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是单身”贺迟森看着孙导“但是有喜欢的人”
着接过,拉开家居服领口,边动作边说:“粥要凉了。”
“我喂你吃。”
贺迟森嘴上说着喂,手上却没这个意思,转头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一支耳温计。
陆温寻挑了挑眉,表情很快变得泰然,相当配合地转过脸颊。
测量完毕,贺迟森看了眼耳温计上的显示屏,摁下关机,面无表情又扔回抽屉。
他若无其事坐上床,端起蔬菜粥舀了一勺,放到唇边轻轻吹气。
“多少?”陆温寻问,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贺迟森顿住,停下吹气,沉默着把勺子伸向陆温寻。
陆温寻张嘴含过,眼睛却盯着贺迟森,眼里除了好奇还多了点怀疑。
“361。”
陆温寻听完皱眉,贺迟森赶紧舀第二勺,等他咽下后立刻补上。
陆温寻闭着嘴巴摇头,拉开些距离,指着腋窝问:“那这个还要测吗?”
“要,耳温计有时候不准。”
“那你……唔!”
猝不及防被贺迟森又喂了一口。
贺迟森不觉得自己有错,一本正经地说:“多测几遍总没坏处。”
“你只是不信任我。”陆温寻嘟嘟囔囔道。
“我信任你,只是不信任温度计。来,张嘴,啊——”
陆温寻没好气儿看了贺迟森一眼,不情不愿张开嘴。
贺迟森一口接一口地喂,陆温寻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用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led闹钟。十分钟过去,碗里的粥还剩一点儿,陆温寻说吃饱了,示意贺迟森伸手进去拿温度计。
手指蹭过锁骨滑向腋下,单从体温大概能判断陆温寻确实退烧了。
但贺迟森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亲力亲为后亲眼看见水银柱停留在366c的位置,贺迟森终于放下心,把温度计收好放回抽屉。
“没骗你吧。”陆温寻说完叉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脸上浮现出餍足的神情。
贺迟森没说话,端起碗喝干净蔬菜粥,细嚼慢咽了半天,才下定决心问出那个问题。
“既然烧退了,是不是可以——”
“做爱吗?可以,”陆温寻打断他,边说边从果盘里叉起一颗蓝莓,“但要先洗澡。”
“做完一起洗吧,省得洗两回,虽然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贺迟森笑着将话锋一转,“剧本围读还是谭嵊屿陪我去?”
“嗯,定好的事情就别改了吧,那时候没想到烧退得这么快,”陆温寻抬眼,对上贺迟森的眼神,“一起洗那还能好好洗么。”
贺迟森笑笑不作回应,伸手抓了几颗蓝莓扔进嘴里,问得漫不经心:“那你会来看我么?”
陆温寻顿了两秒,说:“不会,已经看过太多遍了。”
贺迟森倾过身,在陆温寻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贴着嘴唇说:“你知道我指的不是洗澡。”
他离开时已经感受到陆温寻微微上翘的嘴角。
“就三天,”陆温寻无奈地说,“以前拍戏一个星期见不到面也过来了。”
“戏不一样,我要是太想你怎么办?”
“说明你,不、够、专、业。”陆温寻一字一顿道。
对戏时贺迟森总是逮着机会占他的便宜,他也不是拘谨矜持的人,禁得住撩拨但更擅长屈服于肉欲,一来二去两人便扔下剧本滚到了床上。
数不清多少次了。
贺迟森知道陆温寻话没说完,安静地等着,等到陆温寻吃掉一颗草莓,舔舔嘴角,舌尖荡出一点艳红,抬眼带着笑意看过来:“给我打电话,视频的那种。”
几乎一夜未眠。
贺迟森在闹钟响起的同时睁开眼,反手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关掉闹铃。
闹钟定在六点,他和陆温寻四点多才睡下,将近两个小时的睡眠似乎只有一瞬间,眼睛刚闭上就得睁开了。
贺迟森抹了把脸,回身抱住陆温寻,鼻尖轻蹭陆温寻后颈,带着困意说:“我得起了。”
陆温寻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贺迟森低头埋进陆温寻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陆温寻的味道顷刻间充满鼻腔和肺叶,这个味道有时令他发狂,有时让他安定。
贺迟森于是张开嘴,带着恼意在陆温寻肩膀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反正陆温寻后背遍布他的吻迹咬痕,多这一块也没什么关系。
陆温寻在贺迟森牙齿离开皮肤时转过身,抬手摸上贺迟森脸颊,目光柔软又温顺。
贺迟森盯着看了会儿,然后俯下身,理所应当地同陆温寻接吻。
这个吻单纯又美好,不带有任何欲望,纯净得仿佛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暖地落上身体;而当贺迟森的手握上陆温寻柔软的性器时,陆温寻果断停下唇上的回应。
“再不起你该迟到了。”陆温寻沙哑着声音说。
贺迟森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了点祈求意味:“真不陪我一起去?”
陆温寻笑着伸了个懒腰,转过身体背对贺迟森:“不去,我还没睡够。”
“车上也能睡”五个字卡在嗓子眼,贺迟森作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什么也没说,拉过被子盖上陆温寻半截后背,自己则动作轻柔地翻身下床。
去到地下车库刚好六点半,谭嵊屿已经等在车上,见贺迟森过来打算下车去接,贺迟森打了个手势让他别动原地待着。
贺迟森拖着行李箱走到车边拉开车门,放上行李箱后自己才跟着上车。车门关上的瞬间他和谭嵊屿同时开口……
“走吧。”
“寻哥他好些了吗?”
贺迟森目光转向窗外,谭嵊屿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尴尬地收回视线、无事发生般发动车子。
当保姆车驶离停车位时他才听见贺迟森说:“烧退了,但还需要休息。”
贺迟森睡了一路。
孙霍导演将围读会地点定在郊区一家度假酒店,从小区开车过去要将近三个小时;好在交通尚且顺畅,贺迟森和谭嵊屿走进电梯比约定时间还提前了十分钟。
口袋里手机震了一下,贺迟森原本想忽略,考虑到导演组的人应该不会提前来催,才拿出手机解了锁。
是陆温寻。
他发过来一张照片,焦点对着自己脖颈,看角度像是俯拍,估计人还躺在床上。
窗帘大概没拉开,光线有些昏暗,皮肤上的吻痕和指痕却清晰可见,喉结上还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牙印。
又来一条新消息,只有四个字:你的杰作。
回忆起当时的触感和温度,贺迟森翘起嘴角,走出电梯前回复:伟大的作品,下次试试能不能临摹。
电梯在三楼停下,贺迟森把手机放回口袋,低声叹了口气。
离开家才不过几个小时,他已经开始想陆温寻了。
走廊尽头是酒店会议室,七十平米的房间,对剧本围读来说足够用了。八张长方形小桌拼成一张大桌,座位上摆着姓名牌,演员坐在一侧,另一边则是导演、编剧、摄影指导、美术指导、录音指导和化妆造型师。
显然,即使提前了十分钟,贺迟森和谭嵊屿两人还是姗姗来迟。
迎接他们的是一阵热烈的问候,贺迟森笑称自己睡过头来晚了,让大家等得太久;没人买他的账,纷纷说是自己到得太早。
他迈开脚步走向自己的姓名牌,在正中央,座位挨着吴桓聿,正对着孙霍。
紧挨墙壁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