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呼见面
唐恪回到司曼的时候并不算太早。自从他回国之后，忙过了最开始那一段，现在日子其实清闲了不少。不过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唐恪也没有欺骗赵司寒。此刻，他宽敞的办公室中就坐着一位贵客。赵司宴此刻正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眼睛看着墙上不断闪动的六块屏幕，眉头微微皱起。她前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来很久了？”唐恪也坐了下来，看着赵司宴问道。“我以为唐总是守时的人。”赵司宴看了一眼手表，语气有些冷。其实唐恪并没有迟到，就是刚刚在门口站的时间久了一点，不过他自动忽视掉了这一点。“是我的不是。”对着眼前这张和赵司寒很是相似的脸，唐恪压根不能有脾气，更何况他也知道这个弟弟对赵司寒有多么重要，就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怕是远远比不上的，“刚刚和曼曼一起吃了饭。”唐恪语气轻描淡写，笑着看赵司宴。赵司宴冷笑，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他总是和她一起吃饭，吃了好多好多年了！唐恪也大致能猜到赵司宴此刻在想些什么，不过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呢？赵司宴陪伴了她二十来年，可也就是这么二十来年罢了，他要是一不小心上位了，那可是能承包后半辈子的，得有三四个二十来年呢！不过这些话也不用说出来了，万一得罪未来小舅子那可怎么是好呢？“今天香港恒生指数又跌了不少。”唐恪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他知道赵司宴也是个投资小能手，比起正经金融专业毕业的赵司寒强多了，当然，一般人都比她强不少。唐恪一想到赵司寒心情就好得不得了，他微微垂着头，回忆着自己以前恶补金融知识然后再给赵司寒讲课的情景，不由地微笑，也不知道她现在还能不能看得懂k线图。赵司宴却并没有接下话茬，他是很喜欢金融行业，也做了不少投资，甚至靠着这些投资养活了他那个挣钱能力不太强的姐姐，但是，他刚刚看到他买的一只股票跌了，成了熊市千万绿叶中的一片，心情实在不好。既然他心情不好了，那又怎么可以让别人心情好？看着唐恪脸上的笑容，赵司宴直接恶向胆边生。“你以后，和……我姐姐保持距离吧。”我姐姐三个字有点难出口，赵司宴停顿了一下，不过意思表达总是没有错的。果然他看到唐恪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下。“不可能。”唐恪的回答也是简洁明了。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他都不用问为什么赵司宴会说出这种话来。“为什么不可能？”唐恪不问为什么，他可要问。唐恪表情很是严肃：“为什么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不可能就行了。”赵司宴与转头与唐恪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别开了视线：“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觉得她是真正的快乐吗？”赵司寒发了狠劲，追了唐恪近十个月，也许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她是真的因为喜欢唐恪才这么久都不放弃，还是因为心中憋了这么一口气，让她不能放弃。后来，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也是赵司寒更加主动一些。唐恪知道他当年在那段感情里做的并不够好，他也不想为自己找什么借口，可是，他是真的喜欢她，爱她呀。“我会让她以后都快乐，幸福。”沉默了一会儿，唐恪才开口。过去的事情，他已经无法改变，可是，未来他愿意用十倍百倍千万倍的努力来弥补，“一辈子。”从他重新出现在赵司寒面前的那一刻起，他所想的就是永远，所以他给出承诺。一辈子的承诺或许太重，可是他有信心，对爱情、对未来都有信心，只要她还愿意和他牵手。哦，不愿意也不打紧，他总能让她愿意的。在唐恪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摆着一副□□脸的赵司宴终于有了一点点的笑容。“这些你对我说没有用，对曼曼说也没有用，你要是真的能做到，才会有用。”赵司宴对待那个从来让他不省心的姐姐的事情一向都是谨慎认真的，“你不要认为当初是她追的你就如何，曼曼的行情一向不差，何况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小竹马。”这话，是警告也是提醒。倒追的女生，大约比起一般被追的女生更不容易得到应有的珍惜和尊重一些。虽然这样很不应该，但却是社会现实。
