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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郁楚偏头,躲过了他的吻。

梁絮白:“……”

大抵是药效太猛,郁楚的耳根不受控地发红发热:“麻烦梁总告诉我的助理,让她别担心,先回去休息。”

“行。”梁絮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立即起身往外走,拉开一条门缝,吩咐伍祈,“不用给我买药了,该干嘛去就干嘛去”,末了又看向奚晓晓,语气稍显柔和,“郁楚让你回家休息,不必担心他。”

说罢便急躁地关上了门,然后把碍事的衣物全部剥掉。

他在基地待了三年,长期于野外训练,皮肤晒成了古铜色。

明明是一身力量勃发的腱子肉,此刻却无端多几分危险的气息。

郁楚凝视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脑海里蓦地浮现出“恶霸”这个词。

目光下移,他看见了另一个更为凶悍的“恶霸”。

本能的、油然而生的畏惧感自脚底蔓延,如同三伏天里的冰水,骤然浇灭了被药物点燃的烈火。

他后悔了,不该留下来的。

郁楚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离。

梁絮白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捞了回来,声音里透着股混劲儿:“跑什么跑?”

第2章

凌晨五点,郁楚离开酒店,回到了家里。

这套两居室的房子是他租来的,虽不如梁絮白住的酒店套房宽敞豪奢,但胜在物什齐全,颇有些烟火气。

天将明未明,空气中依稀裹挟着初夏的凉意,直到淋浴头喷出了热水,才将这份凉意驱逐散尽。

被折腾了一宿,郁楚此刻连指尖都是疲软的。热水潺潺淌过,一寸寸地侵肤入骨,将身体里的疼痛和不适全部勾卷出来。

他艰难地清洗着,睫羽轻颤,抖落一片细密的水珠。

只消垂眼,就能瞧清身体此刻的状态。

腰侧和大腿处无不是指痕,连膝盖也透红发紫,被热水浸润,细微地发抖。

目之所及,狼藉一片,也不知梁絮白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留有多少狼狈的痕迹。

万幸的是颈间雪白干净,至少穿上衣服之后,旁人是瞧不出来的。

冲完澡,郁楚扶着腰走出浴室。奚晓晓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见他出来,当即走近把人搀住,语调里尽是担忧:“郁哥,你还好吧?”

“没事。”郁楚嗓子发紧发疼,甫一开口,声音沙沙哑哑的。

奚晓晓当然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自打郁楚被拉进套房后,她便蹲在走廊里守了整整一夜,其间伍祈也没敢离开,闷声待在一旁。

她问伍祈,梁三爷打人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伍祈盘佛珠的手一顿,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转而摇头。

她不知道伍祈摇头具体有几个含义,却也没去多问,整颗心都吊在嗓子眼儿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后来实在难熬,于是把脸埋进膝间,浅浅地合了合眼。

伍祈怜惜她是个女孩子,便提议给她开间房休息一下,费用由他出。奚晓晓眼球布满血丝,仍坐在地毯上,执拗地要等她郁哥出来。

可是谁也没料到,凌晨四点,万籁俱寂之时,她郁哥竟颤颤巍巍地从套房里走出来了。

药效退尽,又是一副清凌凌的美人样貌,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饱受摧残的疲色。

奚晓晓见状,鼻尖一热,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天知道她当时被什么迷了心窍,居然觉得这里是安全的!

奚晓晓把人扶进卧室,旋即将买来的药物放在床头柜:“郁哥,你……你抹完药好好睡一觉,我去熬点清粥,你醒来就可以吃了。”

“你也睡会儿吧,别操心其他事了。”说罢,郁楚似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刘禾后来联系你了吗?有没有说什么?”

奚晓晓脸色不悦:“他昨晚打了十几通电话过来,我都没接,后来只给他回了一条短信,说你身体不舒服,已经回家休息了。”

郁楚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郁哥你快休息吧,我就在客房,有事给我打电话。”奚晓晓说完转身离去,并贴心地关好了卧室门。

郁楚竭力给自己涂上消肿止疼的膏药,这样的过程无异于二次受创,疼得他冷汗涔涔,牙关也在打颤。

诚如刘禾所言,那药是进口的,劲头足。昨晚梁絮白压着他时,堪比一头饥肠辘辘的狮子,古铜色的手臂上肌肉暴起,每一寸筋骨都透出彪悍的狠意。

他推不开,便与梁絮白协商,试图结束这场荒唐。可梁絮白听见他绵软无骨的声音之后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挞伐得更厉害了些,活像是又被人灌了一剂猛药,凶且狠,把那些讨饶的话全都凿成了破碎的泣音。

后来他被折腾得筋疲力尽,还未结束就沉沉睡过去了,只隐约记得梁絮白给他做了简单的清理,然后躺在他身旁酣然入眠。

若非中途被梦魇搅醒,郁楚也不会在天未亮之际强忍不适离开酒店。

——与其醒来被人赶下床,倒不如趁早离去。

抹完药,郁楚眼皮沉得厉害,很快便趴在床上熟睡过去了。

不多时,一阵敲门声响起,结束了短暂的睡眠。

奚晓晓的声音透过房门模糊地传进来了:“郁哥,刘禾刚刚打电话过来,让你马上去公司一趟。”

繁花工作室规模不大,旗下签约的艺人屈指可数,在圈内溅起水花的更是寥寥无几。

当初签下郁楚时,领导们都以为是财神爷送来了摇钱树,不惜大力栽培他,事实证明他确实有捞金的资本,短短两个月,公司的kpi直逼上一年的总和。

直到郁楚在酒桌上拒绝了向他示好的老总们的“盛邀”,这棵摇钱树便后继乏力,失去了他应有的价值。

抱着枯木逢春的念头,刘禾不惜下阴招,把所有赌注都押在昨晚那场慈善晚宴上,哪成想煮熟的鸭子竟飞走了!

郁楚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刘禾按耐住心中的怒意,扬唇讥讽:“楚楚啊,做人要知趣。我费了多少功夫才把你弄进慈善晚宴,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一声不吭就走人了,耍大牌给谁看呢?到底是给你争取资源还是给我争取?”

郁楚五官线条柔和,身上穿着纯白t恤衫和浅色牛仔裤,再搭配一双干净的帆布鞋,倒像个不谙世事的学生。

温顺,乖巧。

只需找准他的软肋,便极容易拿捏。

然而现在,刘禾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同以往的抗拒:“真的只是为了争取资源?”

刘禾怔了一瞬,但很快便拂去了心虚感,又摆出了经纪人的做派,双臂环胸,口吻不善,“不是争取资源我干嘛费力把你送过去?郁楚,清高是做给粉丝和观众看的,用不着在我们面前装。”

郁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几秒后倏然开口:“是因为昨晚没能把我送到王总的床上,惹得王总不高兴了,所以你才会恼羞成怒?”

“你所谓的捞资源,就是搞潜规则?”

刘禾神情僵住,手指不自禁绞在一起:“你、你胡说什么?”

郁楚目光沉凝,语气格外笃定:“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

大概是觉得窗户纸已经撕破,就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刘禾索性摊开了,挑眉哂笑:“那又怎样?”

“你去报警啊——说我给你下药,说王总强/奸你。”刘禾对自己的劣行丝毫不做掩饰,“可千万要说仔细了,免得警方立不了案。”

郁楚脑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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