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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祸起

 

是悲天悯人的神只,又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出来。”江清晖利落地打开锁,拉开笼子门,退开几步,“站过来。”

023这一天不是跪就是爬,出笼子后陡然站起来还有点不习惯,双腿打颤,眼前发晕,但好歹自己立住了。

江清晖倒也没记较,开始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他。

023试探着抬眼,和江清晖对视上又忙躲开视线,垂下眼睛,睫毛轻颤。

“转一圈,慢一点,能多慢就多慢。”023抬头,看见江清晖右手随意划了一圈。

“好的,先生。”023轻声了答一句,慢慢挪动身体。

023感觉时间似乎都凝滞了,只有他在慢慢地转动。待转回来与江清晖正对着时已过了好几分钟。

023又悄悄抬眼,这次没有再挪开。眼前人已换下了拍卖会上那身冷硬的西装,穿着颇为日常的家居服。搭在额前的碎发微湿,中和了他本人的冷清气质,显得比之前柔和许多。

但江清晖的眼神没有一丝情色意味,一本正经地像是审视新入手的货物,而不是就着昏黄灯光欣赏赤裸的美人。

023难得地感到羞耻了,羞耻之余他发觉自己的下身不听使唤地涨了起来。

他一丝不挂,这点动静当然瞒不住江清晖。

“不许乱发情,否则接下来的时间你会很难捱。”说完没给反应的时间,江清晖便转过身,“跟我走。”

“好的先生。”023听见自己说,忙抬腿跟上去。

江清晖身高腿长,比023高出大半个头,走起路来也大步流星,很快就甩出后面人一截。023看着人越来越远的背影,不得不小跑起来跟上他。

穿过大厅,沿着转角处的楼梯下到负一层,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沉重的黑色铁门,门半掩着,只露出室内的一角。

江清晖单手将门推开,整个房间便一览无余。

这个是五十见方的地下调教室,装修整体呈黑红色调,靠墙放着数个玻璃储物柜,装着大大小小的道具。023咋舌,这里各类装备齐全,抛开挂了一面墙的鞭子不说,连各类刑架,刑床甚至木马都有,和秀色的专业奴隶调教室相比也不遑多让。

室内宽阔,却没有任何可供正经坐卧休息的地方——除了正中间那把红木太师椅,调教室里的奴隶是没有好好坐着的资格的。

023心底一沉,把拍卖会上刚买来的性奴带到地下室,应当是迫不及待地要使用他,想来今天是不好过了。

江清晖走进去,施施然坐上正中间那把椅子,看向呆愣在门口的023。

023会意,乖乖从门口爬到椅子前,上身挺直,视线低垂看着纯黑色的大理石地砖,跪立住不敢再动了。

江清晖坐下后一言不发,仿若跟前没跪着个奴。

沉默是上位者的特权,而奴隶只能在原地安静地等待。

秀色的调教师调教奴隶时总是穿得一丝不苟,形形色色的西装、制服和皮衣轮番上阵,以期增加调教时的气场和代入感。023今天才知道,原来有人一身简简单单的家居服气场就能可怕如斯,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023刻意放轻呼吸。

“害怕?”江清晖突然开口。

023咽了口唾沫,听见自己滞涩的声音响起:“主人,奴隶有一点害怕。”

“叫我先生。”江清晖淡淡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023不知道为什么江清晖突然和他寒暄起来,也许是看他太紧张了。“先生,奴隶在秀色编号是a-20131023。”他顿了顿,又开口,“本名叫时月。”

“你是京市本地人?”秀色奴隶编号的第一个字母代表买入奴隶的地域。

时月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下来,轻声道:“先生,奴隶是邻省滦市人。”

“嗯。”江清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站起身往玻璃储物柜那边去了。

时月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还没得等他忐忑多久,江清晖便拿了个东西回转来,一把丢在时月面前,金属撞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鸣声。

时月定睛一看,是他今晚向江清晖求来的那把银色短刀,上面的血迹已被人擦干净了。

“今晚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江清晖冷冷道。

“先生,奴隶……”时月抿了抿唇,斟酌道,“……看见您的第一眼就想成为您的奴。”

“避重就轻。”江清晖一脚踢开地上的短刀,拽着时月脖子上的项圈把人拎近了些,淡淡开口,“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

时月还没反应过来,江清晖就已经在解他脖子上的项圈。皮项圈刮擦着短刀划出的伤口,带来尖锐的疼痛。

时月正要轻嘶出声,便被人一把攥住了脖子,口鼻也被人严严实实地捂住。

脖子上的大手正在慢慢收紧,时月被迫抬起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人放大的棱角分明的脸。

江清晖不动声色道:“不是想死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时月的胸口起伏剧烈起来,脸也涨红了,细嫩的手指不禁轻轻搭上那只凸起青筋的手臂。

江清晖宛如一个熟稔的捕蛇人,死死地钳住了时月的七寸,令他挣脱不能,反抗不能,只能徒劳地微微挣动,祈求宽恕。

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吗?

时月的视线因缺氧而逐渐飘忽难以聚焦,他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快要变成一片缥缈的冷白。

“咳咳咳……”脖子和脸上的手终于撤开了,时月瘫在地上,大口呼吸之余快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还没等他彻底缓过气,那双手便原模原样钳住了他,却又在察觉时月快到极限时及时松开他,如此反复,故技重施。

时月感到这痛苦有些难以承受了,他的一双手比秀色调教室里所有狰狞的刑具都可怕百倍千倍!

到第四遍时,时月终于崩溃了。

他不管不顾地拼命挣扎,死命抱紧了江清晖的腿,大颗眼泪从涨得通红的眼睛里落下,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沙哑着哀求道:“先生,我错了……我不是真的想死,我只是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会死在那个人手里的……我必须赌一把……我想活下去……”

江清晖感觉到时月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知道错了吗?”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时月满脸的汗水和泪水,凄惨极了,还在抽抽搭搭地求饶。

“拿起这把刀之前,你要考虑好自己有没有能力握住它。”江清晖把时月拉起来,看着他通红的脸,叹了口气,“那种小把戏只能耍一次。”

时月边哭边点头如捣蒜,睁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人,可怜得很。

江清晖顿了顿,把人抱起来搂在怀里。

时月仍在控制不住地抽噎,他小心翼翼把手搭在江清晖的肩头,嗫嚅道:“脏……”他光顾着求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禁了。

“没关系,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江清晖缓声安抚怀里的人。

时月轻轻地把头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短刀划出的伤口又被压得破皮流血了,此时蹭在衣服上一阵钝痛,可时月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等到清洗完又擦干时,时月已累得趴在江清晖怀里睡着了。昏黄灯光照在他露出的半张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江清晖失笑。

这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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