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这波余韵持续了很久……
地往卫青杨脸上吹了一口气,“还有啊,你在步氏工作的那段日子,我也悄悄放了很多呢。”
凌厉的一拳直接挥了出去,卫青杨几乎是把人按在地上打的,孙辰也不反抗,就嘿嘿地傻乐着。
周围人全吓跑了,立马喊来了保安拉开了两人。
卫青杨走出门的时候好像迷迷糊糊听见了警车的鸣笛。
有人好像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警察怎么来了?”
“……听说有人从戒毒所跑了?”
“……”
众说纷纭。
卫青杨完全没心思注意身后的动静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只是一打开门就看见围着围裙拿着锅铲的步越。
“你怎么了?”
卫青杨把门关上,看着面前的人开始流眼泪。
“你别哭啊。”
“谁欺负你了?”
“我去揍他!”
熟悉的语气,场景仿佛和高三那年重叠。
卫青杨靠着木门,慢慢地滑落在地,然后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掉落在地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卫青杨怔怔地瞄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很想你。」
看到这句话后,卫青杨的喉咙都开始发涩般地疼痛,痛楚如洪水般朝胸口袭来,他的身体都开始止不住的打颤。
就回这一次……
就回这最后一次,剩下的就都算了吧。
卫青杨的眼泪模糊了屏幕,他一个键盘一个键盘地按着字母拼音,几乎是鼓起了自己全身的勇气才将短信发出去。
「总有一天会忘记的。」
消息显示发送成功,卫青杨突然像失去了支撑一般四肢一软瘫倒在地。
眼前好像又出现了步越的声音。
打颤的牙齿间流露出一丝悲痛的呻吟声。
“你走吧。”
“步越,你走吧……”
“离开我的大脑,离开我的视线,离开我的意识……”
“求求你了,不要……不要再来了……”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临海市。
风中裹着一层湿漉漉的海腥味,天蓝万里无云。来来往往的游客很多,斜坡长长向下延伸,直至视线里出现了蔚蓝的大海,这里显然已经变成了一处热门打卡的网红景点。
步越一路跟着卫青杨走。
其实分开也就三年,卫青杨的模样没什么很大的变化,只是身形更加消瘦了。手腕细的仿佛只剩一层包着皮的骨头。
穿越在热闹的人群中,卫青杨买了根糖葫芦。山楂估计很酸,步越明显地看见了他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然后山楂籽吐在手心里的卫生纸上。
一根糖葫芦吃完,步越也跟着卫青杨到了他要去的目的地。
荔安区明心路36号。
临海市精神病院精神病防治所。
太阳温和地照射下来,院里显得一片祥和又安静。花坛里闲散地坐着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年纪有大有小,性别有男有女。
生锈的栅栏铁门被锁住了,里面的人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突然到访的新人。
医生办公室的门在二楼,房门大喇喇地敞开。
卫青杨轻车熟路地找到办公室,然后敲了敲门迈步进去。
医生看见来人并不陌生,脸上挂着笑意,率先打了个招呼,“吃过饭了吗?”
卫青杨点了点头,然后在主治医师对面坐下。
“最近感觉怎么样了?”医生按例询问。
卫青杨欲言又止,牙齿咬着下唇,过了几秒才疑惑地开口,“我感觉我的症状好像又严重了。”
程医生看着他边听边在病历上做着笔录。
“我好像看见第三个人了。”
说着,卫青杨的视线往门口一看,“喏,第三个。”
程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门口空无一人。他继续在病历上记录着。
“我是不是得加大药剂啊?”卫青杨问。
程序停下笔,“你最近碰到熟人了吗?”
卫青杨摇摇头,“我不知道。”
“说实话,我……我都有点分不清我碰见的日常生活中的人是现实还是幻觉了。”
在小程医生这里拿了药,卫青杨直接回家了。身后跟着的小尾巴他也没管。
算了吧。
一直到家门口,卫青杨打开房门进去,步越却停在了楼梯口附近。
“你不进来吗?”卫青杨问。
步越一瞬间恍惚,刚要回答,就听见卫青杨仿佛在和旁人说些什么话,“不是陌生人。”
卫青杨回答的是2号步越。
他正坐在沙发上回头看他,并问他是不是又在和陌生人说话。
步越抬脚进去,屋里并没有什么别的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卫青杨开口问。
其实卫青杨问的是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幻觉里的,步越却以为他在问他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有,几天了。”
开口都变得生涩。
步越不知道卫青杨怎么会去精神病院,更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跟在他身后的时候卫青杨竟然会和空气对话。
“这下家里热闹了。”卫青杨冲他笑了笑。
步越看着面前瘦削的身体,没忍住一把冲上去抱住了他。
步越抱得紧,卫青杨感觉不是很舒服,但步越也抱的不舒服,卫青杨因为太瘦硌的他难受。
难受又心疼。
到底怎么了啊?
“步越,你真讨厌。”卫青杨皱皱眉,“老是不放过我。”
步越还没来得及开口,卫青杨又说话了,像是在和别人对话。
“我不管你们的,要吵出去吵,神经病。”
可这屋里除了他们两个,哪来的别人呢。
卫青杨拜托步越别来找他,他怎么可能不找?只是这三年,卫青杨的行踪不定,步越总是慢一脚,永远都追不上。
而这次他几乎是在得知了卫青杨的地址后就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飞了过来,一来就看见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理智已经告诉他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只是步越在感性上不愿意相信。
他那么好那么喜欢那么优秀的卫青杨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几天步越一直跟他住在一起,卫青杨竟然对他没有什么特别抵触的情绪。
步越几次开口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看见卫青杨那副病态的身躯后他又不问了。每次把人抱在怀里睡,步越只有一个感受,硌。
太瘦了,身体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说是皮包骨也不为过。脸色苍白无力,看起来极度像是营养不良。
步越离开公司的时间太久,为此他还叫人把办公用品送来。他不能走,主要是他不敢走,他怕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卫青杨了。
他不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他忙工作的时候也在找医生了解卫青杨的病症,但是医生并没有打算告诉他实情。
“这是病人的隐私,”程序推了推自己的边框眼镜,语气带着一丝警觉,“您哪位?”
“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步越微微皱眉,开口回答道,“步越,是他的……他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