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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凉

 

紧,将她推开,错落喘出几口,声音里掺了些绵软余韵,但不甚明显,“行了,你下去吧。”

“自去领罚。”她掐过净身诀,将衣袍一拢,冷漠道出此言。

明清宁僵了下,起身出了她腿间,下巴处还挂着片水光,没敢抹去。

就已手过头顶,深深对她一拜,应道,“是。”

而后直起身,出门。

玄虚子没受她半点影响,依旧对自下棋。

半晌,她落下最后一子,黑对白已成围剿之势。

“胜负已分。”

这次被她逃了也没甚关系,霓羽受了重伤,逃到哪儿去都只有等si的结局。

天下妖物……呵。

玄虚子抵唇咳了一声,溢出丝血,自己那日同这妖物斗法,元气大伤,还许静养。

她不甚在意擦去。

自己迟早要杀尽。

明清宁直出了师父院落,净了脸颊水渍,才往执法堂去。

她素来唯师父命是从,领罚也如此。

“大师姐你这是……”执法堂师妹瞧见她,大骇,忙去迎接,“师父叫您来巡查?”

“我来领罚。”明清宁摇头,往里走。

“领罚?!”师妹更惊。

从未听说过大师姐受罚,怎么……竟有大师姐也完成不了的任务?

师妹拦住她,小声道,“大师姐不必真进去,师父从不来看,只在我这儿登记过便好了。”

行了通融或许能得大师姐青睐。

师妹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看明清宁的眼神也愈发恳切。

明清宁摇头,“本就是我的过失,我自愿受罚,多谢师妹好意。”

师妹被她呛到,黑着脸目送她进去了。

“大师姐怕不是脑子逗秀了吧?”她小声嘟哝。

明清宁其实听见了,脚步微顿,但没停。

执法堂深处是地牢。

她少时常来。

外人哪里能想到,玉虚道观的地牢,从来不用于关押什么妖物。

而是对观内弟子的行刑之地。

地牢。

见不得光的地方,很是y冷。

此时没人,明清宁想起方才师妹同自己说那些话。

料想应当是许久都没人来过了。

她从不在意别人如何做,且说到底,自己也与这些师妹不熟。

唯有师父……

明清宁深x1气,周身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她往里走,踩过一地泥水,蹙了蹙眉。

这处如今连打扫都没人打算了。

罢,地牢对旁人来说的确y森可怖,她们不想来也好,彻底荒废是其最好的归宿。

只是对自己而言……

总有些莫名的安心。

明清宁终于寻到了自己常待的那间牢房。

未锁,轻推便开了。

太cha0,没有什么尘气。

她掐诀洁净一番,反手关上。

周遭暗沉不得见。

明清宁往前几步,绊到根手臂粗的铁链,踉跄跪下,膝盖钝痛。

她未起,就着这个姿势直直跪着。

呼x1愈发加快。

背上莫名也开始疼了。

掩得极深那些记忆似乎涌上来,似乎师父就站在她身后,手执鞭,声音如刚那般,不怒不恼,说出话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可知错?”鞭子打直了狠ch0u上来,只一下便让她后背皮开r0u绽,疼得直不起腰,伏于地上,血染透了里衫。

“弟子……修炼不够努力,没能……降服妖物。”她咬牙寻着自己的错处。

而后迎了师父毫不留情的第二鞭。

“不,你唯一错处便是对妖物心有怜悯。”

玄虚子眼里没有半分情,冷声教她,“你的怜惜只会让自己si在它们手里。”

“妖物生来该si,你要做的只有诛杀。”

明清宁一把取下那把铜钱剑,往手心用力划过。

鲜血涌出,浸入剑中,青光大盛。

她终于从回忆里拔出来。

第二日,言堇起身。

重复她清贫的生活。

只是在早膳后,叮嘱了一番霓羽。

“我要下山一趟,饭菜尚温着,施主若是饿了就去盛。”

霓羽病气还未消,神se恹恹,懒问她去作何。

“施主不是要吃糕点?我去问问。”

她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反叫霓羽愣神。

自己本是故意刁难,那时言堇答应,她也只以为是为了稳住自个随口应的。

没想到这人真是要去。

她没拦的意思,心念一动,正巧自己拿到了木簪,可以遮掩妖气,不如趁这沙弥尼离开的关窍。

去见上一见升卿。

山下。

言堇背一筐草药,往医馆去。

路上街坊叫卖不断,热热闹闹,有位大娘还吆喝着,“糖葫芦哎!好吃不腻的糖葫芦串嘞!”

吼音中气十足,言堇于是朝她望去一眼。

哪巧两人目光撞于一处,那大娘眼前一亮,大嗓门已是朝她吼来。

“是言小师父啊!都多久没见你下山了!”

言堇眼见不对,脚已打直,绷了身子要跑。

可惜慢上一步,四下闹嚷人群听见这句言小师父,皆是忙活着手中事也不忘瞧过来。

一看是言堇,大家都惊喜道,“言大夫!”

“言大夫要下山了?!”

“这是要回医馆了吗!”

“太好了!咱乡亲们可一直挂念着您呢!”

有几个眼熟又相近的摊贩,纷纷要拉住她塞去些吃的,言堇知自己再不走便真的脱不开身了。

于是扭身从渐渐聚拢过来的人群缝里挤出去,回头歉道,“各位好意贫尼心领了,尚有急事,还望给条出路。”

大家显然不愿放过她,纷纷想在她走前把手里东西递过去,言堇一边推拒一边挪动,好生艰难才出了那条街。

她在山下学医时,帮谢却尘救治过许多平民百姓,小城里的人都晓得她,每每见到都是要多番感谢,着实让人受不了。

言堇一路小跑进了医馆,本是装草药的箩筐里,落满了青菜,瓜果,豆腐,甚至还有串大娘趁乱拿纸包好塞进来的糖葫芦。

她单手cha了腰微喘,只道是怕了乡亲们的热情。

“小堇?”

许是她动静太大,有人自屏风后出来,见是她,语气惊讶。

言堇抬眼,果然是谢施主。

谢却尘穿得朴素,只一袭青衣,发丝用柔白发带束起,身上便再无装饰。

她眉目也如此淡,清蒙如山se,好在墨眸浓,不至于叫风一吹也就散了。

“你这是愿意回医馆了?”谢却尘眉梢生出喜意,快步上前去帮她卸下箩筐。

不怪她这样想,言堇自住持圆寂后,三年未曾下山,她又因平日里打理医馆太过忙碌,两人也只年末相聚守岁。

这下能在医馆看见这孩子,真是奇了。

“只是有些要事,正巧把最近长好的草药送下来。”言堇摇摇头,温声道。

见谢却尘眸光黯去,她偏过眼,不敢面对这份期盼。

谢却尘对她有大恩,但住持于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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