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炮友”
收钱了。”
“哦。”
白新揽着他的腰不放手,郑俊松开他的肩膀向后一退,反而把腰腹送上前去,瞬间变得私处相抵亲密无间,他的耳廓凑上了嘴唇,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还是喜欢这种抱法。”白新说,“郑老师不用杞人忧天,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打算赖在你家了。”
他放开郑俊转身,不料被郑俊从身后抱住,应激性地抓住围到脖子上的胳膊,另手别到身后就要缴械,幸而理智及时追上本能,才没做出伤人之举。他隔着裤子摸到一件硬物,手指沿轮廓轻捏:“郑老师配枪了?”
郑俊没料到会在抱住他的瞬间勃起,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你想吃完宵夜再做,还是做完了再吃?”
可选项只有两个,没有“不做”这个选择,郑俊又要退,然而要害攥在白新手里无法自拔:“今晚不能做,我今天比较……空虚。”
白新紧了紧眉头:“你想当零?”
“精神上的空虚。”郑俊苦笑着争辩,“后天的饭局取消了,因为种种原因吧,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会找人上床,但是……但是我现在不想这样了,不想当人渣了。”
“这就叫人渣,你的道德标准也太高了。”白新松开他,转身举起双手倒退一步,“算了,放过你,坐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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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学校结束了年前最后一期课程,距离法定放假时间还有半个月,偏偏每年此时其他人都忙得热火朝天。在寂寞的驱使下,郑俊往往进入一种无力的状态,只要有人稍微示好,就义无反顾地成为一个暖床客,多少驱散一些夜里的寒凉。
这一年却与往年大不相同,家里多了一个白新。
白新要到年三十才放假,郑俊在空荡荡的家里窝了几天,对寂寞的抗拒压倒一切,鼓起勇气提议每天送饭到健身房。白新含了一口馒头看他,眼中闪过嘲讽的千言万语:“你有我的名片,到健身房楼下给我电话。”
郑俊心知这提议突破了两人半生不熟的关系界限,已经做好备受奚落的心理准备,白新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这只寄居在屋檐下的鸟,似乎不再对房主提供的善意嗤之以鼻了。
“你……抢到过年回家的票了吗?”
“我不回家,就在y市过年。你不方便我可以去别的地方住。”
郑俊连忙放下筷子:“哪有不方便,我只是随便找个话题聊聊,你能留在家里我很欢迎。”
白新笑了:“没事郑老师,我也是随便聊聊。”
郑俊重新拿起筷子,舔了舔嘴唇:“如果你除夕没别的安排,不如去我们家吃饭吧,我们家就三口人,多个人多份热闹。”
“你们合家团聚,我一个外人去蹭年夜饭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吃顿饭我们就回来。”
白新不作回应,垂着眼睑不停地往嘴里塞菜,嘴角却持续上扬,终于忍不住扶着额头看向郑俊:“你干脆把我随身携带吧。跟朋友吃饭让我陪,跟家人吃饭还让我陪,是不是以后上课也要我陪?”
郑俊也笑了:“上课我不会尴尬。”
“跟自己爸妈吃饭会尴尬?”
白新很顺手地提住郑俊的下巴,郑俊握着他的手腕撤开:“你都没法想象。”
白新手臂肌肉一僵,神色微变,郑俊赶忙松手:“你的胳膊是不是留下后遗症了?”
“不是,条件反射。”毕竟是用以保命的本能,很难彻底根除,哪怕是如此温吞熟悉的环境,哪怕对方是绝对无害的郑俊。白新收回手,握着手腕转了转,“那就这么定了,我去见识见识你们家的年夜饭。”
“你确定胳膊没事?”
白新用胳膊撞两下桌沿:“你看,没事。”
郑俊松了口气,半开玩笑问:“你以前是不是当过杀手?睡觉那么轻,警戒心那么强,还有暴力倾向。上次叫你起床差点被你打死。”
白新中断进食,放下筷子:“不,我有严重的受害妄想症,认为自己受到二十四小时监控,两年前刚从精神治疗机构出来。”
郑俊一开始认为他在顺着自己开玩笑,他却一脸严肃地直视自己的眼睛,立刻慌乱起来:“我真是太不会聊天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
“假的。”白新又说,“事实是我被一个变态监禁了几年,那人喜欢角色扮演,把我折磨得够呛,留下一堆心理阴影,所以我才变成现在这样。”
郑俊回想起他身体上的疤痕,感觉这寥寥几句间暗藏着无法细言的苦楚,搜肠刮肚地想说几句安慰的话:“都过去了。”
“也是瞎编的。”白新凝重的神情融化成笑容,“这么戏剧化的故事你都信,耳根未免太软了。”
“是你演的太像。”郑俊抹了把脸,松口气笑笑,“遇见你本身就很戏剧化很难以置信了,再戏剧化一点也不奇怪吧。”
他不会说情话,就算知道该如何甜言蜜语,也不可能自然而然地说出口。而正因为这话无关调情,反倒更加起到了撩拨的效果。白新一弯眼睛,郑俊立刻察觉到他的意图,直起腰向后靠:“你性欲不低了?”
“性欲低又不是阳痿。”白新偏要往他眼前凑,“每次我有想法你都要躲,为什么?第一次是没做好准备,上次是不想利用我填补空虚,这次呢?”
“我还是……不习惯对你勃起。又担心你兴致来了要在饭桌上做,那怎么收拾?”郑俊避开他的眼睛,“待会儿去卧室。”
他之前有炮必应是为了赶走寂寞,目的性太强反而冲淡了正常欲求,需要肉体相触的引诱,需要刻意唤醒。而此时此刻,郑俊突然重新体会到对性爱的单纯向往,白新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使他自然而然地性起。
白新先一步吃饱去洗澡,留他一个人在饭桌上慢慢吃着,孤独的一顿饭竟然吃到窃笑。
卧室按照惯例没开灯,全凭从窗外透入的微光照亮。白新仍旧穿着背心,枕着胳膊屈着一条腿平躺:“这么慢,我准备工作都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