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不说话了,还是太深奥,你听不懂??”
徐童看向面前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的女子,转身看向身后已经满脸震惊的源侧。
“大师,这首诗词,就当是给你作的花词好了。”
只听徐童说罢,便是朝着楼门窗口上那些姑娘们再背出一首诗词。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此诗一出,掷地有声,瞬间,青楼上的姑娘们都被感动得红了眼眶,直勾勾地盯着这位公子,一双双眼睛里无不是被陶醉的浓情。
天下情诗何其多,可哪里有比得上那一句,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简直是把女人心中的浪漫,展现得淋漓尽致,一时间,整个青楼,不!整条街上的人都沸腾了……
:佛门运气
如果之前那首诗词,或有几分禅意,但或许过于深奥,让人细细琢磨,那么这一首诗,就简单明了了。
最简单的文字,最直白的方式,却是把僧人的身份,对女子的爱慕,矛与盾之间的纠葛说得如此浪漫。
顿时整条街道上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那些青楼女子默念此诗,心都要醉了。
自陈玄奘西行归来,佛教大兴,人们对佛教的印象,莫不过于庄重威严,超度众生。
僧人无不是严明律己,青灯古佛,已经是众人对僧人的第一印象。
然而当庄严宝相的佛和世人的浪漫结合在一起时,这种强烈的反差感,带来的不仅仅是一种新鲜,更是一种打破常规的认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源侧听到这首诗,脸瞬间一下就黑了下去。
这诗分明是大逆不道,佛陀何等神圣,怎么能把这种世俗小爱与佛纠缠在一起。
这分明就是在辱没佛法。
源侧脸上已然是露出冷色,心想:“你不肯修佛也罢,竟然借诗玷污佛门,真当我佛无明王之怒么!”
一念及此,源侧冷哼一声,正要准备强行把这小子抓走,带进香山寺以作严惩之时。
突然间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脸色震惊的看着天空,手指掐指一算,一时看向徐童的神情越发古怪起来。
与此同时,明堂大门外,穿戴着金衣战甲,手握横刀的大统领神情漠然地抬起头,看着远处的云海,眉宇间透出疑惑之色。
“来人!”两名神武卫迅速走上前。
“去查,最近那些和尚在做什么!”
“诺!”
两名神武卫迅速转身传令,不消一会工夫,神武卫这个体系庞大的国家机器便是开始迅速搜寻起来,一条接着一条的信息开始朝着神武卫这边汇聚。
被惊动的可不仅仅只是神武卫,洛阳城外的庄子外,一名带着草帽,手持锤头的农夫缓缓摘下了头上的草帽。
若是徐童在此的话,定然会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正是摩陀教主,陆止么。
“教主??”
一旁几人见陆止突然一动不动的看向天空,不禁凑上前低声询问:“教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止神情疑惑只道:“让人去查查,最近洛阳城中可是有什么佛门大事发生!”
“诺!!”
浑天监。
古裴元躺在自己的摇椅上,闭目养神,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草味。
“师父,喝药了!”
聂海棠端着药汤走到古裴元身旁,轻吹了两下药汤,将药汤送到古裴元手上。
“哎,这药汤可是苦啊。”
古裴元看着药汤面色悲壮,仿佛这不是治病救命的良药,更像是要他命的毒药一般。
正要张口饮下去时,目光冷不丁的瞄了一眼天空,顿时两眼瞳孔一紧。
“砰!!”
手中的碗滑落下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师父!!”
聂海棠见状吓得脸都白了,看着古裴元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一时小脸苍白,颤巍巍地伸出手指。
“没死呢!”
古裴元这时忽然开口,令聂海棠不禁长吐口气:“师父,您差点把我吓死了。”
古裴元摇了摇头:“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奇怪?师父,什么事情奇怪了??”
聂海棠仰起头看着天空,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只能向古裴元询问道。
古裴元没做解释,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九枚铜钱,随手一抛,铜钱滚落在地上。
目光快速在地上的这一片铜钱上扫过,脸上神情越发古怪。
“奇怪,佛门这帮秃子,怎么运气忽然暴涨这么大一截??”
说罢,他圆滚滚的身子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快去外面打听打听,可是出了什么事端,快去!”
聂海棠不明所以,但见师父这般急切,也顾不得药汤的事情,赶忙匆匆而去。
“运气!!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他的诗么??”
此刻源侧还站在杵在原地阵阵出神,恍惚中,耳边已经满是方才李正所作的诗词。
目光回眸,只见周围众人都在痴痴念诵,一遍不够,两遍,两遍不够三遍。
甚至就连那些被佛门所鄙视的青楼女子,也在痴痴地默诵这首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