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应恐惧(衔着尾巴被按在车前盖上)
在他身边款款落了座。
谭总的目光在顶级配置的车厢内环顾一圈,很快捕捉到驾驶座边的烟盒,皱了皱眉:“你抽烟?”
赃物在前无从抵赖,陆宸只有小声保证:“见您的时候我不会抽的。”
谭麒鸣显然不大喜欢这个回答。他绷起脸时整个人气场都凛厉起来,一瞬间陆宸不知怎么竟有点希望他要求自己戒了,但他只是不赞同地瞄了几眼那盒烟,抿起唇没有再说什么。
这是陆宸个人的生活习惯,他没有干涉的立场。
他们就这么在车里安安静静地坐着。多数时候陆宸都是主动找话的那个,而此刻他显然有些状态欠奉,谭总不发话他便只是安静地缩在一边,似乎不曾注意到漫长的沉默让车内的氛围有些不尴不尬。
谭麒鸣的余光扫到陆宸不自觉紧攥着衣领的手,一个无意识的戒备姿态,似乎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他默不作声地点火,打开暖气,陆宸动了动嘴唇,想解释自己不冷,最后还是闭上嘴默默消受这份体贴。
顶配的制暖系统让车内温度很快有了明显变化。确认室温已经足够暖和了,谭麒鸣才淡淡开口:“把那些脱了吧。都弄脏了,穿着也不舒服。”
“好。”陆宸花了会功夫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面上一热,讷讷地应了。
他有些笨拙屈起膝——再宽阔的座位在折叠这双长腿时依旧有些狭窄,手指勾起描着蕾丝的丝袜边缘,把它自腿根一寸寸剥下。当着谭总他不便表现得太粗鲁,因此很难把这个过程完成得十分利落,柔弱纤薄的丝料像黏在皮肉上,每当褪下一些,饱满紧实的肌肉离了束缚压迫很快凸显出硬朗的本貌,和尚缠着丝袜的部分对比鲜明。
黑丝和内裤上都沾着乱七八糟的浊液,在离了情欲渲染的清醒状态下面对它们带来的羞耻感让他根本不敢看谭总的反应,只能低头假装专注地对付那些繁琐的花边,谭麒鸣却似乎没打算再搭理他,径自拿起手机处理一些工作消息。
陆宸以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了,不大自在地抱着那些皱皱巴巴的衣饰坐在一边发呆,半刻钟后忽然听见他头也不抬地问:“我又没让你做这些,你闹什么脾气。”
陆宸一愣,下意识要反驳:“我没——”
他很快收了声。自己今天奉上的演技十足蹩脚,谭总不傻,给他的不是个问题,是陈述句。
他先是僵硬地沉默,而后轻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表情整理得尽量诚实些,再惴惴地望向谭麒鸣:“您突然送这个规格太高了,有点像遣散费。”
谭麒鸣显然很意外他竟会这么想,皱着眉反问:“你觉得我是想用它打发你?”
陆宸知道他信了,顺势露出些不安神色,小心解释道:“我马上进组,见面没现在方便毫无预兆地收到这种礼物会担心也很正常吧。”
这么回答算坐实了刚才那些都不过是固宠的手段,而他的反常也只是担心即将失去后台的闷闷不乐。谭麒鸣对他的坦诚无话可说,心里也默默有了计较:二十七,他年纪的确不算小了,只是娃娃脸显得年轻,有些时候看着仍像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入圈好几年了也只是不温不火地混着,如果想红,怕已经是最后的机会。
而攀上自己,这也是他最好的机会了。
想到这些让他难免有点厌烦,任谁都不高兴被这么算计,也不会乐意被自己养的宠物拐弯抹角地提醒他们只是随时可以终止的包养关系。他本想回敬几句讥讽,而看到陆宸有些低落的神色,心又软了下来。
就算他只把当自己当嫖客和靠山又能怎样呢,事实原本如此。这条小狗虽然笨是笨了点,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合他心意的,既然还不打算赶人,也没道理为这点小事寻不痛快。
谭麒鸣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只是想送你个开机礼物,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正好看到它的发售预告。”
他本来想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又担心被解读出别的意思,最后只是轻轻揉了揉小狗耷拉的脑袋:“以后别勉强自己做这些了。不是说喜欢那个本子吗,好好拍,别胡思乱想。”
陆宸没吭气,点点头算作答应,在谭麒鸣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指绞着那些尼龙丝快抠出破洞。他憋着没有说的是谭总说你不能胡乱对人太好,这会带给人没有意义的痴心妄想——几乎要误以为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好在他很快惦记起另一件要紧事。陆宸猛地抬头,在谭麒鸣有些困惑的目光下结结巴巴地问:“那个车库有监控吗?”
