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姑娘忘记了,我在江东开酒楼,不对,应该说酒楼是我名下店铺之一。”楚时语气有些得意。
简兮点点头。哦,原来他不只是商人,还是大资本家。
楚时尝了一口醉虾,点头称赞:“阿七姑娘好厨艺,和我一品阁的大厨不相上下。”
“一品阁?”简兮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名字。
楚时点头:“我在江东柴桑的酒楼,名为一品阁。”
简兮暗暗吃惊。莫非就是上一个副本中提到的享誉江东、达官贵人慕名而访的一品阁?可一品阁老板不是陈晔吗,楚时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从怀里掏出名帖,双手递给诸葛亮,然后又给了简兮一张:“先生相助之恩,在下铭记于心。这是在下的名帖,先生和姑娘可凭它畅游江东八十一县,如遇困难,持此名帖至当地任何商行,都有人帮你们解决。”
简兮睁大眼睛。他不只是大资本家,他是江东地霸!
这个人设倒是蛮爽的,如果能出角色卡,肯定大卖。
楚时喝完茶,又厚着脸皮留下来吃完晚饭才离开。
诸葛亮看着名帖上工整写着“楚时”二字,眼神冷了几分。
入夜,简兮像往常一样煮好茶,然后在书房看书。不是她突然爱上学习了,而是古代实在没什么娱乐活动。她下棋又下不过诸葛亮,现在连子让都赢不了,自然不会讨没趣。
她在书架间转了一会儿,随手选了本她还算读过几句的《孙子兵法》,提笔抄书打发时间。
简兮古文修养一般,除了高中必背古诗文,其他都没涉猎过。上大学她选修了《孙子兵法》,开卷考试又不签到,最适合凑学分刷gpa。
奋笔疾书写了一阵,简兮觉得手腕有点酸。刚要搁下笔活动手腕,她感觉身后有人靠近。
“你握笔姿势不对。”诸葛亮取来一张新竹简,环住简兮的身子,轻轻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在竹简上写字。
“悬肘和悬腕的功夫到位,笔锋才能有力,否则字有形无神……”
简兮感觉整个人都被诸葛亮宽大的身体包围住,动也不敢动,仿佛稍一移动就能触到他的嘴唇。
他倒是泰然自若,把她当子让一样专心教学,可简兮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淡淡的墨香弥散开来,不知是竹简上的香,还是他身上的味道。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明明写下的是严肃的兵书,可简兮的心非但没有静下来,反而越来越乱。
怦怦怦……
莫不是醉虾吃多了也能醉?
“……我想到了!”
她突然站起来,差点儿撞到诸葛亮的下巴。
“想到什么?”诸葛亮放下笔。
简兮一侧身,兔子似的从他与书桌之间的间隙钻出去。她没有回答他,小跑着出了书房。
诸葛亮以为她只是随便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没想到半柱香后,简兮真的回来了,不但自己回来,还带来一条……麻绳?
她甩手将绳子悬在梁上,下端打结系成一个圆圈,然后对着这东西沉思起来。
诸葛亮脸黑得能滴出墨。
“你做什么?”他冷冷地问。
简兮把胳膊肘放在圈圈里说:“悬腕啊,这样省力气。”瞅见诸葛亮僵硬的面部肌肉,她愣了一下,诧异,“啊?先生不会以为我要悬梁自尽吧……哈哈哈哈哈。”
诸葛亮说不出话了。
笑了几声,突然,她听见窗外有动静。
沙沙,沙沙,嗖嗖嗖……什么声音?
简兮竖起耳朵,往诸葛亮身边凑凑,紧张地问:“先生,外面是什么声音?难道草庐周围有野兽?”
“外面?”诸葛亮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外面没有野兽,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说完,脸上露出深不可测的笑。
翌日清晨,诸葛亮出门,发现草庐周围的竹林被砍得七零八落。
简兮指着东倒西歪的竹子,大惊失色道:“还说没野兽?你家周围的竹林,难道是被猪拱了?”
诸葛亮好气又好笑:“也就你会把我布置的竹林机关阵说成被猪拱了。”
机关阵?昨晚的沙沙声,是有人在破机关?
“你说有朋自远方来,莫非知道破阵的是谁?”
诸葛亮点头:“大概知道。”
简兮奇怪:“既然听见响动,为何不出来当场抓现行?”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岂是武夫的对手。他能逃出竹阵,已经算命大了。”
简兮又问:“这个人我认识吗?”
诸葛亮又点头:“认识。”
简兮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她总共认识的没几个人,武功能登峰造极的就更没人了。
诸葛亮现在只是个隐士,没出山没功名,也不对人构成威胁。这个神秘人吃饱了撑的,破竹林阵做什么,难不成单纯为了挑衅?
望着精心布置的阵法被一一破解,诸葛亮表情莫测,他心里暗暗道:楚时,果然是个厉害人物。
踏雪
清早,天蒙蒙亮。简兮缩在被子里懒得动弹,隆中的冬天冷到骨头缝里,一觉醒来鼻子都是凉凉的。
“阿七姐姐快起来,下雪了!”子让在窗外叫喊。
下雪?有雪景可以看,简兮立马来了兴致。掀开被子跳下床,她找件加厚翻毛的衣服穿上,裹了件大红色斗篷,戴上兜帽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