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成为父亲的妻子
待头顶小门拉合,沈淮川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不见五指。伸手触碰,是崎岖不已的岩石,锋利得很,划破了沈淮川的掌心,熟悉的血腥味再次泛起,笼罩这熟悉的暗室。
想要依靠岩石,会被它们划破后背,伤口会火辣辣的刺痛,再加之火焰的灼烧,带来的痛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沈淮川曾无数次被鞭笞后,满身伤痕被关到这儿。空间狭小,不够平整又如刀刃的岩石,随意动一动,那伤口都会哗哗再次流血,沈淮川只能无助站立,盯梢眼前汹涌的黑暗,将他的意识吞噬得一干二净。
醒来时,身上的伤口越发多。后来,沈淮川学好了,他蜷缩起身体,用部分疼痛换来更舒适的动作,让自己能在黑暗熟睡,但不会刺伤全部身体。
很痛,沈淮川想。
他慢慢往后退几步,岩刃划破他的肌肤,刺进伤口深处,血液因他的折腾再也止不住,疼痛因他的叛逆而始终存在。
会死吗?沈淮川想,后背开始发痒,痊愈机制在发挥作用,将伤口点点恢复。但岩刃没有离开血肉,它恢复一次,岩刃又再次将其划开。
你恢复,我划开,永远的循环,没有尽头。
“人鱼该怎么,才能真正死去?”沈淮川喃喃道,“母亲是什么时候逝去的呢?她怎么死的,年老还是衰竭,或是被父亲杀死?死貌如何,满脸皱纹,顾不愿父亲看见?还是化为人鱼石,守护海神?”
人鱼的死亡到底是什么?沈淮川很想知道,他厌恶这个世界,也厌恶自己。他无法反抗世界,无法反抗父亲,只能摧毁自己,杀了自己也许这个世界就毁灭了。
也许,世界末日的那天,是我闭眼的那一天,沈淮川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