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争而si的冤魂?」
李宸辞沙哑的声音已经昭然若揭他的身t状况支撑不了多久,他仍倔强的抬头看向佛殿,「只因为他们都是妖吗?!」
李宸辞愤然站起身,手上顿时出现一把流光溢彩的长剑,他大吼一声,yu要强行突破进入佛殿,却被门前守着的金刚使者一杵打下了石阶。
一时间,李宸辞耳朵嗡嗡不清,口鼻缓缓流出了鲜血。
他本来经历大战後受的重伤便一直没有养好,现今又受到金刚使者重伤之下,李宸辞早就已经无力支撑,趴在地上便呕出了一口鲜血。
「阿弥陀佛。」金刚使者有些不忍的看着李宸辞,刚想再说些什麽,远处的佛殿,一阵清音便打断了他们。
「那妖本该如此,轮回一生,超渡也是福,参透也是福,能享极乐道,皆是因果,皆是命。」
佛端坐在莲坐上,静静的看着外头。
「我曾去超渡过,万千亡魂被我脱离苦海,佛莲在血池里朵朵绽放,那都是亡魂们修成正果的结晶。」
远处的李宸辞怔愣的听着,远处再次传来佛音。
「但始终,有个妖魂不肯俯首。」
黑se乾裂的大地到处都是白骨丛生,远处幽幽传来令人心惊胆寒的鬼嚎声。
他固执的不肯俯首,佛光照亮了整个地狱,强大的压力使他倍感煎熬。
「愿皈依否。」
「不愿。」
「为何不愿?」
那个固执的妖魂毫不思考道。
「我要是被超渡灰飞烟灭…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所以我要活下去。」妖魂挣扎的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管你什麽佛不佛的,不愿就是不愿,不必多问了。」
「我会用我的方式,再与他相见。」
午夜万籁俱静,烛火摇曳闪烁。
李宸辞猛地一睁眼,下意识摀住了心口。
那是他储存杜清时剩余记忆的地方,也是他唯一可藏之处。
但好似ch0u动了一下,彷佛要从他心中逃走了一般。
简陋的草房里安放着杜清时这一世父母亲的遗t,李宸辞好人做到底,超渡亡魂,顺便哄骗村民们把杜清时给带走。
他是万万不能留在这里了,雷劫随时还会在降下,带杜清时回蓬莱仙山,那里隔绝三界六道,因果之外超脱的地方,才能保他这一世无虞。
李宸辞看着睡在他怀里的杜清时,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为什麽这麽执拗呢?皈依佛门而後享极乐渡苦海,你却宁可放弃一切,就为了再见我一眼,成为一个嗜血狂暴,差点又搅起三界之乱的罪魁祸首。」
杜清时一个晚上都没怎麽安稳的睡着,稚neng的脸孔眉头深锁。
李宸辞轻轻用手r0u开他那紧锁的眉头,说道。「轮回之苦,不好受吧。」
他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杜清时,而後下了结论。
「太瘦了,得好好补补,轮回就终结在这一世吧。」
「我犯下的罪孽,我渡。」
杜清时似乎也知道他现在唯一可依傍的人就只剩李宸辞了,亲戚们不是互相推来推去,就是有心也无力再抚养一个孩子,这个时候出现一个人愿意全责养活这个孩子,其他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杜清时跪在坟前,深深的磕了头。
「爹娘,孩儿不孝,下辈子我再当你们孩子,好好孝敬你们。」
李宸辞就站在一旁,看着杜清时依依不舍的起身,淡淡说道。
「不会有下辈子了。」
杜清时看起来是震惊得不行,站在原地傻愣愣的不走了。
「……」李宸辞看着杜清时那张泫然yu泣的小脸,「我骗你的…」
见杜清时还愣在原地不走,李宸辞乾脆一把抱起来,杜清时这次倒老实多了,毕竟也跑不了哪里去,索x也不挣扎,认了。
「你听我说。」李宸辞停了下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尊,你随我修道,待你飞昇成神,洞悉凡尘一切事物因果,放下种种之後,我就放你走。」
杜清时不解的看着李宸辞,问道。
「什麽是修道?玩的吗?」
「不是。」李宸辞单手掐了个法诀,只见一瞬之间,景物变换,竟是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雾气蒙胧,有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到处皆是奇珍异草,有一望无际如明镜的蓝天,白玉栏杆顺着山t堆砌,最顶则是山头的神殿,远远就能看得一只麒麟正在顶头望着远方。
杜清时都要被看呆了,他紧紧拽着李宸辞x口的衣服,「这是哪里啊…?」
他又惊讶的指着远方,「你快看啊,上面有一头好大只的狮子喔,我们不会被吃掉吧。」
「想太多了。」李宸辞无奈的回答道。
转眼之间,土地一片震动,那头麒麟跑了下来,七彩祥光在麒麟身上周围萦绕着,落地顿时化为人形,她恭敬的跪在李宸辞面前,说道。
「恭迎神尊归来。」
「如今三界六道都知道您苏醒归来的消息,这些天来已经有许多神官前来拜谒,都在神殿等候,您是否见见。」
那化成nv相的麒麟说完,迟迟未等到李宸辞回应,疑惑的抬头,便看见了李宸辞怀里的杜清时。
一瞬间,麒麟瞳孔紧缩,千年前那场战役如同警钟被敲响,她五指发力便要向杜清时心口抓去。
李宸辞微微侧身一挡,灵力在他周围爆发开来,麒麟被震到一旁的山崖,摇摇yu坠。
「神尊!」麒麟口吐鲜血,狼狈不堪,「漫天雷劫降下正是要劈了这个妖孽,为何还要留他?!」
但李宸辞只是静静的看着怀里大哭的杜清时,轻声安抚道。
「没事了,有我在一天,他们便是上了佛祖那里,也妄想动你。」
末了还看了一眼重伤倒地的麒麟,冷冷说道。
「既是本座座下之人,便该懂得规矩,妖王虽万恶,也不是尔等可以染指,要是伤了他,小心天道也不会饶了你。」
3
蓬莱山顶上白雪终年不融,李宸辞抱着杜清时飘飘而下,落在了神殿前。
虽然白雪皑皑,却不寒冷,周遭奇花异草处处都是,李宸辞将怀中刚刚哄好的杜清时放了下来,随他到处去看。
李宸辞望了一眼神殿里头到底有多少人来造访,叹了口气,半饷,蹲下身子,看着杜清时说道。
「可要随我进去看看。」
杜清时随手便摘了一朵花下来,低头仔细的把玩着,听到李宸辞这样问也只是摇摇头。
「不想去。」杜清时小声嘀咕着,「我只想你陪在我身边,我怕。」
李宸辞看着他,杜清时这话如同寒冬里的火光一般,那几千年间的寒冰,终於有融化的趋势,李宸辞沈默片刻,伸出手来将杜清时牵着,站起了身。
「以後要改叫师尊了,知道吗。」
李宸辞的手心温暖而有力的牵着杜清时,杜清时仰着头,看着这个似乎是有些遥不可及的男人,头一回对他不是害怕的情感。
「师…尊?」杜清时轻声的唤道。
李宸辞转头看向他,眼底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那个曾经说着要缠着他每生每世的诺言,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会实现。
是他对不起杜清时,前世种种,他宁可瞒着他,也不愿他再受一次这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