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愣了一瞬,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大师,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就想问问大师,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教给你的法子,你都办不好,我还有什么法子?”瘦高男子不悦地一甩手。
见他要甩手不管,陆平急吼吼地抓住他的胳膊,“王大师,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当初是你说的,我和陆泾同占一颗星斗,他命硬压着我,克父克母,连同我的孩子都要被他压制,我们兄弟二人只能活一个,我才听你的做了这些事!你要是不管我,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王大师,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王大师眼底精光闪烁,他知道陆平的性子,看似温吞没有坏心,实际上所有坏的都憋在心里,根本不是个好人。
当时他遇到陆平的时候,陆平正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嘴里念念叨叨。
他是看陆平面相平平,但气运不错,拦下他,假意询问几句,才得知他有个弟弟,那才是真正的大气运者。
王大师修炼多年,可资质平平,迟迟没有进展,他偶然间在古籍中,看到一种提升修为的法子,便是转嫁其他人的气运为己用。
陆平心眼坏又没脑子,若不是为了陆泾的气运,他压根不想理会陆平。
现如今陆平蠢笨,事情都办砸了,王大师确实想一走了之。
所谓大气运者,乃是上天厚爱,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够逢凶化吉,邪术厉鬼都无法接近其身。
王大师没办法直接对陆泾下手,才借着陆平的手,对陆泾下了两年的药,逐步削弱陆泾的气运,再将其的气运转嫁到自己身上来。
为此他筹谋多年,一步步减弱陆泾的气运,眼看着就差临门一哆嗦,他也是有些不甘。
他想了想,虽然陆泾气运还未削弱到理想地步,可现如今看来,他没多少时间了,必须抓紧时间。
他思及此,便眯起眼来,道:“还有一种法子。”
或要出大事
“什么法子?”陆平急吼吼地问。
王大师捋了捋山羊胡,道:“今晚,我会在你们家后山,布置一个阵法,届时你想办法将陆泾引过去,只要他去了,我保证你可以得偿所愿。”
“……”
陆平心里一抖,隐约猜测到王大师要做什么。
他迟疑地道:“……陆泾是不是会死?”
王大师闻言,嘲弄地道:“怎么,你还舍不得你那个弟弟啊?陆平,你又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给陆平下药的事,你不都做了吗?这时候跟我装什么兄弟情深?想想你往后的荣华富贵,再想想你儿子未来可以平步青云,你再来跟我谈兄弟情这三个字。”
陆平面色一白,被戳到了痛脚,他咬咬牙,道:“好,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陆泾带过去的!”
王大师这才露出满意之色,“此事宜早不宜迟,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准备吧。”
陆平知道这已经是临门一脚,不得再反悔,他重重地一点头,便小跑出了土地庙。
王大师看着他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眯起眼睛,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旋即,他便也离开了土地庙,提前去布置。
然而,他们俩谁都不知道,同一时间,沈清已经得到了消息。
沈清吃完饭,便和莫氏坐在院子里洗碗,忽然间她耳朵滚烫起来,她眉心几不可见地一跳,神色并无太大的变化。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起身道:“我肚子忽然不舒服,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去吧去吧。”莫氏本就没想让沈清陪同自己洗碗,她早早就让沈清去休息,沈清不愿意,闻言她巴不得地连连摆手。
沈清便起步离开了院子。
沈清绕到后面的茅房,指尖一翻,掌心里翻出来一张小符箓。
此为子母符,是沈清从前自己发明的,有追踪和监听之效果,母符监听,子符传音。
沈清遇到陆平时,偷偷在陆平身上丢下的,便是母符,而她手里的,便是子符。
沈清捏个手诀,打在子符上。
子符上的朱砂闪烁出淡淡的红光,如同连接信号似的。
下一秒,陆平和一个陌生男子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来。
“……当初是你说的,我和陆泾……”
沈清之前的没听到,从这开始往后便都听到了。
当听到什么同占一个星斗,如此荒唐的言论时,沈清简直匪夷所思,难以置信陆平竟然是被这种话洗脑了。
自古以来,确实有同占一个星斗相争相斗一说,但多发生在双生胎之中,或是父子局内。
还从未听说过,两个年岁相差那么大,且不是差整十二岁的兄弟,竟还有相克的说法。
陆平但凡多读点书,也不至于被这种荒谬至极的言论骗了。
沈清无语地一摇头,静静地听完陆平和他口中那位王大师的对话。
后山、布阵……
看来他们还是没打算放过陆泾。
子符闪烁片刻,便归于寂静。
沈清知道,那两个人应该是分开了,她手一扬,子符飘到半空中,便化为一缕白烟。
沈清看也不看,径直回了家。
她回去时,莫氏已经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灶房。
见她回来,便笑呵呵地道:“我烧了一大锅热水,闺女,你待会儿洗个热水澡,晚上能睡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