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看周宴河那幅厌烦的模样,江汀迟疑了会儿,转身,朝廊亭下走。
她准备去找陈卓过来。
眼见走到廊下,就要迈上石阶梯,背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江汀一顿,还未来得及回头,男人结实手臂从身后绕过来,将她牢牢地箍在怀里。
“不准走!”
江汀微微睁大眼,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她勉强回过神,嗓音低颤着叫了声他的名字。
“周宴河?”
周宴河没有回答,呼吸却像烧开的水,滚烫地泼洒在她裸丨露的脖颈上,昭显着他不可忽视的存在。
江汀轻咽喉咙,“你是不是认错人——”
话未说完,顿时堵在了嗓子里。
她感觉到脖子上,不再是灼热的气息,而是柔软温热的触碰,紧密地熨帖在她的皮肤上。
漫起一阵热,又一阵痒。
反应过来是什么,江汀全身止不住发麻。
那是——
是周宴河若即若离地啄吻在她裸露脖子上的唇。
她太敏感了,就连他舌尖探出,划过皮肤的触感,都感受得分明。
那一霎,江汀震惊地愣住原地,大脑完全宕机。
山间夜风凉,他们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却滚烫,江汀觉得后背浮起了潮热的汗水,她大脑也像是泛滥潮水,一瞬间水漫金山,丧失了思考能力。
直到,抱着她的臂用力得像是在捆缚她,吮到下颌的啄吻变成了咬。
不算痛,却像是咬着了麻筋。
江汀轻嘶出声,险些站不稳,似感觉到了她的痛,咬又变成了安抚的轻吻。
江汀感觉自己脑内所有的反射神经都融化,或者是缠成一团,好久才想起用手肘抵碰周宴河的胸口。
“周宴河,你清醒一点。”
或许这声软绵绵的呵斥是有用的。
周宴河动作一顿。
随后,贴在脸侧的唇,往下滑,最终周宴河的头倚在她肩上,没有了动作。
江汀静了会儿,试着去掰他箍着她的手臂,方才还如铜墙铁臂,让她无法动弹,此刻,江汀抬起手软绵绵地一碰,就从她身体上松落,垂了下去。
身体被松绑。
但好久,周宴河都保持着这个靠着她肩的动作,没有再动。
这是睡着了?
“周宴河。”
江汀试探叫了声,没有反应。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扶着周宴河,放在旁边的座椅上。
夜很静。
江汀站在周宴河前面,目光静默地划过看着他微蹙的眉心,狭长紧闭的眼,高挺的鼻梁,还有苍白轻抿的唇……
江汀顿时惊醒,挪开了视线。
但脸上又燥热起来。
尤其是脖子到右边脸颊那一块,仿佛还残留着周宴河温热的气息。
江汀想抬手搓一搓那块发痒的皮肤,手抬起,又放下了。
陈卓接到江汀电话,赶过去的时候,江汀靠在廊下的柱子下,漫不尽心地玩儿手机。周宴河倚靠在长椅上,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两人泾渭分明得很。
陈卓走过去,看了一眼周宴河,立刻乐了,“还真醉了啊。”
“嗯,醉了。”
“刚刚出来透透气,就看到他坐在这儿,才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江汀看起来泰然自若,但解释的话,还是隐约透露出了他的心虚。不过陈卓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全副心思都用在了研究喝醉了的周宴河身上。
“宴河,真醉了啊。”
叫他,毫无反应。
陈卓啧了声,抬手突然就给了周宴河一个脑瓜崩,嘎嘎直乐,“嘿嘿,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求求我,我就带你走。”
江汀原本准备走人的,剩下的就交给陈卓了,但一看他这个状态,汁源都在抠抠峮乙乌尔尔气雾儿吧依就察觉出来,也有些醉意在身上的。
觉得将周宴河交给他挺不靠谱的。
犹豫了几秒,江汀也就留下来。
接下来,协助陈卓帮忙开了一间房,又盯着陈卓将人送进房间后,江汀才算松了口气。
周宴河瘦归瘦,但一米八六的个子,陈卓掺扶着他一路,也着实累得够呛。
进屋后,陈卓将周宴河扔在大床上,胡乱拉过被子往他身上一盖,也摊到在了一边的沙发上大喘气。
“江汀,今晚上辛苦你了。”
“不辛苦。”
江汀看了眼静静躺在床上的男人,轻抿了下唇,“陈卓,这里你看着了,我就先走了。”
“等会儿。”陈卓急忙站起来。
“还有什么事?”
“江汀,麻烦你再看一会儿,我去找前台拿点解酒药。”
江汀:“我去吧。”
她暂时不想和周宴河单独共处一室。
哪怕是醉了的周宴河。
“我去,他吃药有讲究的,有些成分……”陈卓说到一半,清醒了些,没再继续,“反正你看着就是了。”
说完,也不等江汀反应,大踏步就走了出去。
江汀在房间里又站了会儿,走过去将被子重新给周宴河盖好。
想了想,她又去卫生间,用热水浸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想着这样他或许会舒服一点。
过了会儿,陈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