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两个人,哪里三角了!
江汀也没争辩,“姑且算是吧。”
“本来就是。”eily又问,“那你高中的时候,觉得高领之花也这样变来变去吗?”
江汀托腮沉思了会儿,“没有,他一直那个性格,冷冷冰冰的,看起来很不好接触,不然我也不叫他高岭之花了。”
“那就奇怪了。”
江汀问:“哪里奇怪。”
“按你说的,两个人格这么不一样,他,就是次人格当时为什么不给你表白呢,次人格明明热情似火啊。”
江汀:“……”
对啊。
为什么呢。
片刻后,江汀轻轻咬了下唇,猜测,“可能是那时候他也年纪小,不好意思?”
“感觉不太对。”eily锤了锤脑袋,“哎呀,好复杂,感觉要长脑子了。”
江汀被逗笑了。
eily瞪她,“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的,喜欢你的是次人格啊,你哪怕和他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能和他见几面啊!!!”
江汀沉默了。
是啊。
这么有意义吗。
喜欢她的那个“周宴河”始终处于弱势,有一天周宴河好起来了,那个“周宴河”还会再次“消失”的。
而且,她在国内,也待不了太久。
以后,怕是很难见到那个“周宴河”了。
看江汀愁眉不展,eily又宽慰她,“别想了,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等他出现的时候,你有什么想做的就一起做了吧,别留遗憾了。”
“短暂拥有也比未曾拥有好,对吧。”
“就当圆梦了,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的。”
“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也挺幸运的,就好像人生里出现了一个好运bug。”
挂了电话,江汀又盯着周宴河誊写的那首歌词。
真的“短暂拥有”比“未曾拥有”好吗。
江汀没有答案。
最后,她叹了口气,将那张“周宴河”誊写的歌词,以及周宴河给她的电击棒一起,重新放进了抽屉里。
-
周宴河猛地睁开眼,屋里沉浸在一片黑暗里。
他愣了几秒,下意识伸出右手去床头摸手机。
那里空荡荡的,他摸了个空。
顿时,他眉心慢慢蹙紧。
片刻后,他坐起来,摁开了床头灯,扫视了一圈,在左边的床头柜上,看到了手机。
这不是他常放的位置。
周宴河抿了抿唇,伸手拿过手机,解锁,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暗色壁纸,而是打开的便签页。
上面写着几个字。
[昨天很愉快]
周宴河盯着那张纸条看了足足半分钟,冷着眼,将上面的文字一个个删掉,仿佛这样就能抹除了他的存在。
他又看了一眼手机右上方显示的日期。
11月1日。
上午十点。
周宴河眸色变得更深。
他和江汀在f大遇到的那天是10月30日。
也是那一天,他答应和江汀一起回家,晚上在露台上,江汀问他要烟,他们进行了一场秘密交换的游戏。
然后江汀离开。
他独自在露台上待了很久,随后回房间,在凌晨时,还是决定睡觉。
最后再睁眼。
31日这一天就被偷走了。
整整一天时间,失控的几率太大了。
周宴河深吸口气,掀开深蓝色的蚕丝被子,从床上起来,走到书桌边打开了放在上面的笔记本,试图查看昨天的监控回放。
片刻后,他眸中闪过一丝冷戾。
昨天的视频,被“他”删掉了。
周宴河怔怔坐了许久,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
“是我,江汀。”
周宴河眉头轻轻跳动了下,他站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江汀站在门外,不等他开口,就先道:“周宴河?”
“嗯。”
江汀顿时弯着眼睛笑,“你可换回来了。”
“昨天,还好吧。”周宴河盯着她的眼睛,迟疑地问。
江汀点头:“还好还好。”
周宴河又问:“他没做什么?”
“能做什么啊。”江汀歪了歪脑袋,还抻了抻自己胳膊腿,“你放心,特别正常,你看四肢健全,什么零部件都没少。”
“他没骚扰你?”
江汀眨了下眼,反问:“你真一点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们可以说是两个人。”
周宴河心中忐忑,故意加重“两个人”的咬字。
江汀小小地舒气,这下才是真的放松,而后谎言说得越来越顺畅:“没有,挺规矩的,我和他说好了,就做朋友。”
“他答应了?”
“嗯。”江汀笑了笑,“不答应还能怎么样,我又不喜欢他。”
对,就是这样的。
江汀心中反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那个周宴河听了她的话,答应只和她做朋友,并没有和她发生任何越轨的事。
周宴河:“……”
他沉默了会儿,目光淡淡的,“奶奶看出是他了吗?”
“没有。”话题从她身上转开,江汀轻松不少,“他扮你还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