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我都已行过那事
我连忙检查我的储物囊。我用的玳瑁甲正安安稳稳躺在袋子里,那副我从先前那个调教过的长歌门弟子手中薅下来玩的金属护甲不见了。
青棠拿错了。
如坐针毡,坐立不安,芒刺在背。
我简直要满头大汗了。
现在跑出去躲一躲能活吗。
算了算了,那个弟子不一定就这么巧来了,不一定就这么巧认出了护甲。
我默默安慰自己。
吃饭的时候我也心不在焉的,孙婆婆看出我不对劲,和蔼问道:"蔓丫头怎么了,今天有心事?"
孙婆婆是秀坊里的老人了,负责照顾我们,我们都可喜欢她,比如即使我睡这么迟,她也会给我弄些吃的。我吸溜一口面条,摇了摇头道:"没事婆婆,我就是做了个噩梦,吓着了。"
"你这是思虑太重,"孙婆婆抚了抚我的背,笑呵呵的,"是不是为了剑舞大会啊?不必担心,勤加练习就是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开,耳朵都磨出茧子了。我连忙借口去练剑开溜。长歌门的人肯定在忆盈楼那里,我便往反方向的听香坊走。刚下了二十四桥,就被几个姐妹拉住,央我帮她们练习。
闲着也是闲着,我拾起地上的花瓣在手里掂了掂,道:"好了吗?"
"来吧!"姐妹们信心满满。话音刚落便足尖轻点,几道粉色身影朝不同方向跃去,伴着漫天桃花,着实令人眼花缭乱。我静下心神,集中注意力在其中一个上,两指夹住花瓣手腕一抖,飞花精准打中她的衣袖。再依次逐个击破,几人不一会就全被我击中。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好,我一回头,青棠噔噔噔跑来扑到我怀里,叫道:"原来师姐在这跟姐姐们玩飞花逐影,我找你好半天呢。"
她像个炮弹似的,我退了几步才不至于和她一起摔在地上。勉强站定,我问:"找我干嘛?"
我隐约猜到她为什么在找我。
"你知不知道长歌门的弟子们来了?哎算了你天天睡觉跟你肯定说不清,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她说着就要拉我走。我心中警铃大作,挣扎道:"我不去!"
这死丫头一天天不知道吃什么了,浑身使不完的牛劲。我的反抗对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挣扎,她一边拖着我往二十四桥那边的湖心亭走一边念叨:"师姐你真是的,偷偷吃那么好不告诉姐妹们。你怎么跟长歌门的大师兄认识的?他长得好好看哇你真是踩狗屎运了——人家就在那等你呢,你快去吧。"
她说着把我往前推了把。
算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这里是秀坊的地界,他总不能在这把我杀了。
我深吸了口气,运起轻功往亭子赶去。
亭周梁上皆挂着轻纱帷幔,随湖风微动,加上亭子位于湖心,岸边人不能轻易窥见里头在做什么。我打帘进去,只见青衣男人端方坐在桌边,桌上摆了一张翠色的琴,他正戴着那套护甲随意拨动琴弦。闻声,缓缓抬眸望向我。
他现在穿得严严实实的,不像之前那样天天一丝不挂,我倒是一下没认出来。回忆了片刻,他的面容才与那人渐渐重合,虽然他神色平静,不像是来寻仇的,但我还是觉得脊背发凉。
"——你来了。坐。"他停下拂弦的手,先出了声,声线还是那般清凌凌的似石上清泉。
我坐下,他倒了杯茶水递到我面前,笑道:"这是新产的龙井,你尝尝。"
他不会想毒死我吧。
我抿了口,满口生甘,清香沁鼻,连我这种门外汉都能尝出来这茶不同一般。见我放松了些,他又推来一个精致的九宫食盒,道:"配着茶吃刚好,不知你喜欢什么口味,我都带了些。"
我有点坐不住,踌躇片刻,才决定直接问出口:"你不会下毒了吧?"
他疑惑地蹙起眉,满是不解:"我为何要下毒?"
"因为"我没说下去,但他倒是理解了我的意思,白皙的面皮上泛粉红。他抿起唇,坐到我身侧,微微拉下层层叠叠的衣领。月白里衣下露出一角黑色——项圈还扣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拿不下来"他呼吸有些急促。
我试探性地凝起内力,心念微动。项圈霎时闪过一道微弱电光,他立刻浑身轻颤,低呜一声,委屈地看着我,仿佛无声的控诉。
嗯没想到短短二十天的调教还挺成功的。
我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开口:"你——"
——我想起来一件事。
"你你叫什么名字?"
暧昧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他似乎被我的疑问打击到了,凤眼讶异地瞪大,更加委屈:"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吗?"
我一点也不心虚,理直气壮道:"我当然不知道啊。难道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我当然知道。"如果他长了狗耳朵,此时肯定失落地耷拉下来了,"我姓凤,名弦霄,字逸清,我乃赵宫商门下弟子——"
我赶忙按住他的唇:"停停,我知道了。"
凤弦霄乖乖住嘴,凤眼一眨不眨盯着我。
我又追问他:"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七秀坊的?"
还特意准备了茶叶和茶点。想必他应该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也许是逃出红云阁之后,也许是更早——
凤弦霄的面颊突然就变得绯红,逐渐升腾的热意传到我的掌心,让我下意识收回手。他眼神闪烁了一会,才轻声开口:"有一次我看见你肩头有秀坊的花钿纹样,所以"
啊,我想起来了。
那天有个师姐突然身体不适,让我代她去演出了,打扮是要在肩头画朵桃花。去红云阁时我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但忘了擦去绘纹。
他见我沉默着不说话,还以为惹恼我了,慌忙捧住我的手,认真道:"我会负责的。"
我:"噗。"
凤弦霄垂下眼,羞红了颊,继续说:"你我都已行过那事"
他的睫毛扑闪,见我不表态,顿时慌乱了,将手又握紧几分,急道:"你总不能对我那样了又不管我吧。"
我反握住他的手,将自己放成上位者的姿态,叫他:"凤弦霄。"
他安静了下来,像是等待审判一样,甚至于紧张得喉结滚动。
"你把那些人处理掉了对吗?因为你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被仇家暗算了之后还被差点调教成性玩具的事。
凤弦霄抿起唇,他莫名很想下意识地撒谎否认,但被调教过的本能和君子的本性还是让他承认了:"是。"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
一瞬间,我看见他唇角微颤,额角渗出几颗汗珠。从重逢以来他一直伪装着的翩翩君子的外壳终于裂开,露出了其中狼狈的模样。
我此前一直在担心他会来寻仇,不过现在看来那些都是杞人忧天。
因为他已经不会再对我兵刃相向了。
我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但这些话还是由他亲自向我承认比较好。也只有他亲口说出来,才会彻底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不开我。
半晌,凤弦霄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颤着纤长的手指把衣襟扯开,自暴自弃地露出那个对他而言太过羞耻的狗项圈,缓缓面朝我跪下。然后他将护甲一一摘下,再一一套到我的手指上。做完这一切,他才仰起头看我,俨然用行动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行,"我不满意,"你要说出来。我记得有教过你主人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