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程
」
「嗯。」采姐没多说。
李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段时间感谢采姐的帮忙。」
此时对方看我一脸茫然,尴尬地颔首点头。
「我的事办完了,接下来还要回去加班,先走罗。」
「没问题,谢谢你。」我朝他挥手,「有缘再见了。」
所谓的萍水相逢大概便是如此吧。
「有空欢迎来风城逛逛,我载你。」
「啊、好……谢谢。」我回以礼貌x的微笑。
空出来的手按在x前,我怀着强烈的感激,向李岷道别。
采姐同样丢了几句叮嘱的话语,目送男子的背影步下旋转阶梯。
采姐貌似有点疲累,用相当敷衍的口吻将我唤进房内。
「好啦,换你,有什麽事吗?」
当她脱口而出的瞬间,立刻补充:
「不过我什麽也帮不了,最多听你抱怨前男友喔。」
「抱歉,我没有前男友。」
「现任咧?」
「……我没有交往的对象。」采姐的语气听上去,感觉像在谴责母胎单身是种罪过。但又说回来,依照本地的信仰定义,仙姑不就是未婚早逝的nvx吗?
不过采姐这副真枪实弹的躯t,早已跳脱普通的常规,此时的她根本与常人无异,与人交往恋ai有何不可。
更何况在我眼里,采姐的身材姣好个x又帅气,是能让无数人心动的类型。
「你长得也算漂亮,要不要试着经营ig?」
「我、我吗……?!」
「对啊,你看我的。」
采姐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页面,看见追踪人数时我吓了一大跳,不过换个角度思考,只有少部分的人,包括我才知道采姐并非普通人类的事实。
後来我们分享彼此的帐号,互追点了几个赞,我迟钝地说:
「采姐的生活满多采多姿呢。」
「那是骗人的,你只是看到光鲜亮丽的一面而已。看看ig上的那些人,随便走在路上而已,没放个限时动态就浑身不舒服。」
「走在路上有什麽值得分享吗?」我单纯直觉地发问。
采姐耸肩,「好险你没有。你知道很多人有社群焦虑吗?渴望被关注追踪、过於羡慕他人的生活之类的……我最近对於这些事大为厌烦。」
她朝着门口扔出宝特瓶,我的目光跟随抛物线定格在地板上。
「如果有任何烦恼,我愿意听你说。」采姐貌似才是需要被关心的一方。
然而采姐摇摇头,反倒悠哉地说道:
「我才想问你要来g什麽?先声明,我懒得再g预他国事务。」
我心头不免一震,怔愣地瞪大眼眸。「采姐……知道了?」我赶紧低头检查服装仪容,究竟哪里露出破绽。
即便终究得说明自己的来历,不过马上被看穿的感觉太ch11u0了。
「不然一个总统幕僚特地搭高铁来界外,难道是观光吗?」采姐坐在椅子上,将腿抬起来放着。
「总统找你来的目的我心里有数,但很遗憾,我没有能力帮助你们。」采姐直截了当地说。
「可是──」我低下头,诚实供出事情的原委。
采姐起初觉得应该是j毛蒜皮的蠢事,但听到最後眉头深锁,脸上满是复杂,却又掺着不太自在的懊恼。
「因此无论如何都需要界外的民众,也就是采姐的帮助。」我诚恳地拜托她。
然而残酷的在於,就在叙述整起事件的过程中,我竟然对於即将发生的状况一无所知,毫无危机意识。
更准确地来说,我并不晓得如何看待这场即将爆发的战役。
生处安逸时代的我,此时愧疚无b。
而且糟糕的还没结束,因为情报收集过於稀少,我到目前为止根本不晓得界外的范围、居民共有几人,甚至自己已经身处界外也是後知後觉……
采姐满脸担忧地观察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笨蛋。
「你根本什麽也不懂对吧?」
「……对不起。」
「来到界外请求火力支援的总统幕僚是个笨蛋,有没有ga0错什麽?」
采姐突然迸出一句像是轻会使用的冗长标题,一语道破最真实的现状。
无力反驳,狭窄的空间弥漫沉重的气氛,我惶恐地抱着包包,不知所措。
「确实,我是临危受命,什麽也没准备就愣头愣脑地闯进界外……不过总统的一席话可以推测……此次敌方的行动绝对会波及全国上下,如果坐以待毙,台中恐怕也将沦陷。」
我咽下唾沫,温吞地道出内心想法。
「虽然我并不认为此处会轻易破防。」毕竟台中是讲求秩序的地方。
「不,我认为你说的满合理。」
采姐居然没有拿出台中市民的气魄,像泄了气的皮球赞同我的见解。
就在我打算细问原委,采姐忽然话锋一转。
「黎月,其实采姐我不能投票。」她用下颚指着公妈龛,「我已经身故了,无法正常行使公民权。」
「界外的居民都是像采姐这样的人吗?」
「一样米养百样人,太多了,我也说不准。不过总归而言,界外也没你想得那般了不起。」
「这样啊……那采姐有认识其他的界外居民吗?」
「会与我沾上边的除了信徒,就是来找碴的。」采姐无奈表示,顺边折起手指开始数数。「殭屍道长、神鹰侠侣、骑重机的台湾猕猴……之类的。」
我迟疑了几秒,忍不住好奇心。「然後呢?」
「放心,都处理好了。」
我突然有gu不妙的感觉,还是假装刚才的问题从不存在吧。
但采姐讽刺地失笑出声。「不过只有重机猴是车速过快外抛到对向车道,自摔si的。好险牠已经不是保育类,不然我要倒大楣了。」
「我相信,反叛势力不至於会愚昧到以武力侵犯台中……」
「难说。」采姐维持相同的看法。「可即便如此,我真的无能为力再cha手你们天龙国的事务,现在的我既没有钱、也没有正当工作,还得寄生在别人底下,下个月没意外恐怕得让房东扫地出门了。」
「香油钱呢?……」说到一半,我立刻止住哽在喉头的话语。
对於采姐面临的窘境,我完全没有谈论的资格。不存在身分证明,等同没办法寻求正当管道的工作,更遑论救济、补助那类的权利,缺乏程序参照的政府无从给予帮助。
因此采姐只能靠着微薄的供品过活。
「要不然我和总统谈谈,也许政府能规画相关的配套措施。」
然而就算面临财务危机,采姐却仍坚持推却我的好意。
「你这麽说,肯定是想让我保护国家作为交换条件吧。但正如刚才所言,我办不到。真的。」
采姐提到国家的事,显得格外烦躁。
「采姐觉得,眼睁睁看着故乡沦落也没关系吗?」
「就算帮助你们,国家就会颁发身分证,承认我一切的权利和普通人没两样吗?」采姐猛地扬高语调,怼了回来。
此时的我们心知肚明,这是痴人说梦。
「抱歉,法律似乎没有这种规定。」我道歉。虽然这不是我该负起的责任,却同时为这群在社会奔走奉献的人们打抱不平。
采姐露出毫不意外的脸se。「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