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去他的宿命我只要阿决
话说了,山中无老虎,橘猫称大王,英短乳白怎么就不是一种橘猫呢?于是六岁的猫崽子阿决靠着力气,也许还靠着跟在他屁股后头乖乖听话指哪打哪的小弟杏子,在老师没有察觉到之前迅速获得了幼稚园全部的小崽子的尊敬,在称王称霸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家老爸扶额,他也只是一只柔弱但能吃的英短啊!这么棘手的烂摊子要不还是交给隔壁豹哥豹姐来处理吧!
明决真的很喜欢邻居家好欺负的杏子弟弟。
虽然杏子耳朵真的好小还没有聪明毛,但明决现在长大了,再也不会嘲笑杏子把杏子弄哭了,要夸杏子毛毛漂亮,脸蛋也漂亮,是全世界第二漂亮的猫猫兽人。
第一当然是明决自己,谁让玩骑士游戏的时候杏子从来都打不过他的,输的猫猫要乖乖让赢的猫猫舔毛,他每次都有仔细把杏子的毛毛舔得整整齐齐,每一个圈圈花纹都有认真舔。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幼崽不爱跟杏子玩,但那不是更好吗?只要明决强调一句只有我肯跟你玩,杏子就会乖乖把零嘴和羊奶都拿出来上交给他——后来上了小学后就变成了上交零花钱。
所以他的杏子弟弟怎么能不是猫猫?
顾行止的兽型在十岁那年长到再也塞不进他俩从小睡到大的猫窝里,明决把他从房间里赶了出去,独自团在窝里气得掉眼泪。
他的杏子、他的花猫猫弟弟怎么就不见了嘛。
一定是这个叫顾行止的坏雪豹把杏子啊呜一口吞掉了,还要装成杏子的样子来骗他。
后来顾行止哄了四五年才勉强把人哄好。
他照旧在学校里给明决做小弟,心甘情愿替他做些买水带饭的跑腿活计,在小少爷花光零花钱的时候及时递上自己的,在周末跑去隔壁明家钻进人房间厚着脸皮蹭睡。
豹豹很好养的,豹豹在地毯上团吧团吧也能睡。
感冒了几次后还是明决先心软,顾行止被允许上床挨着他的猫窝睡,虽然猫窝外头也绒绒软软的很好贴,但顾行止努力的方向还是有朝一日能挪开窝,让他俩像小时候一样直接挤着睡,要是嫌他太长……他也可以圈着阿决睡。
明决跟他冷战的那段时间,顾行止焦躁得不行,花园的栅栏都被他磨爪子抓烂了几根,但好在明决还会为了显示自己做哥哥的地位,敷衍地伸出小舌头舔舔他的毛,保住了剩下的半边栅栏。
真的好想舔回去,但阿决不让。
上高中之后的某一天,顾行止莫名其妙地不肯喊他哥。
一小团的时候还会冲他咪咪叫,读幼稚园的时候还爱跟在他尾巴后头喊哥哥,长大些话少了但好歹还喊一个单字哥,现在毛毛长了直接把哥哥全吃了是吧!
……说的是哥哥这俩字被吃了,俩字!
但说真的,无论如何插科打诨,都无法否认在明决刚刚踏入兽人社会成年期这一年,第二次遭遇了顾行止单方面的无情的背叛,原来小花猫杏子弟弟除了可以不是他的小花猫杏子,也可以不再是他的弟弟。
……不叫就不叫了,明决有的是小弟,才不稀罕他顾行止这一个。
顾行止手里握着他特意带的、明决最喜欢的那款猫罐头,去隔壁班门口等明决一起回家,他对这位难伺候的猫猫少爷的脾性了如指掌,也知道怎么去顺毛才能一哄一个准,但他还是偶尔会被笨蛋猫猫搞得心很累。
是,这次确实是他顾行止惹得猫猫炸毛。
但那会顾行止刚打完一场球,一扭头就看见明决懒洋洋地坐在树荫下,他走到明决身边坐下,还没说什么对方先没骨头似的倚上他肩膀,自然地把手里喝过的水递给他。
他正处于兽人的青春期!他刚运动过肾上腺素飙升!他的心上人就赖在他怀里捏他的手玩,浑身上下都沾着他的气味,顾行止伸手拎住对方后颈亲下去这个笨蛋都躲不掉!
