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还能了我”
白新放下勺子,擦擦嘴:“腻了,想挨操。”
钱卫把叼的烟喷了出去,呛咳着抽笑:“你想挨操?哈哈哈!你?想挨操?你真是做春秋大梦呢!难怪你们俩看电视。”
钱卫又是一通笑,把端上来的烤串往每个人盘子里分:“淫棍,你不如找我吧,我虽然不怎么当一号,那也比阿俊这小子硬气,愿意尝尝鲜,好不好?”
白新把好几串烧烤并在一起往嘴里薅:“钱哥,你一见我就酥了,腰上没劲怎么干?合着还得我自己动。”
“小王八蛋。”钱卫推了把他的脑袋,闷下一杯酒,“也是,酒吧里长得能看的又没被你上过的估计只有阿俊了。你们俩不滚床单,就这么同居着,怎么感觉像过日子似的?”
白新一笑了之,郑俊心中有鬼,压低声音:“钱哥你可别乱说。”
“怎么别人同个居就这么容易。”钱卫挣脱郑俊阻拦的手,满上三个杯子,“别拦我,我今天就是奔着喝醉了来的,醉到明天失忆最好。”他放下酒瓶,用力拍打郑俊的肩膀,“你钱哥想说说心里话,说给别人听肯定骂我四十多了还装纯,说给你就没事,你最好了。”
刚见面郑俊就发现他红着眼圈,以为是烟酒摄入过量,此时听到他有苦衷,心头涌上一阵义不容辞的慈悲,仰头把酒喝干。
“好!”钱卫用力鼓掌,也把自己的喝完,撸了两下不存在的衣袖,“都坐好,我要开始讲故事了。”
圈里人都知道钱卫有钱、有公司、有房产、有人脉,自然推断得出他有故事,但钱卫的故事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喜欢开包养的玩笑,从不当真。
连他是酒吧的股东这件事,都是郑俊刚刚听他提及。
钱卫是相亲结的婚,女方人好性格好,夫妻感情不错,钱卫一个生意人从不沾花惹草专心顾家成为美谈。这个完美丈夫唯一的不足之处,是房事过于怠慢,女方性格内向从不主动提起,钱卫有时看出她有需求,也视而不见就那么拖着。他以为自己性冷淡,直到某天他起了好奇心,想去看看开在自己地盘上的酒吧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收益。
承租他这处房产的,就是酒吧的老板。
钱卫一开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没有药贩子也没有暗妓,或者说隐藏得足够好,只是觉得厕所占了那么大空间,何必做成男女混用,该分开还是要分开。
后来有人上前搭讪,钱卫才终于察觉到异样,等他彻底核实了对方的意图,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老板理论。
老板说我遵纪守法,也没有违背合同里任何一条,你拿着每个月的分红还有什么不满?换成别人、别的生意,能把这个地角盘活?
钱卫至今不知道当时自己暴露出了怎样的破绽,老板突然冷笑:“钱哥你,想不想摸摸我?”
钱卫狼狈地夺门而出。
他整夜整夜地失眠,半夜跪在床边看着妻子,回想那么多年来她给予的安宁感和支持,反复向自己强调对她有多么感激,多么亏欠,但这一切都无法抹消老板那句话对他的影响——他勃起了。
钱卫下了几个月的决心,终究没告诉妻子真相,而是谎称自己外面有人,愿意无条件给她一半财产来弥补,求她跟自己离婚。
看起来玻璃人似的娇小女人意外的冷静,轻声说你瞒得太好,我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既然你不愿意再瞒下去那就离吧,祝你不得好死,钱卫。
本钱赔光都没掉过一滴眼泪的钱卫,当场痛哭失声。
“离完婚我就去摸老板了,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知道硬起来有多容易。”钱卫又开一瓶酒,“他算是我的启蒙老师,什么事都是他教我的。你们别看我这样,我特别想有个家,想睡一张两个人的床,但是老板不干,他说他独身主义,死都不可能跟固定的人过日子。”
郑俊从他手里接过酒瓶替他倒,掌握着度让他尽量少喝,自己的杯子添满。
“过了马路往北一里地就是他住的地方。”钱卫用手掌抹掉上嘴唇的啤酒沫,“还有四个小时酒吧打烊,不知道他会不会带人回家,带谁回家。我上次跟他滚床单是二十天以前,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还是再拖几天显得我没那么心急,但是拖久了他有可能忘了我想跟他过日子。”
钱卫弯下脖子,胳膊肘撑着桌沿,两个手掌交叠捧住额头:“太难了,太难了。”
郑俊掩饰不住地动容,想安慰不知怎么开口,只好用手盖着他的胳膊让他知道还有个听众。钱卫静止许久,直起脖子抬腿一脚踹向白新的板凳。
“特么就知道吃!”
