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字,但除了不卖身,也相差不远了。她心里总是感叹又好笑,这世上还有像何文彦如此天真的人;难道不知道在风尘打滚久了,连感动都不容易吗?
在法国餐厅里,两人闲适的用着高级奢侈的餐点。
何文彦的手机响了,他压低声音接起电话。
“我没有把工作丢着不管我出来吃个饭这半个月我也去过两次啊是谁说我败家子的?我花的是我名下的钱我当然有办正事工地用不着天天去吧?”
何文彦一手捂着话筒压低声音气急败坏的说话,一边尴尬的偷觑董屏的反应,生怕惹的佳人不高兴。
董屏若无其事的用着餐,仿佛不在意,连头也没抬。
“怎么可以把公司让给那王八蛋继承?我才是长子!”何文彦忽然气冲冲的嚷了出来。
董屏慢慢的将眼神瞥向他,仿佛苛责他在如此宁静的场所嚷嚷。
何文彦脸上一红,复又压低声音对着话筒道:“好好,我会把正事办完不会不会,我不会跷班了你一定不可以把位子让给别人好好,我待会就去工地”
收起电话,何文彦清清喉咙,尴尬地说:“我恐怕不能陪你吃饭了我得去工地看看。”
董屏微微一笑。
“不要紧,你忙你的。”
何文彦看着她,又是沮丧又是为难。
好不容易求来一个下午相处的时光,不到半个小时就被硬生生打断了,怎么也不甘心。原本计划整个下午都能聚在一起,说不定能找个好机会求婚,西装回袋里躺着昨天找了一整天的求婚戒指,原以为今天可以派上用场
习惯夜生活的她,经常是睡到上班前,好不容易今天能相约吃午饭,而且一整个下午都属于他
错过今天,说不走以后又回复以前的日子,最多只能在董屏上班前载她去吃顿晚餐,连气氛都还来不及培养,就得送她到酒店。
如果不能趁早求婚,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他实在不愿见她对每个寻欢作乐的酒客微笑,那甜美的笑容应该只属于他呀。
反正到工地巡视只是做做样子,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如果她愿意等,接下来还是能够进行原订的计划。
“也许,我可以先送你去洗个头还是做脸什么的,我到工地看看,大概一个钟头以后就能去接你了。”何文彦恳求的望着她,小心翼翼地建议。
董屏微微一笑。
“我都是自己洗头,也从不做脸。”
“那”何文彦急了。“还是你想先去逛逛街?你尽量选没关系,我到的时候再付帐。”
“最近我好像也没缺什么要买的。”
“那那我”何文彦简直要不知所措了。
千万别说想要回去补眠什么的,睡醒怕又是上班时间了。
“或许你可以带我去工地看看,我正想买房子。”董屏笑道:“你可以帮我解释一些结构、材质之类的,免得以后我不懂。”
何文彦大喜。
“好好,当然好!”顿了顿,又笑着说:“其实你不必烦恼这些,我不是说了要买栋别墅给你吗?”
“我一直认为房子还是自己买,住起来比较踏实。”董屏抿唇一笑。“这是我的愿望,谢谢你的好意。”
等买了房子,她就要彻彻底底脱离这个圈子,再也不愿和任何一人有所交集。如果接受了他送的房子,岂不是一辈子要和他纠缠不清吗?即使转手卖人,以他们在房地产界的关系,由买卖权状上,总会查出她的落脚处。
其实拿着从男人处赚来的钱买房子,和接受男人赠与的房子又有什么差别?这只是她的推托之词,因为等有一天离开后,她不愿留下任何让人追查出去处的线索。
“我就知道你和他们说的不一样,你是个有志气的女孩,并非贪图我的金钱。”何文彦喜不自胜,一副捡到宝的模样。
“喔?有谁说过我什么吗?”董屏微微一笑。
“别管他们说什么,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相信那些屁话!”
走下那辆闪闪发光的保时捷,一阵烟尘随风而来。
何文彦搞起鼻子,顺道把董屏护在怀里。
“我就说这里又脏又乱,到处飞沙走石,实在不适合你来。”
“没关系。”
何文彦脱下西装外套,两手撑开挡在她头顶。
“太阳真大,委屈你了。”
董屏笑着拉下他为她遮阳的手。
“夜生活过久了,偶尔晒晒太阳也不错。”
屏东的太阳更烈呢,真让她怀念。
“就算要晒太阳也得选蚌风光明媚的地方,改天我带你到郊外走走。”
一旁的工头拿来两顶黄色工程帽。
“总经理,带女朋友来呀?”
何文彦乐不可支。“是啊。”接过工程帽替董屏戴上。
嗯,改天要为这个工头加薪,嘴巴真甜。
董屏望着偌大的工地中央盖起一栋耸立云霄的大楼,大楼周围国着绿色的护网和鹰架,显然工程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鹰架上几名穿着汗衫、戴着工程帽的工人爬上爬下,四周也是许多挥汗如雨的工人扛着水泥之类的东西忙碌地走来走去。他们那种为生活付出劳力的勤奋,忽地让董屏的眼眶湿了。
虽然她只是一名女子,但她多希望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x5c3d;x7ba1;赚得的钱多么微薄、x5c3d;x7ba1;工作多么粗重和辛劳,但那毕竟是实实在在的。
她不要打扮的漂漂亮亮、轻轻松松的赚钱;她向往那种阳光底下的汗水。
“我们到那边去看看。”何文彦小心地搀扶着她跨过地上的钢筋水泥。
董屏深深吸一口气,灿亮的笑了。
“这里充满生命力。”
“是吗?”何文彦不以为然。“这里又脏又乱,会来工作的都是一些低下阶层的人,找不到轻松的行业,只好来出卖劳力。”
董屏突然对身边这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感到厌恶。
“是吗?看来我也是属于低下阶层的人了。”她淡淡地说。
何文彦大惊失色,连忙道:“不,你怎么算呢?我是说,他们没能充实自己的智慧,因此只好靠劳力赚钱你和他们不一样”
“能靠劳力赚钱总是好的。”董屏冷淡地看着他。“或者你以为出卖美色赚钱较值得鼓励?”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何文彦心惊肉跳,呐呐道:“所以我、我要你别在那里上班”
董屏“噗哧”一笑,拍拍他的脸颊。
“瞧你紧张的。”
何文彦看到她笑了,总算放下一颗心。
“我更怕你误会我并不是看不起他们,毕竟没有他们,这间建设公司也无法生存。我的意思是”
“好了,别解释了,愈描愈黑。”董屏不在意的说:“你不是要帮我介绍吗?这里的东西我不懂。”
何文彦精神一振,建筑是他的本行,看来可以挽回一些颜面。
他滔滔不绝的介绍建材、结构之类的专业名词,董屏听的津津有味。
能成为一个企业家第二代总是有些本事,倒不是靠着上一代打下的江山胡作非为。原本他也算的上年少得志的有为青年,怪只怪他迷上酒家女,于是落得一个败家子的臭名。
看来她真是害人不浅啊董屏在心里苦涩的笑着。
随着他指向的地方望去,不意间让她发现一个熟识的背影。
那个男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