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齐九条狐尾可召唤神龙?_分卷阅读_6
不出半个小时,超市里笃信了神爱世人的店长便扯开嗓子嚎啕,“苏苏苏苏苏螭!”
小笼笑得几乎要滚下长凳,她一手举包子,一手拎豆浆,就差手舞足蹈地应道:“在呢!”
苏螭掏掏耳朵,眉头紧皱。
店长从店里跌跌撞撞跑出来,拉住苏螭的胳膊往回跑,苏螭正叼着半个肉包子,被他一拽,包里的肉馅掉在地上,心疼得苏螭伸长手,无言以对。
店长拉着苏螭撞在收银柜上,他指着监控录像,支支吾吾问道:“那那那那是什么?”
监控视频里正在播放长发红裙女人拖曳进店然后飘过收银台最后垂着脑袋站定在货架前的片段,监控录像并不高清,画质灰蒙蒙的充满了噪点,这让整段视频愈发鬼气森森耸人见闻,别说店长会毛骨悚然,就连苏螭看着都觉得不舒服。
“她……”店长吓得脸色发白,抓着苏螭胳膊的手越来越紧,他像是怕惊扰到店里其他看不见的东西,左顾右盼后,惶惶然地压低声,说道:“她是……那种东西吗?”
“不是,她是人。”跟在他们俩后头进店的小笼欢快笑道:“她不是鬼。”
店长犹自不确定,谨慎地看向苏螭。
苏螭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店长死心塌地地信任着苏螭,一见她表态否认,整个人便长松一口气。
苏螭挣开老板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如果是鬼,我也不会站在这儿了。”
“对对对。”店长恍然大悟。
小笼见苏螭离开,急忙也跟了上去,走出几步后,她回头冲店长笑得诡谲,“店长,友情提示,昨晚的监控你别往下看了,再往下,可就真的要出现不得了的东西了。”
这话一出口,老板脸上稍稍恢复的血色立即褪得干干净净,他的两粒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悠了半天,最终还是好奇战胜恐惧,扭动脖子,慢慢朝继续往下播放的视频里看了过去。
视频里,苏螭和小笼追出店门,然后,空无一人的便利超市在静默了几分钟后,画面开始出现短暂的信号错误,在模糊不清的画面里,靠近街道的两排零食货架上,一包又一包的彩色零食悄无声息凌空而起,这些零食飘到两米高的地方,又在同一时间集体坠落。
啪啪啪啪。
无声的监控视频里传出膨化零食袋被爆开后此起彼伏的声响,以及伴随其中的,中年店长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苏苏苏苏苏螭!”
苏螭掉落在超市门口的肉馅已经被附近的伶俐野猫叼走了,她仰头望向这座城市蔚蓝的晴天,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无视身后亦步亦趋粘上来的小笼和超市里店长的鬼哭狼号,决定下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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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螭在离便利超市相隔一条街外租了一套小公寓,公寓位于老式居民区的六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苏螭是个懒人,只要能拎包入住她绝不在乎条件好坏。
苏螭爬上六楼,却在家门口的楼梯上瞧见一只蜷缩而卧的白毛小犬,那犬听到苏螭的脚步声立即抬起头,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兴味十足。
苏螭盯了那犬半晌,直觉那是狐狸,可城市居民区里鲜少出现狐狸,尤其还是白毛狐狸,她摇摇头,暗想大概是谁家饲养的日本银狐犬跑散了。
苏螭跨过那只白毛小犬,找钥匙开门。
白毛小犬在苏螭脚边转了一圈,舔了舔她的脚踝。
苏螭被脚边湿漉漉的触感吓了一跳,连忙俯身拎起那只小犬。
被拎高的小犬和苏螭四目相对,竟然咧开嘴巴,霍地笑了。
苏螭的脸色僵硬片刻后,把小犬重新放回地上,又顺势往外推了推,这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长得和那家伙太像了,吓人。”
吓人两个字一出口,白毛小犬如遭雷劈。
苏螭看也不看它,开门关门,将一切有可能遇上的麻烦重重锁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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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螭回到家恶作剧【四】
“是你啊。”苏螭一眼认出那就是昨夜自杀未遂的有夫之妇。
胖胖的店长好奇地探出头来,小声问道:“是谁啊?”
苏螭放下手中的书,漫不经心答道:“昨晚监控里的那个人。”
“诶?”店长难以置信地拉长声,蓦地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只留两粒黑豆似的眼,惶然地眨了又眨。
不过是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把自己好好梳理一遍,看上去形如鬼魅的灵魂就能重回人类的躯壳。
说到底,还是太脆弱了。
苏螭一边和店长交接工作,一边问那女人,“你怎么来了?”
女人笑道:“我来向你道谢。”
店长对昨夜的监控心有余悸,一看女人靠近,立即退出收银柜台,慌慌张张地贴紧墙根。苏螭头也不抬,轻声问女人道:“回家以后一切安好吗?”
女人笑道:“他向我认错道歉了,我决定给他一次机会,他今晚请我去楼上的餐厅吃饭,算是将功折罪。”
这栋商业楼占据了本市不少美味餐厅,他们选在这儿用餐,大概是真心悔过吧。
苏螭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女人疑惑道:“你不替我感到开心吗?”
苏螭漠然道:“你我不是朋友,我帮过你,你也向我道过谢,一切就该结束了。”
超市本来就在闹市沿街,又是这个时间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苏螭的言语神态过于冷淡,女人也不好意思久呆,便尴尬道:“……那我不给你添麻烦了,我走了。”
“再见。”苏螭说道。
女人沉默地走出超市,苏螭瞥了眼监控上的时间,八点四十四分。
“是个善良识大体的好女人啊。”店长从墙根挪回来,感慨道:“你为什么这么冷淡?我还以为你终于能有一个朋友了呢。”
苏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接过店长手上攥着的粘纸,低头道:“换班吧。”
“也是,小笼那种人都不能成为你的朋友,更何况别人。”店长心不甘情不愿地脱下超市围裙,唠叨道:“苏螭啊,一个人是没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
苏螭没有答话,店长无奈地将围裙挂到里间,又老生常谈地叮嘱了几句安全事项后,这才离开超市。
店长一走,本来客人还挺多的超市渐渐安静下来,苏螭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做多想,她趁空整理完货柜,又清理了垃圾,再回到收银台后坐着的时候,显示屏上的时间竟然已经走到了十点多。
苏螭纳闷地眨眨眼。
她做事的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最靠近超市的一盏路灯从刚才开始就在不停闪动,忽明忽灭之间,街上的行人逐渐减少,苏螭心里隐隐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她朝玻璃门外盯了半晌,最终只是疑惑地翻开书本,静下心来看书。
对于肉眼看不见的变动,她除了等,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螭的视线渐渐模糊,白纸黑墨印在书本上的方块字像是集体坐上了滑滑梯,朝书脊那一侧倾斜而去,苏螭摇摇头,揉了揉双眼,再睁开眼朝书页看去,那上头的字一个个又恢复如初,什么动静也没有。这才是苏螭在过去二十年里真正为之烦恼却一直没有办法解决的一个难题——她不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睡觉。
这并不是普通人常见的失眠症状,而是真正的无法掌控睡眠——她最长时间里曾经一个半月没有睡着,但是紧接着,她陷入了长达半个月的睡眠——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