白新在屁股即将落地的瞬间以惊人的平衡感和腰力站了起来:“rryrryrry”
钱卫边骂边笑,拍拍郑俊的手背:“这淫棍没心没肺就剩个胃,你还是别跟他来往了。”
白新把钎子往桌上一扔,笑道:“谁说我没心没肺,我还挺喜欢阿俊的。“
钱卫转头打量郑俊:“也是,谁不喜欢他?有钱有脸又粗又长活好听话。多少人想把他收了,结果他就吊在ken身上,对谁都用不了心。哎呀?阿俊,我突然发现咱俩挺像啊,都他妈是个悲剧。”
矛头突然就对准自己,郑俊措手不及:“我跟ken没什么,他有他的男朋友,我……”
“你什么你?你跟阿新成不了我告诉你。”钱卫的醉态像突然打开了开关,视线没法聚焦,舌头也大了,掏出钱包数钱,“淫棍,谁都跟你成不了,好好当你的一号,今天跟我回去吧,啊?”
郑俊和白新都以为他要结账,没想到他把钱往白新面前一拍:“我买你的!”
白新拿起钱拍到郑俊面前:“我骨折呢,你买他吧。”
钱卫又拍给他:“我自己动!”
他声音特别大,郑俊脸都白了,白新看着好笑,刚要说点什么,钱卫一头栽在桌上人事不省。
郑俊无声长叹,叫来服务员自己结账,打电话找代驾。
“吃得好么?”他问白新。
“挺好。”
“困不困?”
“还行。”
“那先送钱哥回家我们再一起回家吧。”郑俊架起钱卫,“耽误你睡觉了,不好意思。”
白新咀嚼着“回家”两个字,笑着帮他开门。
y市两三年一次的封路暴雪如期而至,按以往的经验不下足十天不算完。郑俊买了涮火锅的材料应景,短信白新让他回家吃晚饭。
白新回复:好。
但当他出现在眼前,郑俊第一个念头却是要把人关在门外。
石膏,他的石膏拆了。
白新见他僵在原地,打了个响指:“不让我进门我就走了。”
郑俊回过神,侧身让路:“胳膊好了?”
“基本好了。”白新走在前面,冷不丁一个转身,只用左手抓住郑俊的衣领,横起胳膊把他抵压在墙上,“想起来了,之前说过等我痊愈要来一炮,难怪你不敢让我进门。”他的嘴唇凑在郑俊嘴唇三毫米处,嘴角上扬,“你看,郑老师,我单手就能把你搞定,真想来一炮不用等胳膊痊愈,不要以为我没法强奸你。”
白新放开他,扫平他的衣领:“开饭吧,我还没在家里吃过火锅。”
郑俊看着他的背影,吞了口口水。
不是肉欲上的垂涎,是审美上的艳羡。
白新混迹酒吧时穿那种显身材的贴身上衣,从肩膀到腰腹到臀部,每一组肌肉都令人赏心悦目,他个子又高,打眼一看感觉腿从肚脐那就开叉。郑俊只在酒吧见过他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