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的药人?,我现在都是强忍着。听闻现在赤月教又?开始出没了,走漏了风声,这本就波澜渐起的江湖,可就有的乱了,到时候,只怕你修罗阁也不一定扛得住。”
贺星楼握刀的手微微收紧,鹰眸微眯,打量了下?云娘,“多谢云护法提醒。”
“此?前的价格,提到十倍,我即刻让人?将东西?给圣教压过去。”
桀骜不驯又?眼高?于顶的贺阁主?头次改了口径,云娘唇角微勾,待听到价格后?,眼底笑意更?深了几分,“多谢阁主?。”
眼见云娘离开,室内归于沉寂。
就在贺星楼转身往里走时,萧横雪突然开口喊住了他。
“我们谈谈。”
…………………
林宴醒来时,已是三日后?了。
迷蒙的双眼睁开,入目便是床顶上青碧色的帘幔。
熟悉的香囊悬挂于床头柱角之上,带着幽幽的清香。
让他不由一怔,这是神医谷。
念头刚起,就听到一阵开门声,他扭头看过去,只见端着水盆的贺星楼面带惊喜的大步跨了进来,“你醒了!”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系统幽怨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可终于醒了!”
炼制药人的谷主34
“你感觉怎么样?”
不等林宴反应过来, 贺星楼已经到了床边,动作小心的将他扶了起来。
“……还好。”林宴顿了顿,发觉自己喉间干涩, 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沙哑。
贺星楼往他身后塞了个软枕,转身自桌边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来, “喝点水润润嗓子。”
林宴准备抬手接过,却被?他避了开来,“别废功夫了, 我喂你?。”
林宴看向他, 见他素来英俊不桀的眉眼间还带着几分疲惫色, 也就没有?说话, 只低头就着他的手慢慢喝着水。
贺星楼垂眸看着他,心中软成了一团, 面上?的神色不自觉松了几分。
他的手很稳, 即便林宴始终慢慢小口啜饮着,也不曾有?过丝毫的晃动或者?催促。
林宴一连喝了三杯才觉得嗓子好受了些,第四杯沾些后就抬手推拒了。
贺星楼收回了手,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后, 随手将空茶杯放在?了桌上?, “好些了吗?”
“嗯。”
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对?于他的动作,林宴只怔了一瞬就淡定了下来,“我怎么会在?神医谷?”
“你?是谷主,不在?神医谷在?哪儿?”贺星楼正从之?前进门时放在?桌上?的面盆中拧手帕, 闻言微微挑眉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林宴抬眸, “我昏过去之?前不是在?林中吗,你?还带了苗疆的人?, 云娘呢?”
他停顿了下,继续问道,“……萧横雪呢?
听到前面,贺星楼神色未变,到后四个字时,唇边的笑意就淡了下去,手下一个用力不仅拧干了手帕,还将原本柔软的布料扯的有?些变形,“你?还想着他?”
“我要清楚情况。”
林宴微微垂眸,抬手摁上?胸膛,这次醒来后,他便感觉那里过往的躁动似乎不复存在?了。
贺星楼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后,才“啧”了一声?,慢慢道,“你?们的马车本就是往苗疆五圣教方向去,苗疆圣教又靠近神医谷,你?晕了后,我们直接带你?回神医谷了。”
他随手丢下被?扯毁的手帕,从一旁的素髹花梨木帨架上?又取了一条打湿拧干了拿到林宴床边,给他擦拭脸和手,“至于云娘,给你?解过蛊后,就回去了。”
“蛊已经解了?”林宴诧异了下,随即明白了自己感知变化的由来。
“没错,”贺星楼还在?给他擦手,顿了顿后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你?中的是牵情蛊。”
闻言,林宴沉默一瞬,半晌后,才笑了笑,“……那萧横雪呢?”
话音刚落,贺星楼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手帕丢进了盆里。
林宴抬眼,“你?干什么?”
“我去给云娘修书一封,”贺星楼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问问那蛊是不是还没有?除干净。”
“……我不过是问上?一句。”林宴哑然,想了想后向他微微抬手,“这只手还没擦。”
贺星楼鹰眸微眯看着他,林宴的神色丝毫未变。
四目相视间,室内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贺星楼率先移开了眼神,沉着脸又去盆里重新?将手帕捞了起来。
眼见着他又坐了回来,林宴唇边的弧度弯了几分。
看清那抹笑意,贺星楼磨了磨牙,沉声?道,“你?就知道拿捏我。”
但不满归不满,他还是答了那个问题,“萧横雪去武林盟了。
“武林盟?”林宴惊了下。
“不然呢,你?的蛊已经解了,他留在?这儿等死吗?”贺星楼说道,“如?今萧玉龙死了,御海门和赤月教也已暴露,他作为?万剑山庄的继承人?,无论?是报仇还是重振门威,去武林盟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话确实,之?前在?马车上?,林宴也曾这样猜过。
这种发展也是最贴合剧情的,很大程度上?将故事回归了原本应该有?的走向。
可林宴却莫名感受到一阵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