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了,林雨桐喊她:「过年在这边过吧。」
冷子秋摆手:「看情况吧,这局势一天一变,下了命令,那是说走就得走的。哪有时间过年?」
也是!
冷子秋趁着夜色离开,林雨桐这才关好门上楼,面色有些复杂的看四爷,「冷子秋救了肖驭,杀了菊n统的人。」
四爷看林雨桐,知道她的意思:如果冷子秋只是怕林雨桐被肖驭连累的话,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的杀了肖驭。当时的那种状况,死个把人谁也不会多关注。可她偏偏救了肖驭而杀了军tong 的人。
那这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这已经不是一个可以争取的人,而是一个算是知道根底的自己人。
四爷就说:「过年的时候请一下吧,不是还有那个叫白什么的……一块过来过个年。」
都是没了亲人的可怜人。冷子秋许是同情工党,但没有为了桐桐的安全着想的前提,她是不会也不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的。这样的人就可交。
所以,这有个军tong的人当晚被人杀了的事,第二天四爷就得关注,就怕做的不干净。事实上冷子秋做的还挺利索的,周一本上手查的,「像是帮派下的手。只怕是私人恩怨,他身上的钱财全被人顺手拿了……这傢伙身上带着两把枪,一把明显是被人抢了然后连弹夹都给卸下来了。这另一把倒是开了一枪,只怕对方没防备……」
按理说每人只能从武器库领一把枪的。
周一本将枪翻看了一下:「两把都是库里的,一把是他自己的,另一把欲ani也还是库里的枪,不过这把枪原主人死了,这枪就报了失踪,却不想在这小子手里。他怕是想把枪弄黑市换钱去,结果被人盯上了。对方想黑吃黑,结果没想到这小子身上还藏着一把伤了他,他不得不下死手省的这小子将来报復……一笔烂帐,死有余辜!」这种的死法平津的街头,每晚都在上演,一点也不稀奇。
四爷也看了一眼,身上的外伤不少,像是被棍棒打伤的,看了这样的伤,没人会想到这是一个顶级的杀手下的手,「听说昨晚还惊动警局了?」
周一本嗤笑,「就那几块废料?当时在药子附近,当时枪一响,药子里出来好几个说是警察,妈的当时裤子都没提上去,腰带还在手里拿着呢,指望着他们抓贼?结果当然是抓不上了,回来就说是杀人的人朝租界跑了……」说着,他就嗤笑,「他娘的每个抓不到的贼他们都说往租界跑了。
租界不在追捕的范围之内,他们也无权进去执法,因此上,这是最好的推脱理由。
哪怕这回真被这几块料说中了,但是无奈没人信呀。
一看这情况,四爷就知道这事就这么了了。他象征性的问周一本:「怎么处理?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抚恤怎么给?」
「二十个大洋算了。回头我叫人打个报告,麻烦金主任给批一下。」周一本说着就跟下满的人摆手,叫人把尸体抬下去。这才又凑到四爷跟前:「副站长的任命快下来了吧?什么时候请客?」
四爷摇头:「小声点,不能张扬。这种事情,任命不下来都做不了准的。之前还说站长要走呢,这不是也走不了了吗?跟着老丘都坐蜡了。」
「他那是活该,张狂的过了。」周一本就哼笑一声,左右看看见没人过来,这才又凑四爷更近一点小声道:「老金,有点事我想找你帮忙。」
「客气什么呀?」四爷看他,好整以暇,「你说,我听着。或者这里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
那倒是不用!
周一本左右看看:「听说戴老闆要来了……你知道的,站长不可能跟老闆说我的好话,而我呢,又不能跟丘香山比。丘香山说他是站长的学生,那是因为站长给他上过几节课……可实打实的,他的老师可不止站长一人。所以,便是站长如今有些恼了他了,但他未必多慌。没有这棵树,他还有那棵树可以傍着。我则不同……所以,谁能在难处拉我一把,我能记谁一辈子的恩!」
这哪里是请他跟戴老闆说话好,这分明就是暗示,只要自己肯提携他,他会唯自己马首是瞻。
四爷拍了拍周一本的肩膀:「周队长的话……我记住了。」
周一本一笑,老金这种聪明人,自己的意思,他肯定是听懂了的。
年前了,该去理髮了。四爷又一次去见了孙朝发,一则问他将那笔钱运出去要不要帮忙,二则是给他送消息。比如言安潜伏的特务顽石,比如华北的香草,还有肖驭的消息。肖驭人没死,现在在养伤,很安全。如今,能给他的就是这些情报了。
如今的年,是最没有年味的年。林雨桐这边还能有供应的东西,几斤猪肉,两斤豆腐,白菜土豆萝卜条鱼,这都是能弄到的东西。不过是牛羊肉不好弄罢了。
本来之前给白雪梅打了电话,叫她过来过年。可眼看到了年跟前了,她却打来电话,说是来不了了:「……今年夫人要见各界妇女代表,我得安排这件事情。你知道的,如今亲工和同情工党的人越来越多,保不齐这些代表里就有那些人。到时候国内外的记者可都在呢,你说这种时候要有人不知的深浅的说了不合适的话,我们这些人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过年是不行了,我叫人给你捎了些东西,你好好过年吧。」
然后飞来的飞机,由飞行员亲自给林雨桐送来了,半扇子的羊肉,十几斤牛肉。林雨桐又专门给做了白雪梅喜欢吃的,能放的住的点心叫给捎带过去,又另外准备一份差不多的给王曼丽,道谢的话就不说了,全在这里面了。
想着那么多的肉一时也吃不了,晚上偷摸的给寇冰母子那边送了点,叫四爷偷着给孙朝发他们送了。剩下的就是给金家分了一大半,金家的人多嘛。
见了这么多东西,金家老太太自己都不好意思的,问四爷说:「今年是你一个人过来过年,还是带着人回来过年。」
金明钊到底是知道规矩的,他就道:「战时,过的什么年?他有事要忙的。他们那些个同僚在一起说话,在咱们家只怕人家还嫌弃说话不方便的吧。」
是这么回事。
大年三十,林雨桐包了好几样饺子装了给冷子秋送去军营。她果然在值勤,办公室里待着呢。身边跟着两个副官,门外总有站岗的。
林雨桐进去将门关上朝外指了指。
冷子秋点头:「咱们干的就是讨人厌的事,也别怪人家提防着咱。」她指了指饭盒,「食堂有饺子,不用专门送来。」说着,将饭盒打开,里面足足有两个人的量。她重新给盖上,「他走了!」
是说肖驭离开了。
跟组织联繫上,自然就走了。
林雨桐『嗯』了一声,「留着你晚上吃的。」
冷子秋不再提肖驭的事,反而问林雨桐:「给老师打电话了吗?大过年的,也该拜年的。」
林雨桐摇头:「省的她听见我的声音又心情不好。」
「她昨儿给我电话了,说可能会陪着老闆来平津,你要有心理准备。」冷子秋脸上露出几分嘲讽来,「她还问起你,所以,你得当心点。」
当心什么?
冷子秋看她:「你炸机场干的漂亮,但有人还原过现场,推演过你整个的操作过程。最惊艶的便是那远投的一弹,那么远的距离,你是怎么做到的。在这一点,你在报告里幷没有。而跟随你的五个人,异口同声的说是天黑压根就没看到你怎么做到的。只说是的准头好,扔的也远……」
「这怎么了?别人做不到,难道我就做不到吗?」林雨桐轻嗤一声,然后摇头:「无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