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看周崇柯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察觉到褚晏的眼神变化,周崇柯笑意加深。有趣,当真是有趣。“褚大人真的不恭喜我么”周崇柯得寸进尺,没忍住又问了一次。褚晏冷冷地瞥了其一眼。正逢此时,第二遍朝钟响起,褚晏直接越过周崇柯迈步往太和殿的方向走了去。祝福恭喜的话,到底是一句也没说。周崇柯乐得摇了摇头。褚晏啊褚晏,你完蛋了周崇柯对褚晏这反应相当满意,正心情愉快着,猛地一回头,却见虞相脸色阴沉沉地看着他。哦豁。周崇柯心里一咯噔,立马迎了上去。“岳父。”周崇柯笑着欠首,脸皮厚如城墙,不带丝毫见外的。虞相的脸色却更沉了“乱叫什么,谁你岳父”还没成亲,就管他叫岳父,油嘴滑舌他刚来就看见这小子跟个花蝴蝶似的到处飞,真是越看越不顺眼。虞相黑眼盯着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把我女儿骗到手的”周崇柯“”他的嘴角抽了抽,天地良心,他骗虞秋秋这虞相怕不是对她女儿有什么误解周崇柯垂眸心中腹诽良多。不过,经过上次上门提亲一事,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饶是虞相在外头再怎么威风八面,在他女儿面前,那就是个纸老虎,一物降一物了属于是。那天他上门提亲的时候,这老头子脸色可比现在还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挖了他虞家的祖坟。但即便如此,虞秋秋坚持,这老头子纵使万般不情愿,那不还是捏着鼻子答应了鉴于他和虞秋秋目前牢不可破的互惠互利关系,周崇柯一点都不慌。他后头可是有人的,这老头的思想工作,还是留给虞秋秋去办吧,他可还指望着虞相发挥余热,帮他解决掉府里那三个碍眼的呢。是以,饶是虞相面色铁青,周崇柯也仍旧有恃无恐,套近乎套得好像无事发生,他凑近了小声打探“岳父,您看看我爹还有我弟弟那事儿”虞青山立马吹胡子瞪眼,他就知道这小子居心不良,还没成婚就想驱使起他来了,急不可耐,没安好心,心眼比筛子还多他家秋秋多单纯呐,这小子绝对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坑蒙拐骗了他宝贝女儿虞青山狠狠地刮了周崇柯一眼,袖子一甩就走了。不行,他回头得再劝劝秋秋,这人可要不得,人品稀烂虞青山那是嫌弃得边走边摇头,他这会儿,那真是看谁都觉得比那花蝴蝶顺眼。看见走在最前头,把大部队甩掉一大截,上朝积极得不得了的褚晏,虞青山痛心疾首地惋惜了一阵。喏喏喏,这个瞧着就比那花蝴蝶靠谱多了。“唉”虞青山长长地叹了口气。先前,他因为不太满意褚晏的家世,嫌他没有根基,一直没有将他列入到备选的名单中,现在一看倒是后悔不迭。人呐,真是经不起对比,现在女儿一头栽进了周崇柯那坑货手里,想想周周崇柯家里的那情况,他现在瞅着褚晏,简直觉得他眉清目秀,哪哪都是优点,就连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帮衬,他以前觉得是劣势的地方,他都觉出好处来了。这无父无母,他女儿一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还不用伺候婆母,这没有兄弟,那就没有妯娌,更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妯娌矛盾。这多好多适合他家单纯的秋秋啊“唉”虞青山叹气着猛拍大腿,那真是后悔得不行。先前他他他他想岔了呀这光想着要找个高门大户才配得上他家秋秋,结果,好家伙,漏了个大鱼再者,他可听说那周崇柯可是乐坊的常客,是个时常在里头鬼混的,相比起他来,他可没听说褚晏去那些地方,人家可洁身自好多了。“哎呦”虞青山长吁短叹,这简直不能细想,再想下去,他怕他现在就忍不住回头把姓周那小子给宰了。周崇柯缀在后头,那是看着虞相一步一摇头,一步一叹惋。周崇柯“”伤自尊了啊,他就这么差劲周崇柯摸了把脸,别说,刚还被甩了一脸灰。得了,这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办。第三遍朝钟响起,众大臣纷纷列队踏着钟声进入了太和殿。晚间,虞家父女一块用晚膳的时候,虞青山几番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忍住劝道“囡囡啊,咱们要不要再看看”现在三书六礼还没走完,反悔还来得及。