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微啧了一声，“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蒋子文道：“各类宗教法典，延伸至今，已经演绎出不知道多少版本，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应运而生，或是改良而出的术法或者神明、信仰，所以这也正常。”
白清微淡笑：“就比如说，你们酆都大帝和东岳大帝是吧？”
蒋子文干笑，“确实。”
酆都大帝和东岳大帝，就是在不同年代，因为百姓信仰不同，应运而生的两种地府体系。
现在两种地府体系都存在，每一个都有自己负责的区域，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打扰。
但，私下里他们的阴兵，也经常闹点矛盾。
且因为后来，泰山封禅的事情，把泰山神化了，泰山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东岳府竟隐隐约约，压到了酆都大帝头上。
蒋子文自然不愿意提起东岳府。
不过，这确实是时代不同，产生的，经典的不同信仰。
蒋子文虽然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不能否认东岳府的存在。
“说回正题——”白清微没有继续调侃蒋子文，正色道：“那么，如果消失的都是那些骨头，就是想要炼法器，如若不是那些骨头，那就不是为了炼制法器？”
蒋子文颔首，“是这个道理。”
白清微道：“了解，那我去问问，有事情再联系你。”
蒋子文无怨无悔地应了一声好。
听说
白清微送走蒋子文后，便去找了叶清光和完善真人。
他们俩住在一间禅房。
白清微赶到时，他们俩正在小憩。
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时候，完善真人有些恍然。
叶清光这个时候，已经清醒过来，他一边坐起来，一边往外朗声问道：“谁啊？”
白清微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是我，白清微。”
叶清光一听这话，飞快地从床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来。
便见白清微站在外面。
叶清光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着，一边尴尬地问道：“白小姐，你没休息吗？”
完善真人之前跟徐真人说，他们想休息休息，这话其实也不是托词。
这两天跑来跑去的，他们是真的有些累了。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完善真人和叶清光便真的去补眠了。
没想到白清微这个时候会来。
白清微脸上的神色，淡淡地道：“我有事情，想跟你们说一下。”
叶清光看她神色，心里有所猜测，他向左右看了看，便小声道：“那白小姐进来再说吧。”
白清微颔首，约过叶清光，先进入房间。
叶清光跟在她身后，随手关上门。
完善真人趁着白清微和叶清光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服装整理了一遍。
看见白清微进来，完善真人便招呼道：“白小姐怎么来了？”
白清微直接道：“我来，是要跟你们分享一件事。”
完善真人疑惑道：“什么事情？”
叶清光走过来，“是不是白小姐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白清微：“算是，但不全是。”她单刀直入，“我想问问，两位有没有听说过，人骨可以炼制法器？”
“这个以前确实有传言。”完善真人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我记得，在西北那边，以前确实有以人骨炼制法器的，最常见的便是骨笛、人皮鼓等等，这些其实严格说来，也不算是法器，只是有迷惑人心智，令人致幻，做出一些违背常人的事情来。”
叶清光道：“这种传言我也听说过，但是，因为有伤天和，所以这事儿不是很久没人做了吗？加上现在科学进步，到处都是监控天眼，这些年更是没听说过了。”
完善真人点头：“确实，现在几乎都没了，市场上现在偶尔如果有流通的骨笛等等，基本上都是建国前的了。”
叶清光不由狐疑地望向白清微，“所以，白小姐突然提起这个干嘛？”
完善真人闻言，也望向白清微。
白清微道：“我方才请了蒋子文过来，听他说起，在某些地方，有些术法，可以利用人的头骨、盆骨、腿骨等等，制作法器——你们应该还记得，那些全阴人受害者的尸体，并不完整。”
完善真人：“……”
叶清光：“……”
房间里忽然一下子沉默下来。
空气似乎都快凝固。
见他们俩突然都不说话，白清微迟疑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们也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完善真人闻言，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白小姐，你刚才说……这事儿你是从谁那里听说来的？”
猜测
白清微想也不想地道：“蒋子文啊。”
语毕，她还以为，他们俩不知道这名字是谁。
白清微又补了一句，“就是秦广王，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叶清光：“……”
完善真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
叶清光倒吸一口凉气，幽幽地道：“广王殿下的名讳，我们自然是听说过的，但是……现在世上不是没有神明了吗？”
白清微才明白，他们惊讶的点，“这很正常啊，神明需要香火供奉，才能够维持不灭，但是地府不一样，人死后便需要地府，维持轮回运转，所以无论如何情况下，地府都不会轻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