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露锋芒
转眼到了皇后寿宴，依旧由秦氏身旁的人前来为她梳妆打扮。顺便派了一个叫小愉的一等丫鬟跟着她，好及时提点肖琳，以免犯错。肖琳身着浅紫色襦裙，肩披淡粉色薄纱，内衬紫色薄衣。梳了百合髻，簪上一枚金杈，数十根金色细丝延金杈垂下，略施粉黛，倒是给丑容减了些许分量。一路无话，几人到了宫门外，楚陌率先跳下马车，等肖琳挑起帘子出来时，楚陌伸手示意肖琳扶着。肖琳也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他的面子，扶着他的手腕下了马车。肖琳下车之际，立刻成了焦点，众人视线纷纷投了过来，倒是在外不敢丢了修养，只是在自家人面前窃窃私语。有几个与楚陌熟络之人上前寒暄了几句，后一起进了宫门。肖琳不卑不亢的跟在楚陌身旁，直到来到晚宴大厅也没有说一句话，毕竟说多错多，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刚入座没一会儿，肖琳就敏锐的感觉到有几道视线扫来，怕是楚陌说的事了。肖琳低头扯了一抹苦笑，何必呢？果然等楚陌刚被同僚拉走一会儿，就来了两位小姐上前见礼，“见过郡主。”肖琳言笑晏晏的看着二人道：“二位小姐不必客气。”同时小愉借着添茶的功夫在肖琳耳边轻声道：“是户部尚书家的四小姐和六小姐。”肖琳不认识二人，但也知道她们该是被人利用的。这落后的朝代，明刀明枪的永远是炮灰。二人互看了一眼，由四小姐开口道：“郡主之名坊间传闻甚多，今日难得一见，是我与妹妹的福气，不知我与妹妹可否向郡主请教一二？”肖琳察觉到二人眼底的不屑，也不动怒，依旧微笑着道：“不好。”闻言，二人正欲开口，突然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瞪着美目，“郡主是说……”肖琳道：“民间怎么传言我的，我不知道，毕竟我管不住别人的嘴，但是我不想与任何人交恶，二位还是请回吧。”二人听到这话，便是再傻也品出几分难堪的味道，闪躲着目光匆匆离开。倒是后来又有几人上前敬酒，肖琳也都有条不紊的回应着，好在没人敢在大殿之上闹出动静。毕竟楚陌的身份摆在那，肖琳来的也不算早，约莫两刻钟皇上就携皇后一起来到了宴会。众人又是一阵跪拜，待皇上皇后落座，肖琳跟着楚陌才回到位置上。皇后寿宴，百官前来贺寿自然要有拿的出手的寿礼。众人纷纷送上寿礼，百年人参，纯金的观音比比皆是。楚陌准备的是百年前儒士大家苏岩老先生的画作。饶是肖琳两世都淡泊名利，也被这些官员的土豪震惊到了，幸而不用自己准备，不然礼物是最差的不说，怕是还要招人诟病。其实皇后寿宴百官大可不必这么献殷勤，太子早年殒命，皇后也没有扶养其他皇子为自己的下半辈子谋算，母族也非显赫的世家。但后宫嫔妃们却没有敢造次的，属实是皇上的重视与厚待，因此官员们送皇后重礼也算是间接讨好皇上了。肖琳同楚陌跪下，异口同声道：“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皇后笑道：“快起来，许久不见荣安了，可还好？”肖琳起身再行礼：“劳皇后娘娘挂念，荣安很好。”皇后笑道：“荣安准备的惊喜呢？本宫可听人说你今天特意准备了不一样的要送给本宫。”
当下时局，不管她有没有准备，肖琳都不能否认，原来在这等着她呢。楚陌见她骑虎难下正欲开口为其解围，肖琳却抢先道：“不知是哪个敢在皇后面前胡诌，不过我确实多准备了一份礼物，只求皇后娘娘不要嫌弃才好。”皇后眼中不动声色闪过怒色，继而又笑道：“你的心意本宫怎会嫌弃？”肖琳要来了笔墨纸砚，在大厅中开始作画。众人纷纷鄙夷，今日皇后收到的画作哪个不是出自大儒、鸿儒的遗作，她这不是班门弄斧吗？肖琳作画时倒是没人敢打扰，不过大家都等着看她能描绘出什么惊天的画作来。约莫一刻钟左右，肖琳停笔，便有宫女过来拿起画作向皇后奉上。宫女所过之处，有眼尖的瞧了肖琳的作的画，随之轻嗤出声。楚陌蹙眉，他也看到了，不过是平平无奇的牡丹罢了，虽画的栩栩如生，却也太过普通了。皇后接过瞧了眼墨色的牡丹只微笑着，转眼看到词作时刚想开口便愣住了。众人等着看肖琳的笑话，见皇后突然的严肃，有些拿捏不准。缓了片刻，皇后抬眼看向肖琳，道：“这诗词何意？”肖琳行礼：“我作画用的并非彩色画料，可人一眼便瞧得出它是牡丹，便是披上黑色的外衣，它依旧是高贵的，荣安用它的诗赠予皇后，望皇后莫要嫌弃的好。”是啊，她虽没子嗣，没厉害的家族，但她依旧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皇后眼底藏着几分光芒，对着肖琳笑道：“好，本宫很喜欢，赏！”肖琳谢过，带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回到位置上。随后由皇后身旁的宫女将画作展示。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云城。（摘自刘禹锡的赏牡丹）肖琳悄悄将京城改成了云城，毕竟写成这里的皇都更能让人共情。当这首诗一出，众人无不惊叹，只是背后想算计她的人没成想让她出了风头，而自己又在皇后面前闲言碎语，定是不好收场。这方插曲很快过去，随即歌舞升平。人有三急，见楚陌与人畅聊，肖琳也没去煞风景，只带着小愉离席，想着快些回来就行。楚陌刚喝完杯中的酒，就听见后方传来声音，“这荣安郡主去哪里？想着向她敬酒，好请她赐教一二呢。”楚陌看向旁边的空位皱眉，都叮嘱过她不要乱走，就算有事与自己说声，哪怕有他陪着也安全些。肖琳：将军，一起如厕？等了一会儿，楚陌寻了个由头带着楚魏出去找人。肖琳带着小愉往回走时，迎面就见到一脸急切的楚魏，上前准备询问。还没开口就听楚魏迫不及待的怒斥：“你们去哪了？让我们好找！”肖琳也不惯着他，回怼道：“咱们如厕倒是忘了禀告楚副将一声了！”楚魏立刻脸憋的通红，再说不出话来。肖琳见人吃瘪，也没揪着不放，问道：“将军呢？”楚魏也反应过来，道：“将军与我分头找你们，我带你们去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