“这种事你现在才问?”谭麒鸣玩味地看他一眼,大约是想起了那些可能被记录下的画面,陆宸的脸很快涨红了。
明明是他主动勾人,这会想起来腼腆了。虽然在心里促狭,但谭麒鸣很清楚留下这种东西能让身为公众人物的陆宸有多顾虑,立刻郑重道:“你等会看着我删。”
陆宸本来也不觉得谭麒鸣会拿录像做什么文章,得了他的承诺更放下心来。他有点难为情地别开脸,小声说:“您想留着也行,别给其他人看就好。”
谭麒鸣眉角跳了跳,不知怎么有点想发怒,最后忍不住狠狠掐了把他热乎乎的脸,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你胆子倒是真大。不怕出事?”
陆宸没有马上回答,低着头似乎苦笑了一下。半晌才慢慢抬起眼,认真地看向他:
“是你的话不怕。”
他眼神中有欲说还休的意味。谭麒鸣被看得有些怔忪,回过神后很快松了手,掩饰失态地轻咳了两声,又故作严肃道:“不删的话我手里可有你把柄了。”
陆宸配合地睁大眼:“谭总这是要威胁我吗?”
“嗯,陆老师不敢不从命吧。”
陆宸把自己瘫在座椅上,一副任杀任剐的架势,歪着头疲倦地笑了笑:“那您想让我做什么?”
谭麒鸣沉默了半晌,他心底知道接下来的话是该打住的,他想说的事于他们的关系而言无疑是种逾越。
但他终于还是刻意板着脸,要挟得吐字清晰:
“戒了烟我就放过你。”
谭麒鸣约谢骏见面,被邀请去谢骏新开的马场欣赏他新得的几匹良驹。
车马美人对他们这类人而言都是习以为常的消遣,而马算是谭麒鸣在其中为数不多比较属意的。他很喜欢这种高大俊美的生物,静时稳健动时飒沓,不管多刚烈的性情,被驯服后都会投来一双温顺的眼睛。
他们在国外念书时常常相约去一家马术俱乐部,回国后谢骏老念叨着k市附近再没有那样开阔的场地,张罗着建这座马场也是方便自己和几个朋友时不时重温旧梦。
不过谭麒鸣这趟确实不是为骑马来的。
陆宸半月前进的组,他不打算影响人家作为演员的正常工作,面是一时难见了,这段时间联系也疏淡许多。陆宸隔三差五会给他分享点日常生活顺便关心一下他的饮食起居,不大频繁,更像是一种礼节性的问安。
上次车库的事多少留下了一些微妙的影响,尽管陆宸表面功夫依旧滴水不漏,但总像在顾忌什么,似乎有某种平衡需要小心维系。
谭麒鸣对此也进行了一些自我反思:陆宸和他上床并不是为了玩过家家游戏,尽管没有明文合约,但他们这行出卖身体该用什么回报不言而喻,他又不是养了个目光短浅贪图安逸的金丝雀,怎么能用几样首饰、游戏机打发;而豪车和高级游戏机没太大分别,只是一时新鲜快活,不算落到实际的好处。
陆宸随遇而安的态度给了他这事可待从长打算的错觉,差点忘了自己这是犯了交易的大忌,他