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过度透支自己,又遭到长明袭击才成了这般模样。
“你觉得当下的情况,有何解法?”
柳连鹊心中有了答案,可他有些不愿接受。
毕竟从现在局面来看,长明应当没找到比他更合适的生魂,他和柳携鹰都成了要保护的对象。
“长明确实厉害,但绝对没到翻江倒海的地步。”问荇略微思忖。
否则长生没命回来,长明自然也不会老实蜗居于暗无天日的地宫里。
“他能对付长生,但若是五个道士,十个道士就未必了。”
“同隐京门联手,护住阵眼是最稳妥的办法。”
“你不在的几日,我就宿于隐京门之中。”
柳连鹊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也彻底歇掉要跟着去的心思。长明这等败类若是真谋到长生不老,造成的后果不可估量,也肯定放不过问荇。
他现在一旦不慎,就会成助纣为虐的人。
“我到时候去往柳家想办法带走柳携鹰,若是真不行,只能故技重施再抽他的魂魄。”
从上次的经验来看,抽走部分魂魄是极其有效的办法。但柳携鹰原本就疯疯傻傻,再抽一次,难保会彻底没个人样。
计划略有改变,问荇单枪匹马去柳家依旧无可避免。
“你千万注意,别让自己受伤最要紧。”
柳连鹊面色变得严肃:“若是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依旧会照情况,考虑是否要赶去漓县。”
“我知道,等到长生状况好些,我们再同他商量些细的事。”
“就算为你放心,我也不会轻举妄动。”
之前他胡来是因为柳连鹊落在柳家手里,但现在柳连鹊就在他身边,问荇自然会更谨慎些。
三日后,清晨。
问荇将小包裹挂在肩上,看着外头天色。
今日烟雨蒙蒙,倒是有个适合离别的天气。
该和长生商量的事都商量过了,为避免夜长梦多,他也打算提早动身。
“马车停在三里外,我就先走了。”他关上窗,转身看向柳连鹊。
柳连鹊神色紧绷,左右踱着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良久,他又理了理问荇已经足够齐整的袖口。
问荇任由他摆弄。
一早上下来,他光身上就被柳连鹊藏了三处碎银。显然他夫郎并不放心他独自一人离开,巴不得把自己也塞过去。
“夫郎,真没忘掉的行李了,我有钱吃饭。”他轻声提醒柳连鹊。
“你昨晚检查三次,早上又看过两次。”
柳连鹊这才如梦方醒,缓缓收回手去。
还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他不舍地看着问荇,似要把问荇的身影烙印在脑海里。
“要是你还不放心,要不抱抱我?”问荇失笑,张开手。
“我看村里其他人出去,他们家里人都会抱他们。”
这话是他胡诌的,他和村里人关系一般,只见过祝澈出门祝清抱过他。
但柳连鹊现在无暇思考这些,原本还要推拒几下,但今天他伸出手,干脆利落地拥抱住问荇。
两人拥抱着,许久都没人松开手。
还是不够。
柳连鹊没比问荇矮多少,鬼事神差地,他微微仰起头,在问荇唇角边落下个吻。
“早日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鹊鹊:安全第一,早点回来。
小问:我懂了,夫郎一定是要我把柳家整惨后再回来!
守孝丧服
今日居然这么主动?
迎着问荇略微惊讶的目光,柳连鹊搭着他肩膀的手垂落下来,似是因为方才自己过于大胆的行为感到害羞。
“我知道,夫郎是亲错地方了。”问荇略微低下头闷笑,给柳连鹊递了个台阶下。
“没亲错。”
柳连鹊抬起头,面容已无异色。
“啊……本来想说你要是亲错了,再给我补个。”计划落空,问荇故作失望模样。
没等他接着说,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柳连鹊又在他脸颊处轻吻了下。
只是这个吻比刚才更短暂,几乎只能算得上碰而已。
“用不着补,你想要就行。”
他呼吸略微不稳,躲闪的眼神猝不及防和问荇撞上,眼中有着罕见的哀求。
“你要早日回来。”
他在求问荇别顺着话往下说了。
问荇也知道这是柳连鹊的极限,不接着勉强,只是揉揉他的鬓角,非要将柳连鹊梳理整齐的头发招惹凌乱。
“好,要等我回来。”他笑得眉眼弯弯。
柳连鹊目送着他远去,问荇随意扎起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颤动,连带着半截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扎成漂亮花结的麻绳也跟着抖。
几文钱能买很多的细绳扎在其他人头上只是细绳,但扎在问荇头上,竟然同正儿八经饰品平分秋色。
他的相公在有些时候,居然算得上可爱。
又不安生扎头发。
柳连鹊唇角不自觉地微勾,直到问荇彻底消失不见,也依旧站在原地。
原本是头脑一热想正好吻在唇上,结果方才紧张亲错了地方。冷静下来后,柳连鹊却没有和盘托出的勇气。
撞上问荇,他总是丢失分寸,又让他要了个吻过去。
“连鹊哥,我们该走了。”
赵小鲤已经来了有一阵,此时才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提醒他,柳连鹊收敛起心绪纷乱,淡笑着应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