“那周崇柯爹怎么看都觉着不靠谱,他对自己亲爹都能下得去手,这能是什么好人”虞秋秋听着嘴角抽了抽,这话说得好像他没对人家爹下手似的,人宣平侯父子现在都还下不了地呢。天下乌鸦一般黑,老大就不要说老二了吧见虞老爹还是一副嫌弃得不行的模样,虞秋秋觉得她有必要为自己的战略合作伙伴正一下名。虞秋秋放下筷子“爹,问您个问题。”“你问。”虞老爹以为宝贝女儿要悬崖勒马,声音相当之和蔼轻柔。虞秋秋“假如祖父偏心您的兄弟,什么都要您让着兄弟,甚者本该属于您的那一份也得让出去,为了满足你兄弟的诸多要求,不顾您的前程死活,您会怎么办”虞青山回得都不带思量的,直接脱口而出“真要是这样,那这家待着还有什么意思,当然是直接分家了”虞秋秋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如果祖父身上还有个世袭的爵位,私产也颇为丰厚,您若是分家出去这一份就得不到了怎么办”虞青山继续不假思索“那就先想办法把你祖父老底掏空,再一步一步架空他,夺走他话事权,然后随便找个地方把他扔去颐养天年”虞秋秋“”
瞧瞧,这思路不是挺清楚么还嫌弃人家真真是宽以待己,严以待人,老驰名双标了。虞秋秋的沉默震耳欲聋。虞青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补救时还不忘倒打一耙“你看看你这都瞎问的什么问题,爹就是说说啊,爹可不是这种人。”“再说了,你爹我可没有兄弟,就连你祖父,那也是你爹我亲自伺候到寿终正寝的。”虞青山说的是义正言辞。虞秋秋唇角微动。那得亏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不然稍有一步行差踏错,这父慈子孝的虞秋秋再度抓起筷子,用吃的堵住了自己的嘴。还是那句话,天下乌鸦一般黑。她也不是啥好人,谁也没比谁高尚,老大就不要说老二了。“我看那廷尉司的褚大人,跟那姓周的年岁也差不多,囡囡啊,要不,爹找机会安排你俩见见”虞青山尤不死心,再度将话题给拉了回来,试探地问道。虞秋秋闻言,眉梢微挑“爹,你咋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虞青山“嘿”这怎么能算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呢那人家买菜都还知道要货比三家呢。“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不多看看,怎知不会有比周崇柯更好的”虞青山苦口婆心想要再劝,然而虞秋秋却油盐不进。最后,虞秋秋拍了拍虞老爹的手,安抚道“爹,不着急。”基本上,端着这个碗,那个锅会自己送上门。虞青山“”夜半三更。褚晏从床上弹坐起。退一步蹬鼻子上脸,忍一时越想越气。“虞秋秋”褚晏咬牙切齿。吻了他却要嫁给别人,这女人竟敢周遭寂静无声,连愤怒都格外层次分明,褚晏坐在床上,一拳锤到了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睡在外间的随从猛地惊醒,然后四顾茫然。刚刚地震了他顶着个鸡窝头,怔怔地看着内屋的方向,又张了耳朵听一会儿,确定了里头没啥动静,便又躺了回去。睡觉睡觉。刚刚大抵是他梦见打雷了吧,反正总不可能是大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练拳,虽然虞小姐已经定亲了,但他瞧着大人好像已经看开了。想想也是,大人这么品行端正的一个人,这已经名花有主的,怎么还可能去惦记,那不能够啊。随从打了个哈欠,安心地睡了。翌日,褚晏再度出现在了医馆中。给他看诊的老大夫,见了他这模样,登时虎躯一震。好家伙,那眼下乌青麻黑的,昨儿晚上是去挖石炭了么这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病情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还加重了啊老大夫看着他进来,这人还没到跟前,他就已经愁得胡子都快要打结了。那可是他祖传的安神方子,怎么可能没用呢这人怕不是来砸他招牌的大夫就纳了个闷了,那案子不是都已经破了么,他可还听说褚大人因为破了这桩案子得了不少的赏赐呢,这怎么还能睡不着呢褚晏坐下,老大夫给他把了一遍脉后,直接沉默了半响,看褚晏的表情那叫一个凝重。老大夫“您最近真的没有什么烦心事么”此话一出,褚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