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要付出多少才能称为喜欢(7)
「苏宁吗？」刘奕君的声音响起。
「我是。」听见她的声音，让苏宁的心沉了一下。
「我是热音社的小君，还记得我吗？」
「记得，有什麽事吗？」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麽，她总是忘不掉，大概是特别讨厌吧！
「是这样的，最近学校热音社的学弟找我问一些事情，你也知道我当时管场地的，他们说之前练的那个场地要收掉了，问我还有没有推荐的，我依稀记得很久之前听你说过你都在一间非常便宜的团练场练习，可以跟你要资讯吗？」她说话的声音不冷不热。
「喔，可以啊，我等一下把讯息发给你，不过那距离学校有一点远，而且我很久没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开喔！」苏宁还记得那时候她很开心跟大家分享她放假没事都会特别去练鼓，想努力跟上大家，不过那时候刘奕君她们对苏宁的努力和任何善意是视若无睹的。
「ok，ok！谢啦！苏宁，你现在是不是待在生科还食科相关产业啊？」多讲了几句，刘奕君说话的语气听起来还算不错，彷佛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早已烟消云散。
「嗯，对。」苏宁当她是不好意思问完立刻挂电话，刻意跟她寒暄两句而已，毕竟以前她们是不会想跟她闲聊的。
「所以你到现在还和程宇学长有联络罗？」刘奕君好奇地问。
苏宁静了一下，才说：「嗯，对。因为同系又在同产业工作偶尔还有联系。」她小心翼翼回答。喜欢程宇是她心中的小秘密，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其实有些事本来想在社团最後一次聚会跟你说的，可是那天你好像提早走了，没找到你。」
「嗯……」现在都毕业了，苏宁也不是很想知道，反正应该是让她反感的事吧？
「其实我们都知道你喜欢程宇。」她说得很平静。
这话在苏宁心底像冲天pa0般炸开。
「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很明显？」
「是啊！可能是我b较敏感，我知道社内很多nv生都对他有好感的，但没人像你这样，到底怎麽样我也不会说，我老觉得你眼神放在程宇身上，一直找机会接近他，你脸上就像是写着「我看谁都不帅，我心中已有真ai」几个大字，而且你根本对音乐没兴趣对吧？你冒冒失失跑来参加社团，非常奇怪你知道吗？难道没有吗？你喜欢他对不对？」刘奕君像连珠pa0般。
苏宁听着她的话，愣住了没有回答，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而现在她觉得不需要回答她的问题，这是她的个人ygsi。
当时的她的确明知追逐程宇的道路孤独又难行，还是义无反顾，只为能多接近他一点。
如果她也有这样的勇气向他告白就好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学长这麽帅、这麽聪明，为什麽一直没交nv朋友？」刘奕君忽然问。
这问题像当头bang喝。是啊！她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老想着学长没nv朋友就好……那她可能还有机会……
「这问题我早就知道答案了。」刘奕君的语气很玄，是一种得意，得意只有她知道，苏宁不知道。
苏宁正想开口问她就立即被刘奕君打断。
「但我不会告诉你。也许你会埋怨我，也许有一天你会感激我，无论如何，这是你的感情，你自己必须经历的过程，我没道理要帮你，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吧！不过，我想你不敢问，对不对？」她得意。
苏宁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好像连隔着电话都还是很欠扁。
「最後我想说，我知道学长应该是知道……你喜欢他的。苏宁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但在我们眼中，你真的太明显了。我挺佩服你到现在还锲而不舍追逐着程宇。」显然，随着毕业，刘奕君已经放弃这段暗恋，那到底她卖的是什麽关子？
两人并不熟，要苏宁去缠她说，苏宁也不愿意。苏宁挂了电话，一直想着她刚刚说的，学长为什麽一直没交nv朋友？还有……他真的知道她喜欢他？连旁人都看出来了？程宇却一直装不知道，继续把她当朋友吗？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一天，因为约好了见面，要陪她去看舞台剧，程宇在落日的光照中朝她而来，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程宇的眼神，是自信和温柔，即使旧日已经非常遥远，但那双眼睛以及他对她说「你来早了」的话音深深烙印在她脑海中，直至今日忘都忘不掉。
有时候执着久了就变成了偏执，苏宁偏执着程宇，偏执着他的目光，却也越来越胆小，踟蹰着不敢再往前踏一步。
这一步太难了。
暗恋很复杂，是患得患失的喜欢和悲伤参半的寂寞，再加上一部分偏执，也像是柠檬气泡水般既酸又呛，那窜升的每一个气泡都是对他的忐忑。
她看见自己手机桌面上多了一个陌生的app，是白天林安安帮她下载的交友app。
交友……
她有多久不曾把目光放在其他男x身上了？回想起来，苏宁竟觉得这时间久远得有些可怕。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她索x注册，在上头输入自己的需求和喜好，忽然想起自己从很久以前就非常喜欢电视上的一个知名声优，专门帮电视剧配音，便设定了这个她一直以来心目中天菜男神的声音资料，成功後看见介面上的各项介绍。
「亲ai的您好，这是一个全语音交友平台，新用户可以免费使用ai语音聊天功能三天，您可以依喜欢的声线、语调、音se选择您想交谈的虚拟朋友。试用三天後即开始收费，或者您也可以接受我们依照您的喜好所推荐的真实网友，继续免费的语音交友。」
苏宁眼睛瞪得b金鱼还要大，看着虚拟朋友四个大字。
「这也太神奇了吧？」她喃喃道。
到底是哪种虚拟朋友？不是只会说早安你好、吃饱没，那种无聊的罐头讯息吧？如果这麽没意思的话还有人要玩吗？现在的科技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她兴致b0b0浏览网站。
虚拟朋友的聊天视窗跳出来，语音很快就拨通了。
「hi！你好！今天都做了什麽？」一个低沉又中气饱满的男声从听筒传出来。
苏宁惊吓到倒ch0u一大口气。这声音！跟她那个心目中的电视剧男神的配音简直一模一样！苏宁赞叹。
「我的妈呀！这也太b真了吧？简直就是他本人啊！」她再三确认这个正在和她说话的人确实只是个ai，不是真人假扮的。
「你、你、你是真的人类吗？」苏宁紧张到口吃。
苏宁狂喜赞许自己没有选错，真的太完美了！在这个地球上，她活到这个岁数，觉得最最最迷人的声音！完全是她的菜呀！该怎麽说呢？如果程宇是春天里的曙光，那她的偶像男神就像是冬天午後暖烘烘的yanyan！
苏宁清了清喉咙，想着自己该回答什麽，就听见听筒传来轻轻的笑声。她愣了一下，是在笑她清喉咙、很紧张的声音吗？她忽然开始觉得害羞。
「你……笑什麽？」她词穷。
「笑你很可ai。」他微笑着说。一切都好自然。
苏宁忽然就脸热了，即使她脑海里有闪过这是一个假人的念头。
「我、我今天也没做什麽特别的，跟平常一样。」她其实不太擅长跟异x聊天，但是仍然努力着不尴尬。
「那累不累？洗过澡没？」他的语气充满关心，就像……一个男朋友。
苏宁觉得自己被撩到了，不是怦然心动那种撩，而是觉得好温暖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