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良说明各种情况后，望着林一农，还是忍不住问：“你们到底为什么会找到我的？这不可能查到我身上啊？”
林一农冷着脸说：“放心，不是徐虎他们出卖了你。”
吴德良更不明白了，“那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头上的？”
林一农便道：“对方匿名举报，为保护举报者权益，无可奉告。”
语毕，林一农便又问起来，“对了，你之前进入的那个网址是多少？”
吴德良心里抓耳挠腮地好奇，但不敢不配合，便将网址留给了林一农。
林一农又从他那里，得知当时介绍网址给吴德良的那位商场上的朋友。
林一农拿到两份资料后，一边试着去登录那个网址，一边让同事去将吴德良那位朋友带过来审问。
对方能够把网址介绍给吴德良，恐怕自己也和那个网址有关。
不是网址的经营者，起码也用过那个网址，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情。
待同事离开后，林一农亲自找技术科的同事，去查那个网址。
但那个网址，现在根本打不开。
技术科的同事，深究之后发现，那个网址是套了好几层壳子的虚拟网址。
别说准确地址了，就算是锁定一个大概范围，都做不到。
技术科的同事还跟林一农说，做这个网址的人，应该是非常顶尖的黑客。
起码在世界上都排得上号，以他的技术，实在是追踪不到人。
林一农不由皱起眉来。
而将网址介绍给吴德良的那个人-曹士金，很快就被带到警察。
但面对警察审问时，曹士金说，自己只是无意中进过那个网址。
聊过几句话，发现那个网址很是与众不同。
吴德良有需求，他才将网址推送给吴德良。
但他本人没用过那个网站的服务。
警方没证据证明，他有过违法的行为，这件事只能按下不提。
林一农倒是问过他，这个网址有没有备用网址？
曹士金说，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个网址。
林一农又问他，知不知道这个网址现在打不开了？
曹士金还是说，不知道。
总而言之，就是一问三不知。
他就是随手推送了一个网址，没想到吴德良真的会去用。
谁也没办法证明，曹士金有主观上的故意。
吴德良又不是未成年，不存在他人引导。
警方在询问无果，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后，只能把曹士金给放了。
林一农见他走出警局，黑着脸，吩咐同事，私下里盯着曹士金。
曹士金现在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林一农嘱咐完，回到办公室，望着一团乱的证据链，额角突突地跳着。
本来以为，就是一个骗保杀女的案子，却没想到，又牵扯出来这么多案中案。
还有一个违法的黑网址。
林一农望着那些证据，沉吟片刻，拿出手机，给周建国打去电话。
他想问问周建国，那天有没有听见，吴建国在电话里，提到其他线索。
他怀疑，吴德良和曹士金里面，或许有人没说实话。
一场梦境
周建国接到电话时，正在陪周青青吃饭。
周青青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醒了过来，但精神不太好，像是大病一场似的，有些萎靡。
周建国和周母紧张地陪了她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了些精神，说自己饿了。
周母赶紧去给她做了点清淡的饮食，照顾她吃下去。
以往活泼开朗的周青青，或许是因为‘大病一场’的缘故，今日显得有些格外沉默。
周建国和周母，还以为她是没精神的缘故。
可喝了几口粥后，周青青忽然看着他们说，“我这几天，好像做了一场梦。”
她梦见了吴慧。
她和吴慧性格完全不同，尽管是邻居，平时也没什么往来，只是偶尔在小区里面碰见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吴慧。
在梦境里，吴慧还特别凶狠，指责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怪罪周青青，不知道她的苦，却在背后说闲话。
周青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好像全是雾一样的地方。
那个时候，她好像又陷入了另外一场梦境。
梦境里是，爸爸要带她去清凉山。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想着去清凉山可以见到爸爸，她就下意识地走向清凉山。
可在清凉山上，她看见了好多人。
但那些人都看不见她。
她走得好累，想要拦下那辆车，带她一程。
可是，那辆车上的人，都没看见她一样，车子就直接开了过去。
后来，车子上下来一个年轻女生，她能够看见自己。
周青青就记得，那个女生把她带走了。
但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就不记得了。
这一连串的梦境，又真实又虚幻。
虚幻的是，她很多地方都记不清了，很假。
但真实的是，无论是吴慧还是那个带她走的女生，还是那车上的司机和乘客，每一张脸，都异常清晰。
她从未见过那些人，可那些人的面孔，此时却全部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