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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查理和nn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米歇拉有些头疼,一下午都在卧室里呆着。艾瑞克始终没有联系我,别说视频或电话,十六个小时里这家伙连一个标点符号都吝于施舍,我气恼又挫败的丢掉了所有侥幸心理,不得不承认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不能道歉,至少也得主动跟他说点儿什么,”nv朋友的建议适时浮现在脑海,“你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吧?”
心不在焉的吃过晚餐,临洗澡前我终于下定决心,主动给他发了一条求和短信:“你在做什么呢?”
p显示对方已读,但他迟迟没有回信。
我一点儿也不气馁,这是真话,看着那个小小的绿se的已读符号,我甚至有点得意,边在床上打滚边忍不住咯咯低笑出声。从小艾瑞克就是一个目标明确、底线坚决、自我且骄傲的人,他才不在乎道不道德,合不合群,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别人怎么样我不敢断定,总之我哥哥绝对不会勉强自己跟不喜欢的人打交道以前他就经常拿我当空气。如果真的恼怒到不想理人,哥哥会直接无视这条信息,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委婉的表示‘我看到你的示好了,但那还不够,请你再接再厉。’
“你吃晚饭了吗?吃的什么?”我从善如流、锲而不舍的继续和他单机聊天,“今天我们吃了意大利饺子,当然,是速冻的。妈妈身t不舒服,查理本想炖一锅j汤,可惜水烧开后才发现家里没有大蒜,他和nn在冰箱的最底层找到了一袋速冻饺子,顺便把昨天没吃完的派也热了一下。很好吃。”
再次已读。
“说到意大利,今天下午我去莫里森家看望小杰弗里了,小孩儿真是一天一个样,谁能想到他刚出生时那么小、那么丑呢?听安珀说,年后詹姆斯和艾达就会带着孩子搬出去住,他们已经在工作的城市找好了房子,等过几年,孩子们长大一些就补办婚礼,还有蜜月旅行。”
这次依然已读的非常迅速,但是等了整整二十分钟,某人还是毫无动静,我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我也挺喜欢意大利的。”
他终于回复了,不过余怒未消,只肯惜墨如金的丢来一个字:“哦。”
我盯着那个‘哦’字,x口涌上一gu久违的豪情壮志:“你不喜欢吗,意大利?”
隔着屏幕都能听到他的冷笑声:“意大利饺子完全是场灾难。”
“……”
尽管我也没有特别喜欢我不ai吃番茄,但除了番茄过敏或麸质过敏症患者,我还没见过有谁对意大利饺子深恶痛绝。难道他还在闹别扭?不惜迁怒于一盘无辜可怜的外国饺子?心脏又刺又痒,仿佛有根软绒绒、飘乎乎的羽毛正轻拂逗弄着它,我十指飞快:“你竟敢这么说?这下我和詹纳罗和安东尼奥后面两个人名属于纪录片《意大利美食之旅》的两位主持人不会放过你了。”
他显然注意到了我玩的文字游戏,非常欠揍的发来一个表情包:“尽管放马过来。”
心事全消、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好像身t内部的w垢也随之一空,没等头发吹g我就迫不及待的给他打了个电话,哥哥可能在图书馆看书,接通后做贼心虚般极力压着嗓子:“我早该知道的,你就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出于条件反s真的是条件反s,我立刻不服气的顶嘴:“我也早该知道的,一整天没有联系,你一点都不想我。”
被我幽怨?的语气迷惑了一秒,艾瑞克很快反应过来,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你想我了吗?”
“想了。”我自认非常诚实,“今天一天都在想你。”
艾瑞克没再提起令人尴尬的‘我ai你’乌龙谢天谢地,十分自然的转而询问起我的假期安排,相较电话刚接通时,这会儿他的语气轻快多了:“假期学习小组?你确定你真的会去?”
“我又不是每天都会睡到中午!”这话说起来总觉得底气不足,不过我先发制人,抢先站上了道德高地:“你在质疑我的决心和毅力,我很不开心!”
“……好吧,是我说错了,我道歉。”哥哥无语了一会儿,决定岔开话题,“材料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五所志愿大学的申报已经完成,在马库斯先生热情的帮助下,仅个人自述我就修改了二十遍不止。平心而论,不管是gcse英国中考,也是大学录取的重要依据之一、十二年级的as成绩还是九月末学校给出的预测a-level成绩,我都能勉强够上‘优秀’的门槛儿,唯一令人担忧的就是结业考和大学面试,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考运。
“上帝保佑,如果能达到预测成绩,不,能超常发挥就更好了。”
“嗯,”大概是觉得这句话直白坦诚的过了头,哥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必修成绩都很不错,历史、地理也还可以,我记得你还选修过辩证x思维?”
这门课多少涉及了一些心理学内容,根本不像听上去那么轻松和有趣,提起这个我就非常骄傲:“我还有gcse的西语成绩,是a哦。”
天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拿到这个a的,我是说,谁能想到短短几年之后,一首简单的西语流行歌就把我听的够呛?当时教西语的莫迪芬太太如果知道,一定会非常崩溃吧……
“那你真是了不起。”某个法语成绩a+、高中还自学过德语我不知道具t学的怎么样的家伙很没有诚意的赞美我。
这回轮到我无语了:“……”
聊完升学相关的事宜,我还是不想挂电话,又磨磨蹭蹭、东拉西扯的说起了最近l敦的天气呵,两个英国人。听说l敦也下雪了,我忍不住深情赞美了一番某连锁咖啡店最近推出的冬季热饮蛋酒拿铁,非常好喝,然后问他有没有和朋友出去玩。
“肯定不止你一个人留在学校,”我信誓旦旦的说着,“一整个假期就只窝在图书馆和宿舍里?太没有意思了,对身t也不好。”
“的确,”哥哥配合的叹了口气,“可是我得在开学前帮斯卡迪亚教授——哦,就是学院里的一个老教授,你不需要知道他有多么麻烦易怒,整理完一些遗留的学生成绩单。值得庆幸的是他暂时不教我们这个专业,大三上学期才会出现由他主讲的课程。”
我明白艾瑞克是在向我解释。正常来说,如果涉及个人利益b如助教本人的成绩单也在其中,他是不可能参与这项工作的。
“所以你才这么晚还呆在图书馆?”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装可怜,总觉得艾瑞克不会说出这种话,他刚才的语气简直是在撒娇,就……就还挺可ai的。
“也不算很晚。”某人今天尤其谦虚。
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升起了一点愧疚之心:“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昨天都那么晚了,还不忘记跟我视频,他明明可以早点儿睡觉的……而且我还惹他生了气。
“不打扰,因为我ai你。”
哥哥说的很轻,轻到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认为我们应该习惯起来,”艾瑞克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说道,“我ai你。”
“……”
他说的非常郑重,也许掺杂了一点调侃和笑意,但我很确定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里没有任何开玩笑或揶揄责备的成分。他不是在借机谴责我,他只想告诉我这个事实。我腾的一下脸红了,害羞窘迫、不知所措,快乐甜蜜的心情和没能完全消退的负罪感纠缠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头重脚轻、熏熏然的感觉。好一会儿我才听到自己理不直气也壮的声音:“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不要说这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