世祖’的人。
他们一开始可是态度很好很热烈的欢迎他的加入，都把自己最喜欢睡的那几个女的分享出来了，他们觉得，他们已经很有诚意了。
但他竟然不为所动，话都不说一句，直接无视他们，期间，他们还邀请了他喝酒，抽烟，逃课逛夜店等等。
更甚至，他们在教室开淫趴，欲望横迭，邀请他加入沉沦，他竟然还能无视，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面看书。
他们看不惯，他们气不过。
但他们气的从来不是无视，而是独善其身。
当浑浊已成常态，清醒便是一种错误。
他们才是对的。
所以他们钟对他，调笑他殴打他，企图拉他沉沦，变得跟他们一样。
至于那个救兮浊的女孩子，他们刚刚瞥到了胸前的徽章，知道是紫班的人。
在永曦，紫班都是学校花大价钱挖来的成绩好的读书人，他们也从来没有看不起读书人，只要紫班的人不故意惹他们，他们也不会去打扰紫班的人。
所以他们一开始也根本没想过去找那个女孩算账，他们自始至终只想清除那个‘错误’而已。
听到想要的话语，兮渺这才停下颠玩的石子，撇向他们，“跟聪明人聊天就是舒服。”
其实她看见他们的第一眼，就大概清楚了什么情况，他们身上纸醉金迷和眼里混沌的信息太明显。
也知道，他们很大可能不会去找木霜麻烦，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把一个女孩子拉进来，经历那种事情。
但他们这种
熟对熟错，不是她来评判的，每一个人自己都有评判的标准。
不是清醒就一定对，也不是沉沦就一定错。
“赏你了。”兮渺把手里的小石子抛向领头的那个人，这一次控制了力气。
“谢谢，兮大小姐了。”领头那人接过，脸上虚假的献谄媚退却，眼里的笑意真了许多。
她眼里太干净太清澈了。
兮渺走后，几人又回到平常的状态，“昨天那妞和酒都不错，咱们今天玩点不一样的。”
几个人勾肩搭背都一脸坏笑，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众人看到兮浊重新返回，有点意外，但笑脸没有消失，走至兮浊身边，哥俩好的状态，好似刚刚单方面的斗殴毫不存在。
领头的人刚想把手耷拉在兮浊的肩膀上。
兮浊下意识躲开，没被碰到丝毫。
领头人也不恼，调笑的继续开口“原来你跟我们一样，你早说你是兮大小姐的人啊，她的人确实得干净点，那些事情都是兮大小姐不被允许的吧，好兄弟，你比我们还惨。”
兮浊摇了摇头，“我已经够烂了。”
他已经够烂了，所以他不想更烂。
因为，哪怕再烂，他亦有私心，他亦渴求光明，想追逐她。
“没意思，没意思，兄弟们走了。”领头人笑了笑，招呼几人，越过兮浊。
兮浊回到兮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立马嫌恶的脱掉校服，扔垃圾桶，一眼都不多看。
脏。
然后立马进浴室洗澡，足足洗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出来的第一时间，兮浊就迫不及待的下楼，脑海里浮现不久之前瞥见的身影。
可真到楼梯口，望见渴望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兮浊的脚步却戛然而止。
他站在原地，目光舍不得离开那个背影，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内心的渴望越来越大，喃喃自语，“姐姐，你为什么要救我呢，这样子你会让我得寸进尺的。”
眼眸里暗沉平静的湖水开始翻涌，双手紧握成拳。
渴望光是每一个黑暗之人的本能，既是本能亦是极致的吸引力。
不知过了多久，兮浊低垂着眼眸，又重新抬起，像是下定决心般，转身，去往另一个方向。
远处的兮渺好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
好像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走了几分钟，看着面前的人，兮浊不卑不亢。
“李叔，给我姐……兮渺的所有资料。”兮浊停顿了一下，那个称呼还是没喊出口。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配，姐姐没允许他喊。
“好的，小少爷。”李叔鞠躬，恭恭敬敬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