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沈清还没见过。
沈清闻言,问道:“这么说,还有不少年纪这么小的姑娘?”
云儿用手背抹着眼泪,点点头:“嗯……很多……其实大多数都是十岁上下的……”
沈清面皮一抽。
为什么都是这个年龄段的……
还不是因为,赵仁贵变态吗?
这都不用问。
沈清心想,这人还真是个畜生。
方才她瞧见赵仁贵的第一面,便看出来,赵仁贵身上业障重,杀孽重。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畜生。
他身上杀孽那么重,可想而知,之前送出去的姑娘,恐怕死伤不少。
所以这份因果,就算在了他头上。
不过……
赵秀芳身上的阴气,会跟赵仁贵的所作所为有关系吗?
思及此,沈清问道:“你之前说,你和赵秀芳在城里遇到了荷花,那赵秀芳当时认出来荷花了吗?”
云儿抽噎着摇头,“没有,小姐当时在路边的摊子前挑选香囊,荷花是直接撞到我身上了,小姐没瞧见她,她就被人抓住了。”
沈清道:“那她回来后,并没有什么不适是吗?”
云儿嗯了一声,“没有……”
沈清再问:“你们家小姐第一次出现身体不适的时间,是在你碰见荷花之后的几天里?”
云儿想了想,“那就远了,我是去年上半年碰到荷花的,小姐是年后才病倒的。”
那就是在那件事之后了。
沈清又问:“在你碰见荷花之后,到你们家小姐身体不适之前,这段时间内,府上有送出去过丫环吗?”
云儿摇头,“没有的,府上有固定的时间,放人出府,是每年的四月底,现在还不到时间呢。”
沈清皱了皱眉,不太理解赵仁贵这样的变态。
送人出府还有固定时间……
沈清抬头,看向院中四周。
云儿见她突然不说话,怯怯地问:“娘子问了这么许多,是不是真的想要救我们出府?”
沈清闻言,还没说话。
云儿忽然在沈清面前跪下来。
沈清眉心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云儿痛哭流涕,哐哐哐地对沈清磕头,“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求娘子,一定要救救我妹妹,哪怕我死了都没关系,我一直留在府上也没关系,但我妹妹她还小,她不能这样……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
沈清狠狠皱眉,伸手将云儿扶起来,“你不用这样,我们既然来了,就有办法救你。而且,你妹妹得好好活着,你也得好好活着,说这样的话做什么?”
云儿不停地摇头,“我……我被老爷碰过了……我已经脏了,而且带那么多人出去,会被老爷发现……只要娘子能救我妹妹出去就好!她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死脑筋
沈清闻言,胸腔里憋着一口气,“你妹妹有机会重新来过,你也有机会。应该死的,不是你,应该被一直困在这些事情里的,也不是你,是赵仁贵才对。”
云儿一愣。
沈清余光瞥见有人在往这边走。
应该是她们俩聊得太久,被人发现了。
沈清立即按住云儿的肩膀,小声地道:“擦擦眼泪,有人来了,这件事你知我知就好,现在不能告诉旁人。”
云儿闻言,立即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脸。
沈清盯着她,忽然高声道:“你这小丫环也真是死脑筋,我就是让你带着我在院子里四处转转,这样的小事,你也不同意,我就说了你两句而已,你居然还哭起来了。”
沈清话音刚落。
旁边便传来一道老成的男子声音。
“这位娘子是方才来的贵客吧?”
沈清转过头去,便见一个人模狗样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这人年岁和赵仁贵差不多大小,但穿着打扮方面,和赵仁贵差得太多,却又比一般的下人好得多。
应该是赵家的管家。
沈清冷着脸道:“你又是谁?”
男人闻言,赔着笑脸道:“我是府上的管家,叫做赵庆,娘子是府上来的贵客,怎么在这生起气来了?是丫环照顾得不周到吗?”
沈清嫌弃地扫了云儿一眼,冷声冷气地道:“我就是想要她带我在院子里转一转,可她百般推诿,我就说了她两句,她还哭起来了,年纪小,就是不懂事。”
赵庆闻言,看了看满脸泪水的云儿,附和地道:“娘子说得对,到底是年轻的姑娘,脸皮薄死脑筋,对不住娘子,让娘子生气了,只不过娘子是来给小姐看诊的吧,这时候不应该在小姐屋里吗?”
沈清瞪他一眼,“现在有人给你们家小姐看诊,我就是想出来透透气,怎么着,还要被你盘问?你们赵家这么多规矩?”
赵庆一噎,没想到沈清看样子是个大家闺秀,脾气却那么暴躁。
然而,不等他说话。
沈清又冷哼一声,“真是烦死了,我就想去院子里转转,透口气而已,怎么就跟你们说不通,非要我到赵老爷面前说说是吧?赵老爷现在为赵小姐的事情担忧,你们要是不怕惹怒了他,咱们就去赵老爷面前说说理。我好歹是你们府上请来的贵客,又不是阶下囚,凭什么就不能出来透透气!”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