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
:“郑老师真可爱。”
他总是莫名地就得出这么个结论,郑俊已经学会了不予追究,又走出几步路,滑翔机的主人们匆匆跑来,看到毫发无伤的玩具连连道谢。
白新说不客气,举手之劳。
郑俊突然意识到白新是用右手接住的滑翔机。
“白新,”等那对小夫妻表达了足够的感谢诚意离开,郑俊快走两步转身挡在他前面,倒退着观察他的神情,“你的方位感……没问题吗?”
白新抬起眉毛,使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无奈:“到底反应过来了。我的方位感一直没问题。”
“可你右眼刚失明。”
白新握着他的胳膊拉回身边,拍拍他的屁股,拍完就扶着不撤手了:“它三年前就模糊到不能用了,我戴眼镜是为了左眼。”
郑俊倒吸一口冷气:“左眼也……”
“没那么严重,过度疲劳,平时多注意就没事。”白新微微摆动手指,“不过视野还是受限,跟你在一起又容易往左跑偏,所以郑老师把我保护得挺到位。”
几股微弱的电流从他指间传递出来,刺透布料钻入郑俊的皮肤汇聚到两腿之间,又成了一个磁场在小腹附近往外辐射,郑俊张了张嘴,没发出音节却觉得嗓子沙哑,反手到身后握住白新的手指。
四周灯光暗淡、罕见人影,没有避讳的意义,白新把他往怀里一揽,耳语道:“想干我吗?”
郑俊可以肯定自己的耳朵跳了一下,往左歪了歪脖子躲开他的嘴唇,用口水润了润喉咙:“想。”
“如果我也想干你呢?”
“也可以。”
“那你到底怎么想?”
“回去吧。”郑俊拉着他的手转身,“先回家再说。”
小区就在附近,一路上的晚风没能将情欲冷却,不用刻意保温也仿佛刚出炉似的沸腾。白新把郑俊按在床上,单手解开他的裤子撸弄性器,郑俊下意识地要为他服务,却被压制得无法翻身,只能用鼻腔避免窒息,双手探入白新的运动短裤握住臀瓣向两侧掰揉,又用手指沿着臀缝滑到肛口挑逗。但白新的吻侵犯般强势,吻得他把性交礼仪抛诸脑后,讨好的双手不自觉地停了,四肢瘫软,只有舌头回应他的亲吻,阴茎回应他的手掌。
“郑老师。”
白新放过他的口唇,埋头在他肩膀上吮吸,郑俊还在下意识地挺腰,喘息搅拌着声音:“白新。”
“你想干我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好干。”
只是一瞬间,郑俊胯下燃烧的那团伙蔓延到了后面,嘴巴竟然不听指挥地发出一声呻吟,鬼使神差地顺着白新的力道翻身背对他,裤子被扯下扔到一边,硬到极致的分身吊在空气里抖动着流着黏液,臀肉被掰开了,舌头在舔着肛门。
“你有预知能力吗?”白新用涂了油的右手食指插入穴口,抽插着松动,“把后面洗这么干净。”
“我看得出来……”
白新用右手手掌压着一侧屁股,看着暴露出来的、被手指抽插的肛口,就着郑俊的呻吟手淫:“看出什么?”
“你既想被我干,又想……干我……”郑俊一手抓紧床单一手搓着性器的根部,怕自慰起来会轻易射了,“我也两样都想,所以……”
“两手准备?”
