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事
的门,更别说进去喝口水吃个饭。陈翠英是个直性子,不会讨好人,骨子里还有点傲气。你看不起人,到了门口都不进家门,那好,你不来我就不去。
这,在小姑子看来,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特别是陈正干成家后,于凤隔三差五地从中挑拨离间,慢慢的,姑嫂之间基本断了走动,最多过年时打发陈锐去拜个年。
陈锐听她们出言不逊,张口闭口要找妈妈麻烦,语气很不友善,他努力克制自己,“陈云,去给姑父他们倒几碗井水过来解渴。”
现在是中午一点过,天气最热的时候,黄本良他们一路走出来,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哦”,听到哥哥吩咐,小姑娘回答一声就要转身回去倒水----
“不用了,”黄梦瑶脸上写满了厌恶,“脏不垃圾的,谁敢喝。”
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陈云看向哥哥,不知该怎么办。
“妹妹没事,人家不喝算了。”礼数到了就行,陈锐才不会惯着她。
黄梦瑶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顶过?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一直瞧不起的人。她气愤地伸手戳向陈锐眉心,“你----”
“你什么你?”陈锐拍开她的手。
“陈锐你干什么?”
陈桂珍呵斥的同时,黄远征跳起一个飞脚----
陈正干想拉住外甥,伸出手还是晚了一步,“远征不要----”
陈菊陈云看到黄远征一脚踢向陈锐后背,急得大叫,“弟弟哥哥小心!”
陈锐心里好笑,自己这个表弟像根竹竿似的,没想到还挺生猛!
他当然不可能反击,装作踉跄一步让开。哪知少年用力过猛收不住身,直接一屁股朝地上摔去,好巧不巧,正好磕在进门台阶上,看得旁边的人牙齿发酸!
愣了一下,陈桂珍急忙跑过去,“征征,摔到哪了?”
随后,黄本良、陈正干和黄梦瑶也围上去。
到这时,黄远征才捂着档,凄惨地喊出声来,“哎哟----”
众人七手八脚一阵忙碌,总算是把‘伤员’扶到靠椅上躺下。陈锐心想,“也算请你们进屋了。”
安顿好儿子,陈桂珍怒火中烧,转身冲向陈锐,扬手就是一巴掌,嘴里还嚷嚷着“没人教的东西,敢打我儿子!”
陈锐脸色变冷,不过想到她是长辈,最后还是低头避开。
“啊!”看到姑姑打阿哥,陈云惊叫一声,“明明是他从后面动手打我哥哥---”小姑娘委屈得眼泪直流。
陈菊一直不敢做声,她见姑姑还想动手,脸色苍白地跑过去挡在弟弟前边,哀求,“姑姑,不要。”
陈桂珍已经恼羞成怒,一直高高在上惯了,没想到今天三个小辈敢忤逆自己,也就不管前面站着的是谁了,抬手又是一巴掌挥出----
“哎!”
;所有人听到一声叹息,接着看到一个身影向旁边摔出。
如果姑姑只是针对自己,心里再不爽陈锐也只能避让。可她对自己至亲动手动脚,对不起,不行!
别说你没理,哪怕你全占理都一样。
“哎呀----”陈桂珍感觉一股力道带了手腕一下,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朝旁边倒去,腾腾腾三步,最后侧跪在地上。
人没伤着,可样子十分狼狈。
陈锐还是留了分寸的,他动作太快,根本没人看清。
陈正干跑过去扶二姐的时候,疑惑地看向侄子----那小子面无表情,冷冷地看了这边一眼,自己怎么感觉头皮发麻?
趁他们忙着照顾人时,陈锐把姐姐妹妹拉到一边,“啊姐,你和妹妹在这坐着,我过去处理。”事情到这,三姐弟都看出来了,姑姑他们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姐妹俩尽管很信任他,可还是担心,“弟弟哥哥----”
陈锐回头露出一个笑容,“放心。”
黄本良还算理智,到目前为止,除了检查儿子的伤势还没开过口。他饶有意味地看着走到面前的陈锐,感觉怪怪的,这还是以前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家侄儿吗?
“姑父,”陈锐不急不促地开口了,“说实话,刚见到你们时我是挺高兴的,你们难得上门,算贵客。”
“哼”旁边的黄梦瑶发出一个鼻音。
陈锐没在意,继续往下说,“你们不进屋,不喝水,没关系。我们小家小户的不敢有意见。”
“没有没有”黄本良摆了摆手,能坐到副局长,养气、看人的功夫还是有几分火候的。他内心很震撼,眼前的少年就比儿子大一岁,言行举止沉稳大气,隐隐间颇有大将风度。
陈锐转身看了看怒视自己的姑姑,几秒之后提高了声调“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有文化见过世面,那请你们告诉我,有谁跑到人家家里对子骂娘的?”
场面一时很安静,黄本良清了清喉咙,“咳咳,你姑姑---”
他正想说明来意,村里人送螺蛳来了。
“阿锐,”陈二狗进屋才发现里边有好多人,讪讪道,“阿锐,我们不知道----”
“二狗哥,没事”陈锐从衬衣口袋掏出两百块递给他,“你去跟大伙结账,一路上辛苦了,叫叔伯们自己打水喝。”
“好勒。”陈二狗一挥手,“大家跟我去后院,把螺蛳倒水缸里。”
他刚迈出腿又被叫住,“二狗哥,接住。”陈锐笑着扔过去一包红梅,“帮我散给大家抽。”
陈锐一系列动作、安排看得陈桂珍等人目瞪口呆。
特别是缓过劲来的黄远征,“偶像啊,随手一掏就是两百块,兜里香烟一包一包的,哪像自己,偷偷摸摸抽一根,还担惊受怕的----”
很快,大家从院子返回,王正勇他们是认识陈桂珍一家的,都过来打了声招呼,但是对比陈锐,态度明显敷衍了许多。
村里人走后没多久,陈桂珍一家也走了。
陈翠英不在家,陈家三姐弟咬死说她走亲戚去了,你们等吧。
“桂珍,你那个侄子不简单啊。”黄本良在车上对身边的妻子感叹。
“就是一个没人教的混混。”
“你呀,莫欺少年穷啊!”
“他?”女人哼哼两声,“等明天哭着喊着来求老娘的时候----”
又一个寻常的清晨,小镇还未完全苏醒过来,母子俩挥手道别。
目送车子在道路拐角消失后,陈锐转身回家。
没过多久,兄妹俩一起出门上学。
陈云小跑两步,超到哥哥前面转身问,“阿哥,过两天就要中考了,你紧不紧张呀?”
“小心点。”陈锐笑着提醒妹妹。
陈家两姐妹,大姐安静小妹好动。和哥哥一起上学,小姑娘像只蝴蝶,不时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有好几次倒着走路说话时差点摔跤。
“嘻嘻,反正阿哥会救我。”
“……”
和妹妹分开后,陈锐点上一根烟,思绪随着吐出的烟雾飘散开去----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回来两个多月,最庆幸的是妹妹没事一家平安。
马上要中考了,刚才小妹问陈锐紧不紧张,他没有直接回答,脸上平静的笑容却说明了很多问题。
经过两个月的不懈努力,陈锐各科成绩取得了可喜的变化,特别是赵凌云给他笔记后,最近几次政治测试,基本上能考到九十分左右了。
两个月前喊出要考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