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若是让其他人看见,肯定会大吃一惊!化清丹是用来治疗被行尸抓伤的人,一般来说一级化清丹只能治疗一阶行尸的抓伤,高级丹药可以治疗低阶行尸的鬼气,反过来则不行。
而当今为止,修为最高的行尸也不过五阶,所以这五级化清丹放出去,几乎是每个拍卖会都要疯抢的宝贝,现在却只能在盛星河的储物戒中落灰。
邪魅魔尊倒是小气,他的储物戒中只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黑底红纹令牌,令牌上刻满看不懂的繁复纹路,不清楚有什么用,盛星河丢了回去。
而龙傲天的储物戒中除了那把小剑,就是各种符篆、一些丹药和几百的极品灵石。
盛星河将东西都分门别类,方便取用。
清点了一番,他的身家还算可观,实际上,已经抵得上一个中型宗门的底蕴。
“咚咚咚”,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盛星河将储物戒收好,起身开门,却见是杜半明。
屋内燃着蜡烛,对方一张圆脸在烛影有些许不自然。
对方道:“我来天枢峰办事,恰好碰见盛酽仙君,便让我传话,说找你有事。”
听见他爹找他,盛星河不疑有他,关上房门便同杜半明出来。
今夜月色格外亮,天穹低垂,繁星满天,山风呼啸而过,卷起朵朵飘飞桃瓣。
两人一路无言。
盛星河疑惑,只觉今天这小胖子怎么变得如此安静,于是主动问:“盛酽师兄有说什么事嘛?”
杜半明走在他身前,左臂上以黑线绣的“璇”字若隐若现,他道:“我也不知道。”
然后又没了下文。
盛星河看不清他表情,只感觉有些许违和,却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他们沿着一条小路,拐进了院落后的桃花林中。
两侧桃树枝桠伸展,在月光下绯色一片,花香阵阵,如同绮丽梦境般。
不知走了多久,走出了桃林,山风呼啸而来,竟是一处空旷的斜坡。
月色洒落,群山轮廓影影绰绰,草色幽幽,斜坡连接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几颗石子滚落下去,不由让人胆寒。
盛星河被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些,忽然想清违和之感在何处了。
“你怎么对天枢峰的地形这么熟悉?”他转头问向小胖子。
没想到却对上一张满是愧疚的脸:“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什么?!!盛星河心头一跳。
却见一道飞剑不知从何而来,剑鞘猛地在盛星河腰上一拍,他控制不住身形,整个人瞬间沿着陡坡滚落,接着掉进漆黑的悬崖中。
月色下,他在掉落的一瞬,看清了飞剑的模样。
 p;是方庭盛的剑。
杜半明竟然合伙骗他!
半坡上,杜半明见他摔下悬崖,吓得瘫坐在地,泪流不止。
二人从桃林中转出,谁也没管他。
身上还缠着绷带的方庭盛突然有些不安了,紧张地看向他身旁的人:“盛酽师弟、万一发现怎么办?”
“可我们也没做什么,是那小胖子将人带来的”,贺钰眼中兴奋,满不在乎道,“再说了,这思无崖下连着禁地,呵呵,如今禁地封印破了,那些涌出的行尸肯定将他吃个干净,到时候死无对证,盛酽又能说什么?”
见方庭盛却还犹豫,贺钰不由翻了个白眼:“你忘了都是因为他,你才被盛酽嫌弃的嘛!快走吧,温絮说了,这思无崖的轮值弟子马上就来了,当心被发现。”
“还有,把这胖子带上,他是你们天璇峰的人,谅他也不敢说什么。”
方庭盛想起盛酽嫌弃的眼神,一咬牙,恨意顿生。
都是那小白脸自找的,怪不得他。
他拎起杜半明,三人消失在桃花林中。
“砰——”
漆黑悬崖下,在距离地面不远处时,白玉小剑终于承受不住,同盛星河一同摔在了地上。
但多亏有它支撑了一会儿,盛星河才没摔死。
“嘶”,盛星河磕得浑身都疼,手肘处还在碎石中磨破了皮,他忙取出一颗丹药吃了下去,瞬间一股暖流遍布全身,伤处很快恢复。
“多谢你了,以后就叫你小白。”盛星河把白玉小剑捡起来,宝贝似的用帕子擦干净。
小剑累瘫了,在他手心中蹦跶两下,对这名字表示抗议。
盛星河假装没看见。
他瘫在地上,想到掉下悬崖的最后一刻,喃喃叹气:“没想到,他竟然骗我?”
也许是穿越二十年时空后
热,好热——
盛星河瘫倒在地,双手死死抓着衣领。
他只觉自己像被架在火堆上一般,无数热浪翻涌交叠,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痛得他身体痉挛,汗如泉涌,漆黑的长发紧贴在鬓边,显得他一张小脸格外惨白,若有若无的白烟从他身上飘出。
怎么回事?!!
一道灵光闪过,那双猫儿眼猛地瞪大,他咬紧牙关,齿缝中蹦出几个字:“十、十五”!
该死,他怎么忘了,中每月十五之夜正是原主血脉暴动发作的日子。
他还奇怪今晚一番跑酷竟然没吐血,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他!
疼、好疼啊——
虽然书中描述血脉暴动发作时生不如死、万箭穿心,但真正体验了才知道痛到极致是什么感受。
盛星河眼前发昏,周遭世界好像万花筒一般扭曲重影。
药——
盛酽给原主准备的药还在储物戒中,但此刻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茫然地转向黑衣少年方向,张了张干涩的唇,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剧烈的疼痛让他意识渐渐涣散,最后只能看见黑衣少年向他伸来的手。
盛星河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昏暗房梁。
他眼神逐渐清明,昨夜发生的事一件件浮现脑海。
他略微动了动身子,意外发现自己身体竟格外轻松,连平日的一丝沉重之感竟也无了。
怎么回事?他昨日不是发病了嘛?
对了,小师弟呢?
他环顾一周,就见端着一个托盘的江平野走了进来。
“你醒了”,他将托盘放在桌上,“快来吃早膳。”
江平野终于换下一身黑衣,青衣白纱的弟子服敛去了他周身几分疏离之感,一头长发用黑色发带高高束起,冷白肌肤在室内如上好美玉一般,低垂的长睫在眼睑处投下淡淡阴翳,平添几分清冷破碎,但一抬眼,凌厉冷峻之感扑面而来。
盛星河被美色迷了一脸,但很快,注意力又被托盘内冒着热气的粥给吸引来了。
他下床,快步走到桌边坐下,一口热粥下肚,瞬间幸福地眯起了眼:“唔,不是说只有辟谷丹嘛。”
江平野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底含了一丝笑,淡淡道:“自然有卖的去处。”
事实上,辟谷丹只是宗门给弟子的分例,饿不死就行,若是对吃食有讲究,自可去负责灵田灵植的天玑峰购买,只不过价格不菲。
江平野没有说。
盛星河想到什么,问:“对了,师弟,你昨晚怎么在我院子里?”
提到这个,江平野眼神暗了些,他道:“我见贺钰出现在天枢峰,来的方向恰是你的住处,便、想去看看,没想到,果真出事了。”
盛星河还想问什么,江平野就提醒他:“你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