“嗯。”
白新的嘴唇突然凑到耳边,郑俊简直像被他的声音干了似的用屁股找着他的肉棒,但空下来的后穴再次被手指侵入了,白新的胳膊从他身体前面向下摸,掠过他的分身,越过他的卵袋和会阴,三根手指抠进他的身体玩弄入口的肌肉:“我一直以为我只适合被干,”白新硕大的肉柱蹭着他的尾骨在背上滑动,“现在才知道是没遇上想让他舒服的人,也没遇上干起来这么舒服的人。”
“你……”
“我干起来才更舒服?”白新拦截他的话头,“又想谦虚了。”
“不是,”郑俊肩膀高耸,垂着脑袋自言自语似的坦白,“你也让我觉得被干很舒服。”
白新愣了一下,笑道:“你这张嘴啊……”
嵌在臀缝里的性器在手指全数抽出的瞬间填充了空虚,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惬意粗鲁的低哼,白新只挺进了顶端,手掌托住郑俊的腹部,晃着腰慢慢把粗壮的阴茎侵入他的肠道。他附在耳边的喘息仿佛灌进了郑俊全身的细胞,之前海浪种下的骚动在体内喧嚣起来,挟持郑俊渴望肉柱把自己填满。
白新深深捅进他的肠道,到根到底了也禁不住他持续地翘着摇着的索求而继续向前顶,而操干着的人竟然不逆向迎合了,而是与自己同步耸动前后摇晃,夹紧了屁股不愿肉柱离开分毫。白新抱紧了他让他夹着吸着,不忍心夺走了他包裹自己的乐趣,何况肠道的吸吮带来一种无限放大的征服感和侵占感,每根血管都被肠道伺候挽留,挤压着争宠。
然后郑俊单方面地放开了力气往前逃,逃出几分又撅着屁股向后找,白新重新把他拉进怀里掌控起来,抱紧他的身体抽干后穴。不过是一场毫无变通的性交,不过是长久的机械性的抽插,但欲望的信号从喘息变成呻吟,又从呻吟变成更浑浊的粗喘,没有停顿也没有情话,沉默地用器官和精液诉说爱欲。
“跟你做爱是最舒服的。”郑俊闭着眼睛感受体内逐渐软化的性器,“不管谁干谁。”
“我可不会这么说,郑老师。”白新咬着他的耳朵,“我没跟别人做过爱。”
只能说,做爱比性交舒服多了。
太多老师学生的饮料堆放在冰箱里,把郑俊的饭盒层层围住,郑俊挖出午餐,把其他人的东西填埋回去,关起冰箱门被站在门后的蒋雅周吓得手抖,差点把饭扣了。
“你怎么悄无声息的。”
“我开个冰箱还得敲锣打鼓递申请啊?”蒋雅周拿出几大瓶饮料,敞着冰箱门一摆下巴,“别热饭了,十二点整在会议室开生日趴。”
生日趴听上去隆重,其实就是全体员工瓜分蛋糕和披萨零食饮料,除了大家齐声来句“老板生日快乐”,没有多余的环节。一年又一年,年年如此,连集会恐惧症的郑俊都习惯了。
“女生别抱这些冷冰冰的东西。”郑俊放好饭盒,关上冰箱,从她怀里把饮料全接过来,“以前都是晚上开,今年怎么变了?”
蒋雅周甩头往会议室走:“怕耽误你回家跟想庆祝的人一起庆祝。”
“雅周,”郑俊跟在她身后,对背影说,“谢谢你啊,这么多年一直帮我过生日。”
蒋雅周抿了抿嘴巴,故做无谓地耸肩:“不然怎么办?让你跟你那帮狐朋狗友过?虽然你现在有了白新不需要这个生日趴了,但这是惯例,不能乱改,免得让人以为咱俩关系破裂或者公司没钱了,所以……”
郑俊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腾出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拍了拍:“真的谢谢。”
蒋雅周一拱肩膀甩掉他:“别煽情,恶心。”
郑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句“谢谢”也变成了煽情,笑了笑遵命,在帮忙布置食物的空闲给白新发短信说计划有变,我按时回家,一起吃饭。
他没告诉白新今天是什么日子,又以为生日趴在晚上举办,所以提前打好了晚归的招呼,没想到蒋雅周这么贴心。
其实遇到蒋雅周之前,郑俊宁可与孤独为伍也不跟狐朋狗友一起庆祝生日,甚至连身份特殊的彭会都被他拒之门外,应该说,尤其是彭会。因为他每年都许下同一个愿望,希望新的一岁可以跳脱混乱的性关系,过上正常的、干净的、自己认可的生活,哪怕用不了多久又会重新堕落回去,但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