长久的爱情，总要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之上。赵司宴觉得自己在替赵司寒把关的过程中不得不更小心一些，毕竟他们家还放着活生生的例子。“我自然知道她行情有多好。”当年赵司寒追他的时候，还有男生哭着喊着求他千万不要答应，因为他正在追求赵司寒来着。赵司宴听到了唐恪的回复，略一颔首就站了起来。他今天过来，不过也就是要试探一下唐恪对赵司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不得不来这么一趟，因为赵司寒显然对唐恪还有着情意，而唐恪又在追求她，这样的情况，死灰复燃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容易。只要赵司寒能够迈过心里那道坎。“晋华的股票涨得厉害。”晋华传媒是k近期准备收购的公司中规模最大的一个，只是就在k要收购晋华的消息传出不久之后，晋华原本已显颓势的股价却疯了一般地开始涨了起来，哪怕在其总裁的丑闻被曝光后，股价也还在上涨，着实变成了一支妖股。司曼在短短五年的时间里做到这么大，吞并收购过的公司大大小小数不胜数，在这方面，唐恪要比赵司宴有经验得多，帮帮赵司宴并不是什么难事。给予一次只是说说话的帮助，要是能获得一个强有力的助攻，简直不要太划算，哪怕不是助攻，只要不是个阻力，那也是很好的。况且，赵司宴挣了钱，不知道有多少会流进赵司寒的口袋里。被唐恪这么一说，赵司宴显然也有了兴趣，迟疑了一瞬就重新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着赵司宴的反应，唐恪也明白了他是接了他抛出的橄榄枝，温和且真心实意地笑了笑，然后叫了助理进来换掉了桌子上已经冷掉的咖啡。另一头赵司寒被唐恪送回了家后，立刻处理掉了今天害她丢了大面子的高跟鞋，然后一边摸着主子的脑袋一边想着唐恪提出的用吃饭钱还汽车修理费的建议。不得不说，他提出的条件让她很是心动。可是，她要是答应了，那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就真的是怎么也甩不掉唐恪了。主子原本在赵司寒的怀里乖乖的任由她摸的来着，可是时间久了，他也渐渐感觉到了无聊，铲屎官完全没有走心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漠视的主子从铲屎官的怀抱里跳了出来奔向了茶几，并且在赵司寒想事情想得正出神的时候利落地撂倒了花瓶。花瓶何其无辜，却只能“嘭”地一声落到地上，瓶身四分五裂，花瓶里开得正好的虎头茉莉散落了一地。赵司寒在巨大的声响中回过神来。看到满地的狼藉，她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再没有一刻比主子撂倒各种玻璃制品的时候让她更想揍他的了。可偏生主子做完坏事之后就会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朕真的很委屈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花瓶先动的手”……真是让人很难下手的。于是只能任劳任怨地处理起地上的可怜又无辜的花瓶。这原本就都是她的错啊，她的错。美国短尾猫是一种特别温顺又聪明的猫，很好调教的，抓家具什么的，只要打过一两次就不会再犯，撩瓶子之类的坏习惯也是这样，很容易改的，可是……她下不了手打主子，以致于主子这个坏习惯估计是没有改正的机会了。好在主子也不是常干这样的事情。不过主子这么一打岔，赵司寒也就暂时放弃了再想唐恪的事情，转而拿起了手机。不含糖这个微博号，赵司寒除了用来发歌之外，偶尔还会用来发一点鸡汤，嗯，毒鸡汤。不含糖：最近看了一篇文章叫《千万别和那个苦追了你很久的人在一起》，看完之后感慨颇多。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曾经相信过没有追不到的江直树，只有不努力的袁湘琴，可是，等到经历过才知道，那不过是在故事里。在不平等的爱情里，一方长期仰望，实在太容易失去自我，也是在太容易让对方忘记自己。这样的爱情，太容易猝死。最后，请记住，女生主动永远没有好结果。赵司寒在主持《聆听时光》的过程中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结合自身经历，实在让她感慨良多。被追太久或者苦追人家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