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被对方发现。
直到他咬着他的耳垂,抚到那块缺失肋骨的胸膛前,蓦然愕住。
“这里……你的这根肋骨呢?”
楚漪不答,苍白的,覆着一层不正常红晕的脸别过去。
“本座在问你!你的肋骨呢?!”
楚漪闭着眼,像个死人一样。
“你——!”
虞焰气急败坏,便成了更凶悍的折磨,要弄死楚漪似的。
楚漪终于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杀了我吧。”
“求你,杀了我……”
“阿焰,杀了我……”
虞焰并不当回事,楚漪不会死,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折磨他。
咬着他脖颈,喘息着说:“你根本就不可能死,没人能杀的了你,又何必说这种话?莫不是在向本座祈怜?”
“呵,少一根肋骨而已,丑是丑了点,又死不了。”
倒是提醒了虞焰。
既然死不了,那便怎么折腾都可以。
一直到天明,整整一夜,片刻未歇。
虞焰穿戴好,冷冷看着背对着他,蜷缩在床榻上的人。
他瘦了很多,背脊骨像是一颗颗圆润的玉珠,像是很冷,抱着膝盖微微颤抖,浑身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青紫斑驳,脚踝手腕上还有被攥出的指痕。
虞焰咽了咽喉咙,看着烦躁,掀起被子随意盖上。
“你也看到了,本座出入逍遥宗犹如无人之境,连你都发现不了,灭掉一个宗门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你若听话点,本座可以不灭逍遥宗。”
他说了那么多话,楚漪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虞焰咬牙,心底满是恨意,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打楚漪一顿吗?
不行,他禁不住的,会死。
拿别人的命,去威胁?
这招用过了,再用会被笑话,说他无计可施。
顶着二十几岁的身体,只有十六七岁脑子的新魔尊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
“昨晚的一切,本座都用留影珠录下了,你若不听话,乖乖挨操,本座就将这一切公之于众,每个宗门都寄过去一份,如何?”
楚漪指尖颤了下。
见他有反应,虞焰眼前一亮,继续说出更恶毒的话。
“你虽然不是本座唯一睡过的人,但还算好睡,短期内倒是不会腻,楚仙君,你的修为不是你最好的筹码,陪本座睡才是。”
可惜的是,楚漪再也没有更多的反应。
并非有意,他是真的昏迷了过去,任谁被那么折腾,都扛不住。
虞焰不知道,气得拂袖而去。
……
“你的手能松开了吗?”仓灵无奈地扒下紧捂双眼的手。
嘟囔道:“我已经是一只成年的凤凰了,这种事又有什么看不得的,况且,我也到了交尾闹春的年纪,提前学习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奚玄卿:“……”
仓灵看着床榻上凄惨的美人,眉头直皱:“你说,他是爱他呢,还是恨他呢,他昨晚差点弄死了他。”
奚玄卿:“……恨也是需要全部力气的,若是再也没有可能得到爱,拥有恨也是好的。”
这话……
仓灵听在耳边,心底却一激灵。
好疯……
小心翼翼看了奚玄卿一眼,这人和自己有过一段,都说疯子才能理解疯子,他都能和虞焰共情,该不会……也在算计着这种疯事吧?
仓灵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和奚玄卿保持距离。
……
这一夜,改变了很多东西,却又像是一个轻飘飘的梦。
楚漪从昏迷中醒来,虞焰已经不见了。
只有浑身的疼痛,和狰狞的不堪入目的痕迹昭示着真实。
他艰难起身,披上衣衫,遮盖住所有痕迹,阖上门,再也没回头,径直下山。
他没去逍遥宗,只对那站了一夜,腿酸打颤,满脸茫然的送信弟子说了句:“你回去同掌门说,是楚漪没教好他,这一切皆罪在楚漪一人,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也请……诸位莫要弑神。”
说完,便直奔魔域。
话传到,几位掌门却眉头直皱。
前面的话他们都听懂了,楚漪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虽说还护着那孽徒教人气愤,但好歹承诺了解决这件事,应该会铲除那魔种吧?
这最后一句,什么意思?
莫要弑神?
这世上哪儿来的神?
唯一的半神也就只有拥有神骨的楚漪。
但他们大多都尝试过,楚漪是个杀不死的怪物,谈何弑神?
这一切的答案,都在一个月后的无妄秘境有了解释。
那是魔域和人间的界线。
也是注定会爆发一场仙魔大战的地方。
予尔神骨
自入主醉仙峰,楚漪这辈子只离开过此地两回,第一次是去飞虞城带回虞焰,第二次是去寻虞焰。
他是半魔半神之体,心念稍有杂乱,涌出贪嗔痴念,便会成为魔脉的养料,因而,他自诞生之日起,便恪守本心,活的像个无心无欲的菩萨。
虞焰像是他的命定之劫,无论是曾经的欣喜愉悦,还是如今的满腹怅然,都是这个人带来的。
他又咽下一把压制情绪的丹药,便提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