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纪晴雯说,“你怎么会觉得我勾引乔秘书?你怎么不直接问我跟她睡了没有。”
“挑拨人心,我怎么以前没发现纪老师这么擅长,”蒋华容轻轻地拍手,“厉害呀!”
“不敢当,比起蒋总,我还差了一点。”
“小晴雯,你现在这幅任由我捏圆搓扁的样子,真乖,”蒋华容抬手抚了抚纪晴雯的发丝,“或者,我不放你走,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这样,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纪晴雯感到一阵寒气蔓延,身体止不住地开始战栗。
跟蒋华容对上,纪晴雯所有的只有一张利嘴,她没有跟蒋华容抗衡和博弈的资本。
而纪晴雯也清楚,蒋华容真的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愚弄蒋总,是我的过错,您要收拾我没必要那么麻烦,把我扔海里就行了。”纪晴雯说,“但,能让我知道乔欲是生是死吗?她本来就是局外人,那件事她全然不知,没必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无辜?你在教我做事?”蒋华容长腿交叠,一只脚抬起,黑皮红底的十二厘米细高跟踩在纪晴雯的一侧肩膀上,“她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在你还睡在我床上的时候,她就开始盘算怎么得到你,你觉得她无辜吗?”
“是我轻浮不自爱,没有人爱过我,我想要有人爱我。
她是离我最近的椅子,我就坐下了。
我勾引的她,你知道的,她是个基督徒,纯情的很,是我主动送上门勾引她,她连别人的前扣内衣都不知道怎么解,还是我……”
不等纪晴雯说完,蒋华容的高跟鞋重重地踩在她肩上。
纪晴雯向后跌坐在地。
“竟然这么说自己,你还真是为了保护她,什么都愿意做,”蒋华容冷笑,“至于你前面说的,是在指责我没有照顾好你?”
蒋华容的嘴里说不出爱那样的词。
“我不是为了保护她才这么说,只因为事实就是这样,你去查,是我没有廉耻,下暴雨的天跑去她家里投怀送抱。”纪晴雯说,“求你了,告诉我吧,她在哪儿?”
“她死了。”蒋华容起身,“与其担心她,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不久,乔秘书前来,给纪晴雯一个呼叫铃。
“你眼睛看不见,如果遇到麻烦,按铃会有人来,”乔秘书特别强调,“这是蒋总关照的。”
纪晴雯神色恹恹,有哭过的痕迹,但还不死心,又胡乱地抓住了乔秘书的袖子,抓住了乔秘书的手。
“纪小姐……”
乔秘书挣了一下,没挣脱。
失去视力的人,用另外一种方式弥补了对外界的感知。
纪晴雯深知乔秘书不会有下一次让她抓住的机会,所以死死抓住这一次不放。
“我只要你告诉我,乔欲她到底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纪晴雯说,“你说过的,任何时候,你都一定会帮我的。”
“纪小姐,这件事,我爱莫能助。”
纪晴雯的手无力垂下,但忽地又想到什么:“那你见过我的项链吗?”
“什么项链?”
“就是素链,但是上面系着一个素戒,很丑的那种手工戒。”
乔秘书摇头:“没见到。不过,纪小姐,我不建议你在蒋总面前提到那些。”
“多谢你提醒。”
纪晴雯心底里还是保留了一份希望,这里毕竟也不是蒋华容的主场,乔欲又是风头正劲的国际明星,蒋华容不可能那么轻易抹去乔欲存在的痕迹。
纪晴雯愿意相信,乔欲还活着。
她也只能选择相信。
“乔秘书,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吗?”纪晴雯说,“我想再吃一份饭,今天实在没吃饱。”
“你能想通是最好。”
纪晴雯想吃饱喝足,保持休息,积蓄力量。
乔秘书却误以为她想通了安心待在蒋华容身边。
乔秘书又带纪晴雯摸索房间,原来,房间有一处推拉门,门后是卫生间和浴室。
纪晴雯自己摸索着洗澡,吹头发。
所有平时轻易能完成的动作,此时都变得吃力起来。
她总是东撞一下,西撞一下,撞得满身青紫。
好不容易自己折腾着结束这一切,穿好换洗的衣服。
纪晴雯刚摸回床上要休息,忽地外面长廊有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人粗暴地闯了进来,一左一右架着纪晴雯,把她朝船舱外拖。
纪晴雯几乎都没有站起来过,被拖着踉跄前行。
她几乎怀疑自己要立刻被扔进海里喂鱼。
不过,那两人到底没有那样做,她们只是把纪晴雯扔到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而后就离开。
纪晴雯闻着那张床的味道,感受着床垫的软度。
听到床边的托盘里,有人在噼里啪啦往里面扔东西。
猜到是蒋华容准备睡觉,在把手表、耳环都摘掉。
不过听蒋华容扔这些东西的声音,可以想到她的心情不算太好。
乔秘书站在甲板上吹风。
头顶的圆月分外澄明,洒在水面上变成碎银。
她张开手掌,任由冰冷的海风吹散掌心的温度。
她自认是个薄情的人,可不知不觉,却有两个人让她的目光始终追随。
一个是她敬仰的高山,而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