他就是脑袋发昏才会觉得气氛正好正适合告白。
明决才听了半句就好像被顾行止踩了尾巴,炸了毛从他怀里蹿起来就很伤人了,丢下他走之前还骂骂咧咧地踹了他两脚。
其实这个结果不太意外,毕竟顾行止早就知道明决神经粗得出奇,不然小时候也不会非得把他认成小花猫。但无论如何,告白被拒的顾行止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豹豹心碎,豹豹受伤,豹豹还得把猫猫哄回来徐徐图之。
豹豹的讨好计划被猫猫大哥的两位新任小弟扼杀在了路上。
小弟甲洋洋得意,得了老大青眼恨不得拿胡子看人,一开口就是老江湖混子。
“你小子既然不认我们大哥,那咱们以后就不是一道的,大哥不想见你,识相就——快滚!”
顾行止皱眉,这怕不是明决跟他吐槽过的沉迷黑道片的貂四。
小弟乙战战兢兢,满脸你想死不要拉上我的无声呐喊,比谁都抗拒掺和进老大的家事,又比谁不忍看老大为了个男人闷闷不乐黯然神伤。
“没事的顾哥,大哥说今晚他请客吃好的,兄弟几个都跟着呢——咱也不能逼大哥太紧不是。”
认出来了,这位是内心戏很多的兔五。
顾行止默默后退一步,大家都是男高,为什么他总因为不够中二而无法融入。
三个小时后,顾行止接到了明决的电话。
长进了啊明决,顾行止咬牙,偷偷跟朋友去酒吧鬼混不说,醉成这样还忘不掉压榨他去买单啊。
真是好、极、了。
去付了账接人,还被发酒疯不肯走的猫猫勾着脖子硬灌了两杯,剩下的全都糟蹋了他的新衬衫。
这个世界上绝没有比顾行止更冤大头的人。
……先声明,绝对、绝对不是因为是阿决坐他大腿还亲手喂酒他才喝的。
这会他搂着人坐计程车,醉猫猫还一个劲往他颈窝里拱,尖尖的虎牙叼着锁骨磨。
妈的,硬了。
意识到是这酒不太对劲的时候,顾行止自己也已经中了招,到底是谁胆子大到给未成年猫科兽人贩售木天蓼酒啊,顾行止脑袋昏昏沉沉,抑制着变回兽型咬主对方后颈的冲动,仰躺在明决卧室的床上,手软脚软地任由明决骑跨在他身上乱舔乱嗅,连猫窝都被它的主人们嫌碍事推到了床里头。
没办法,谁让他酒量比猫猫差。
好香……好香的杏子。
木天蓼酒弄脏了顾行止的衬衫,也不可避免地浸湿了他的胸腹。对醉醺醺仅凭本能行寻找木天蓼的明决来说,相比于皱巴巴的衬衫,当然是底下年轻兽人匀称又好摸的肌肉更有吸引力,猫猫习惯了拿毛茸茸的豹豹肚皮踩奶,摸到兽人形态还是第一次。
嘿嘿,猫猫认证过了还是一样好rua嘛。
顾行止克制又克制,才没有把明决从身上掀下去,狩猎的本能和对笨蛋的喜欢在他脑袋里搅成一团,他闭着眼睛,第一次祈祷阿决对自己的兴趣能消退得快一点。
但玩嗨了的明决伸出舌头不知死活地往他腹肌上舔。
一下,又一下。
顾行止握着明决的腰把他拖到怀里坐好。
他睁开一双猫科特有的金色竖瞳的眼睛,带着斑点的圆耳朵从黑色的卷发中支棱起来,蓬松的尾巴从裤腰里钻出来,松松地卷上明决的手腕。
这是兽人发情的形态。
顾行止捧着明决的脸颊,温柔但不容拒绝地吻他,他尝到梦寐以求的阿决的味道,嘶,笨蛋猫猫怎么还敢舔他嘴唇。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阿决情动时露出的耳朵和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